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话音一落,一旁的林姑姑顿时心下一惊,眼底渐渐浮现出了几分忐忑与惧意。
急忙跪在地上开口求饶道:“奴婢不敢。”
说罢,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口解释着,“奴婢只是好奇,正是因为奴婢没有见到过,这才并不知晓…”
只见眼前的林姑姑微微垂眸,神色间流露出了几分惶恐。
此时的苏知予见状,清冷的目光里尽是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姑姑可以问一下玉姨娘,或许姨娘知晓此事。”
苏知予话音一落,一旁的玉姨娘神色微愣,眼底渐渐浮现出了几分茫然。
随后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眉头微蹙,目光里尽是一抹柔意地看向眼前苏知予开口道。
“四小姐这是何意?”
此时的玉姨娘神色间带着几分笑意,然而心下却满是揣测之意。
如今这个时候苏知予为何要提及她?
她印象中她这里也并未收到过任何从苍月居送来的东西。
然而眼前女子话语中的意思仿佛便是她那里也拥有苏知予院子里原本所独有的熏香一般。
“姨娘,这么快便忘了吗?”
苏知予带着几分神秘与戏谑的笑意的话音令一旁的女子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心下微微思索着,可无论她如何回忆,她这里也确实没有栀子般的熏香。
就在女子思索着或许是眼前的苏知予刻意这般说想要引她露出什么马脚时。
苏知予带着几分遗憾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记得阿鸣回来告诉过奴婢,您的婢女说,姨娘甚是喜欢用那熏香呢。”
话音一落,一旁的几人皆是脸色一变,此时的玉姨娘眼底满是震惊之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随后许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过身瞥了一眼自己的贴身婢女春雨。
而此时的春雨见状,微微低垂下了头,神色间尽是慌乱与不安。
“奴婢…”
苏知予满是探究之意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一旁春雨脸上,随即笑着对身旁的阿鸣开口道。
“阿鸣,你前几日是将此物交给了春雨吧?”
身旁的阿鸣闻言,微微颔首,眼底渐渐浮现出了几分笑意道。
“是啊,奴婢记得正是姨娘的贴身婢女春雨。”
阿鸣说罢,许是为了求证一般,缓缓几步上前,眼神里满是笑意地紧盯着面前的同龄的婢女道。
“春雨,你还记得对吧?”
此时的春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此刻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被眼前同为丫鬟的阿鸣所惊到。
“嗯…”
春雨一应声后,一旁的苏呈以及玉姨娘皆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尤其是玉姨娘眉头微蹙,心下丝毫头绪也没有,令它顿时感到有些许的烦躁与不安。
她印象中没有谁曾…
不对!有一次她确实察觉到了屋内的香味与往日有些不同。
但那味道带着淡淡的清香,十分的沁人心脾,不仅如此,还能促进她的睡眠。
那时她想的或许是府中给她送来了新的熏香,便没有再多想。
可如今看来,仿佛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来那熏香竟然是出自于苍月居。
怎么敢的啊!
此时的玉姨娘低垂着的眼神里顿时闪过一抹森寒的冷意,若是可以,恐怕那锐利的目光早已将眼前的婢女给杀了千百次了。
而一旁的春雨已经害怕地急忙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奴婢确实收到过阿鸣姑娘送过来的熏香。”
婢女话音一落,心底的恐惧驱使着她无法面对眼前的众人。
只能低垂着头,眼神里尽是忐忑之意地应声开口道:“还请夫人饶命啊,奴婢…奴婢当时听您提起难以入睡,正巧四小姐给府中的人都送了熏香,便想着给屋子内换一种香气,或许您能够更快地入睡。”
春雨说罢,将头埋的很低,趴着的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着。
此时的苏呈闻言,眉头微蹙,眼底满是沉色地看向了身旁的女子,随即话语中带着几分质问开口道。
“她说的是真的吗?”
“妾身…”
此时的玉姨娘知道眼前的男子已然有些动怒,见状,急忙跪在了地上,温柔的声音满是委屈之意道。
“确实如同春雨说的那般,前些日子,妾身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动得厉害,整夜都未曾休息好,便向这丫头提了几句。”
“没想到她这般细心,妾身都未曾注意到。”
玉姨娘说罢,只见一旁的苏呈神色稍微缓和几分,沉声道。
“你如今身子重,若是有什么不适的便让人请大夫便是。”
男子说罢,顺手还将眼前的玉姨娘给轻轻地搀扶起来了。
此时的苏知予满是嘲弄之意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眼前女子的腹部,心下冷嗤一声。
不得不说,如今女子全指望着肚子里的孩子来牵制眼前的苏呈了。
“既是如此,那这所谓的厌胜之术的人偶上的香气,如今看来也并非是四小姐所独有的。”
“你该作何解释?”
