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远目光里尽是冷意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神色间尽是震惊。
仿佛是没想到眼前自己曾经的亲信如今竟然会说出这种污蔑于他的话一般。
然而在张远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脸色猛地一变,随即目光里尽是慌乱地看向眼前的苏知予,急忙开口道:“县主,您要相信属下,属下方才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当初是张大人…张大人他命令属下将那蔺灰粉投入了泉井之中。”
说罢,黑衣男子立即转过了身看向眼前的张远,一脸对峙的模样。
要知道那泉井乃是整个北城水源的命脉之井,北城的百姓主要都是依靠着这口井生存下来的。
其余虽也有不少的井分散在城内各个地方,可这泉井却与那些井不一样。
泉井是整个北城之井的源头,如果位于源头的泉井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其余的井自然也会跟着出问题。
为了保证整个北城百姓生活的安宁,泉井附近一直都有北城官府专门的府衙派人进行把守。
不允许泉井出任何差错,因此若是有任何歹毒或是有异心之人妄图从泉井下手,那必然是会惊动北城的当权者。
但也有一个例外,那便是这有异心歹毒之人就是那当权者。
此时黑衣男子的话音一落,下方的百姓的神色间已经渐渐浮现出了几分怒意与震惊。
而此时心中本就满是忐忑地站在上方的张远早已感受到了来自于下方百姓强烈的敌意与压迫感。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心下迅速思索着如今的应对之策。
张远目光微沉,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像是完全不明白眼前的黑衣男子说的是什么一般。
张远目光带着几分冷意地直逼眼前的男子,抬手指着男子怒道:“大胆!你这小人为何要这般污蔑本官!本官到底与你有何仇怨,竟让你以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来诬陷本官。”
说罢,张远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目光里渐渐流露出了几分阴沉之色。
此时一旁的苏知予闻言,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渐渐流露出了几分冷意。
而眼前的黑衣男子不停地摇着头,想苏知予急忙开口说道:“不是的!县主,王爷,你们一定要相信属下,这蔺灰粉确实是张大人曾经给属下的,而在宴席开始前,大人也曾吩咐属下将手中的蔺灰粉投入泉井之中。”
“可谁知…”
“可谁知去泉井的中途遇到了我们的人。”
苏知予话语满是冷嘲地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缓缓开口道。
此时的黑衣男子闻言,神色间尽是慌乱地低垂下了头。
一旁的张远闻言,心下逐渐了然,原来如此。
苏知予缓缓往前走了几步,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张远,随即面向一旁的司空祁,话语里尽是冰冷地开口道:“张大人出于热情与对王爷尊敬,特意准备了这场接风宴,既是如此,为保宴会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这才特意让卫一到四周多做巡查。”
苏知予话音一落,一旁的张远闻言,神色间的阴沉更甚。
如果之前他只是怀疑苏知予也许只是戒备心比较重罢了,可如今眼前女子的话不再让他这般认为了。
眼前的女子明显是早有准备,张远又怎么会相信眼前女子的这一番说辞?
不过都是为了揭穿他们而装出来的模样罢了。
此时的张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目光里不再带着之前虚伪的恭敬之色。
如今满是阴沉地看向眼前的苏知予。
随后卫一几步上前便将他偶然发现黑衣男子奇怪的举动以及男子的意图公之于众时。
下方的百姓顿时怒了,此时无论是内城或是外城的百姓皆是满脸怒意地瞪着上方的张远。
有失望,有悲痛,然而更多的是恨意。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折磨他们这么久的恶疾怪病竟根本不是什么天罚,也不是什么运数。
而却是人为。
此时的百姓们目光里尽是冷意,一些百姓更是直接开始质问着上方的张远。
而上方的张远闻言,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的阴沉。
苏知予见状,清冷的目光里尽是冷意地开口道:“张大人,您如今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说罢,苏知予神色间渐渐流露出了几分冷笑,他倒要看看眼前的中年男子到底还能如何应对。
早在苏知予在外城接触到那些百姓身上的那种怪病时,苏知予心底对于那所谓的怪病的病因便已经有些眉目了。
只是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些人为了除掉她与司空祁,不惜再次出手。
既然如此,那她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