铁笼的那人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而里衣也因为身上的伤痕看起来血迹斑斑。
长期以来的血渍和脏污的堆积导致此人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而这人一直靠在墙壁,凌乱的头发已经完全遮盖住了脸,令人看不清相貌。
只能从对方较为纤细的身姿中看出这是一名女子。
女子双眼紧闭着,眼颊旁凝结着一块块血渍。
身体传来的痛感仿佛令女子眉头紧皱,然而那双眼睛也没有睁开过。
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她再也无法视物。
当她醒来时,眼前便是一片黑暗,待她将手触及双眼后,手上传来湿润的感觉。
让她认知到一件事,她的双眼已经被剜了。
她疯过闹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殊不知,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罢了,女子仿佛毫无生息地靠在墙壁。
直到一道轻快的脚步声的传来吸引了女子的注意力,让女子脸色微微一惊,带着几分恐惧更多的便是无尽的恨意。
女子闻声冷笑一声,原本如一滩死水的神色突然变得有几分疯狂。
听闻对方脚步的停顿,女子一脸阴恻恻地开口道:“我说过了,无论你们如何用刑,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长期以来的用刑以及担惊受怕已经让女子变得愈发的敏感。
对于眼前黑衣女子的脚步声更是无比熟悉。
黑衣女子闻声,冷笑一声,语气里尽是狠戾与不屑地看着铁笼里的女人。
“不要担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说罢,黑衣女子缓缓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小盒子上分布着淡淡古朴的花纹,给人几分肃穆之感。
双目失明让女子听觉变得更加敏锐。
当女子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干脆利落匣子被打开的声响时,顿时脸色变得无此恐惧。
女子刚才的硬气完全消失不见,不停地支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喃喃道:“不…不要。”
黑衣女子见状,冷嗤一声,随即轻轻地将盒子打开。
片刻后,盒子里缓缓爬出数条手指大小的蛊虫。
这些蛊虫通体呈黑色,干瘪瘦小。
在黑衣女子打开盒子后,这些蛊虫不停地躁动,仿佛在喧嚣它们的饥饿。
黑衣女子冰冷的双眸看了里面脸色已经发青的女人,冷哼一声。
便直接将盒子放入了笼中。
笼中的女人身上一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这股味道令那些黑色蛊虫顿时兴奋起来。
不顾一切地爬向墙角处的女人,不一会儿,女人的脸上,手臂上爬着数只黑色蛊虫。
“不!走开!”女人一脸恐惧地用手挠着自己的脸和手臂。
想要将这些恶心的东西给弄下去。
然而这些蛊虫宛如与女子融为一体了一般,无论她如何用力地拉扯,都无法将其取下。
脸上手臂上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让女子感觉到仿佛有千万只蚂蚁蚀骨般的疼痛。
片刻后,阴暗的地下室顿时传来一片凄惨尖锐的惨叫声。
而黑衣女子只是静静地站在笼外,目光冰冷地看着女人痛苦地挣扎。
黑衣女子冷嗤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云裳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多少次来到这个庄子,多少次审问眼前的女人。
令她没想到的是女人对于那件事口风竟如此紧。
无论她如何用刑,如何逼问,女人对于自家主子所想知道的事都是闭口不提。
念及此,云裳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依她的脾性,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但念及苏知予交待给她的任务,才让眼前的女子有苟活下去的机会。
不过她现在也不慌了,她有的是时间与她慢慢耗。
云裳冷厉的神色轻轻撇了一眼笼中已经晕死过去的女子。
此时女子全身如同被啃噬一般,分布着坑坑洼洼的伤痕。
云裳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目光触及已经吃得很饱缓缓从女人身上爬下来的黑色蛊虫。
此时的蛊虫已经通体圆满,在云裳再次打开那个古朴的盒子以后。
那些黑色蛊虫竟非常听话地重新爬回了盒子里。
云裳收起盒子后,冷哼一声。对着黑暗中轻轻吩咐了一声后。
一名佝偻着背,面目有些狰狞与瘆人的老人缓缓走出。
在云裳走过时,恭敬地低垂着头,粗哑着嗓子沉声道:“恭送霓裳大人。”
“将此人料理好,留住她的命,如有什么差错,自行去向主子请罪。”
老人闻声,顿时面色一惊,随即便连声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