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城的一切都渐渐地趋于了平静,百姓们也都慢慢地恢复了原本安宁的生活。
苏知予妙手回春的医术令整个北城的百姓们赞叹以及崇敬。
揭穿了罗武的真面目以后,曾经受人敬仰的观祈台也在众百姓们一致的愤恨下,将其彻底毁坏。
曾经的圣台在这一刻变成了低到尘埃里的一片废墟之地。
“小姐,有人求见。”
阿鸣缓缓走了进来,面露一丝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道。
此时的苏知予神色间正颇为悠闲地品着茶,闻声,微微抬眸,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道:“请他进来吧。”
阿鸣闻言,心下有些淡淡的惊讶,随即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小姐,奴婢怎么感觉您知道来的人是谁。”
苏知予闻言,眼底渐渐流露出了几分笑意,随即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但并未开口。
随后在阿鸣的带领下,一名中年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随即拂了拂衣袖,面露一丝恭敬与感激地面向苏知予,随即直接跪了下去。
“下官北城州府张远拜见长乐县主,多谢县主的救命之恩。”
来人正是那被困于暗格之中真正的张远。
苏知予见状,眼底渐渐流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随即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张大人不必对我行此大礼,你大病初愈,理应在府中多做休息才是。”
说罢,苏知予微微抬眸看向了一旁的阿鸣,温声吩咐道:“阿鸣。”
阿鸣闻言,立即下去准备了新的茶盏,给眼前的张远所准备的。
“坐吧,张大人。”
此时的张远神色间尽是激动之色,但终归是长期饱受困顿,虽在苏知予的医治下并无性命之忧。
可如今的张远的脸色终归看起来还是有些过于苍白,有些无力的模样。
张远闻言,急忙沉声开口道:“不可,万万不可。”
眼前的男子不停地轻声婉拒着,苏知予见状,目光微微落在一旁的阿鸣身上。
阿鸣心下领会,随即便搬了一张凳子到此时看起来还有些虚弱的张远身旁。
随即缓缓开口道:“张大人,请。”
此时的张远见状,面露一丝犹豫,但这次他没有再推拒,缓缓地坐了下来。
“张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知予目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轻声开口道。
张远闻言,面露一丝笑意,随即恭敬地沉声开口道:“下官此次主要是来感谢县主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多亏了县主,王爷,还有顾将军,恐怕下官这条命便要搭在恶人手中。”
说到这里,张远面露一丝沉重,回想起那几人,如今他依旧深感自责与惭愧。
如果不是他轻信了那小人之言,又怎么会中了歹人的奸计。
竟害得北城的百姓遭受了那般惨痛的折磨。
张远醒来之后,曾经身边的亲信便将北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听完一切的张远目光里尽是怒意,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忍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都是因为他的失职以及误信小人,才会导致如今这副模样,念及此,男子神色间尽是惭愧之色。
苏知予见状,清冷的目光微动,她虽并不知道如今的张远心底想着什么。
但一定不会平静。
此时的张远内心不仅不平静,在听了属下所言之后,甚至想要以死谢罪。
但最终被苏知予所派去的人给拦住了,苏知予早已料到会有这一种可能,便提前派人前去张远的院子内守着。
男子微微垂眸,眼底尽是悔意,当初便是因为他看错了身边这么多年来他最信任之人。
他从未想到过那人竟然会背叛他,张远从未怀疑过身边的亲信。
可没想到他的亲信竟然联合歹人一同来谋害他,将他带到了偏僻之处。
随后他醒过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尽是一片黑暗的地方,无论他每日如何呼喊,都没有人回应他。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便是,尽管如此,每日还是会有人给他送吃食。
不过就在近两日,平日里给他送东西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于是他便因此忍受饥饿到了顾小将军几人的出现。
念及此,此时的张远心下尽是感激,如果不是因为苏知予以及顾小将军他们,他恐怕早已死了。
他不惧怕死亡,可他并不想以这种方式死去,他还未尽到他作为北城州府的职责。
可如今看来,他早已不配继续接管整个北城了,念及此,张远眼底渐渐流露出了痛意与惭愧,甚至不敢抬起头面对眼前的苏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