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名胆小的男子整个人已经害怕得不停地磕着头。
“那位大人在带我们前去那宅子的时候,将小的们的眼睛蒙了起来,因此小的们也并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何处。”
“小的们一睁开眼便到了一个偌大的宅院内,北城的庭院大多修得较为统一相似,身处于内根本无法发现出外面有什么区别。”
“之后到了庭院后,便由一名看衣着应该是那宅子的管事,将我等给带到了一个后院,随后便让小的们在那处等候。”
说到这里,二人回想起最初他们所看到的那一幕,心底依旧忍不住感到后背发凉。
“原本小的们以为对方或许是哪个大户人家,需要小的门做一些苦力活,便没有生疑,跟着那名管事到了后院。”
“可谁知那管事将小的们扔在那后院便不再管了,众兄弟都以为是被戏弄了,便欲离开,却发现那管事命人在后院的门口守着我们,不允许我们踏出院子半步。”
“那些人凶神恶煞,手中更是持有利器,小的门虽有些蛮力,但仅仅凭借这一身力气又怎么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于是小的便放弃了挣扎,所幸每日都会有人送吃食过来,小的们也侥幸活了下来。”
但每日这般圈养着他们,终究令他们内心难安,随着时日逐渐过去,众人已经由最初的恐慌害怕上升到了无比焦灼。
因为内心太多于渴望离开这个地方,有的人甚至因此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而他们被困于那个地方,每天数着日子过,在足足十五日的煎熬后。
原本后院中来时大概百人左右的兄弟,到最后只剩下了不足一半的人还依旧保持着神志,没有疯癫。
也正是在第十五日的时候,之前那名引他们进入后院的管事再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与之前一脸的淡漠不同,这一次,管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地打开了大门,看向他们,并且轻声说道,他们可以离开此地了。
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心花怒放,心底尽是喜悦。
他们被关在此处的这些时日,也不知道他们的妻儿该有多担心他们。
如今听到可以离开,没有一个人再寄希望还可以拿到报酬。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名管事在放他们离开后,还命人给了他们每人一袋银两。
并告诉他们,如果愿意今后一直为他们做事的,便留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银子可以拿。
闻言,他们怎么会不心动,更何况在他们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份量时,心中已经大概有数。
而那个时候他们众人在拿到银子高兴的同时心中也带着几分疑惑。
他们也并未做什么,却突然得到了这么多银子。
只需要被关在十几日便会有他们做帮工半年的银子。
念及此,众多兄弟便都决定留了下来,在那名管事的要求下签了契约。
出于这一次的经验,几人并未怀疑那份契约,更何况这户人家出手便如此阔绰,也定不是什么奸恶之人。
然而事实证明,终究是他们眼红银子,将一切事情想的太多于简单了。
他们离开时依旧被人蒙住了眼睛,随后一睁开眼,便出现在了他们平日里所熟悉的街道上。
然而却发现原本平日里热闹繁华的街道上竟无一人,除了厚厚的积雪,便是一些留置的摊位和紧闭的商铺大门。
他们以为是天气寒冷,百姓们许是都待在了屋内,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并没有想太多。
随即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自己家中,他们失踪了这么些时日,家中亲人定无比担心。
“可谁知…”
说到这里,为首的男子竟开始低声哭了起来,一旁的顾小将军见状,眉头微蹙,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谁知当小的回到家中后,待了一段时日后,妻子却突然感染了重病,家中贫苦,小的攒的那些银子却根本不够妻子的医药费,最终由于拖延太久,药石无医,便撒手人寰了。”
那时他并没有想太多,可就在他的妻子离世后,他所在的小镇上也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人突然患病,没几日便去了。
本以为或许是偶然,可随着时间过去,相同的病症突然在小镇里蔓延。
仅仅半月不到,便死了许多的百姓。
最令他们恐慌的是,一开始那些大夫并未瞧出什么端倪,皆以为是普通的小病。
毕竟小镇上的大夫,能力参差不齐。
直到有一日,一名途经他们小镇的游医,告诉他们,镇内近日患病而死的百姓皆是因为感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