此时的秦嬷嬷抓住了时机站了出来,冷眼瞥了地上的林姑姑。
“奴婢…奴婢…”
此时的女子已经被眼前的情况堵得无话可说,心下的慌乱令她舌头如同打结一般,难以开口辩驳。
而就在这时,屋内正一片沉寂之时,高位上的老太君拍案而起,眼神里满是凌厉地扫过地上的女子。
“岂有此理!”
老太君话音一落,屋内的婢女以及那林姑姑皆是闻声身体微微一震。
随后便见老太君抬手指着眼前的女子冷声开口道:“我相府的嫡小姐可不是给你这般污蔑的!”
此时的老人雷霆大怒,眼神里满是寒意地直逼眼前的林姑姑。
而一旁的苏呈见状,眉头紧皱,心下也已经逐渐明白了什么。
随即眼底满是厌恶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姑姑。
随即重重一挥手,便示意一旁的守卫动手,“将此人给本相拉下去!”
此时的林姑姑闻言,脸色顿时一片苍白,目光里也尽是恐慌地看向一旁的苏知予。
“不,老太君,喜鹊亲眼所见,奴婢绝不会欺骗您的啊。不信您还可以问喜鹊。”
如今哪怕是到了这个地步,女子依旧不放过一丝机会,将希望落在了一旁的喜鹊身上。
殊不知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喜鹊。”
就在林姑姑话一落,苏知予轻声唤了一声将头埋在地上的女子。
“告诉大家,你看到的真的是如同林姑姑所言一般吗?”
此时的苏知予目光里满是深意地对上了眼前女子的眼神。
“奴婢…”
她在给女子机会,只不过对方是否愿意抓住这个机会,那便由其自己做主了。
念及此,苏知予清冷的目光里渐渐浮现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就在林姑姑心底期待着喜鹊能够证明她的清白时,然而下一刻喜鹊却忽然缓缓抬起头。
话语中尽是坚定之意地开口道:“回老爷,老太君,其实奴婢从未在花园之中看到过四小姐的婢女,而这盒子也并不是四小姐的东西。”
“喜鹊,你住…”
此时的林姑姑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快步上前,甚至想要捂住女子的嘴时,却被苏知予一个凌厉的眼神所镇住了,
下一刻苏知予轻轻地将手搭在林姑姑的肩上,眼底却流露出了几分冰冷之意。
随后便见女子额头间微微冒出了不少的细汗,肩处传来的痛感令她几乎不敢再妄动。
林姑姑被苏知予所震慑到后,一旁的喜鹊心怀着忐忑之意,抬手指向了眼前的女子接着开口道。
“此物乃是林姑姑交待让奴婢如做的,她让奴婢命人做了这个人偶,随后再在上面写上老太君您的命数。”
“起初奴婢本不愿做出这般龌蹉阴毒之事,可无奈林姑姑一再以奴婢的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驱使。”
原本她本不是林姑姑身边的婢女,她在相府做粗使丫鬟已经有几年了,可没想到那日管事姑姑却突然找到她,说是要提携她。
可她没想到竟然是让她去做这种事情。
念及此,喜鹊眼底渐渐流露出了几分愤懑,若不是因为顾及到家人,她根本不愿与眼前的女子狼狈为奸。
“林姑姑让奴婢将那盒子埋在花园,并刻意让四小姐发现此事,届时四小姐定会好奇地打开那盒子,而这盒子里除了人偶便是方才那块布料。”
“但那布料却并不是普通的布,它能够迅速沾染上味道。”
不过这并不是她们的本意,林姑姑担心不能将苏知予的气味留在盒子里,便早已提前沾染了栀子香。
如此一来,哪怕就算是苏知予不会碰那盒子,她之后也能借此来诬陷眼前的女子。
此时的喜鹊话音一落,一旁的老太君眉头紧皱,眼底满是冷意。
而那林姑姑闻言,早已跌坐在地,眼神里满是绝望与凄凉。
怎么会这样。
此时的林姑姑没想到眼前的这贱丫头竟然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如今她该怎么办?目光还未触及一旁的玉姨娘,却已看到了女子眼神里满是冷意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