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这才发现自己就是说了句废话。
他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顿觉尴尬。
只是眼角瞄到何绡带笑的面容时,那种头脑发热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知道何绡也是喜欢自己的,还想到在田边时她也没拒绝自己,霍星河干脆俯身在何绡的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见何绡正错愕时,他迅速起身道:“那我去旁边屋子。”
看着他落荒而逃,何绡浅笑着碰了一下被他亲过的唇,忍不住低笑起来。
纯情的男人果然不禁撩啊!
但也挺胆大,现在就敢这么主动了!
……
下午上工,何绡照例和霍星河一起去了。
那些来领竹条子的人,比上午还要多。
何绡看到杨大旺也混在人群中,等着霍星河给发竹条。
大概是瞄到何绡正在看着他,杨大旺突然转过身去,躲开了何绡的视线。
何绡挑眉,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想要做些什么。
说起来,自从离开杨家后,何绡也算是很久没看到这个男人了。
相比起孙氏上跳下蹿的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力,何绡觉得这个面容憨厚但城府极深的男人,更有破坏力。
所以对这种人,她必须得提起警惕之心。
杨大旺排着队到了霍星河面前,他看都没看何绡,准备拿过霍星河手中的竹条就要走。
偏偏何绡笑眯眯的喊住了他:“杨叔,好久未见了。”
杨大旺拿竹条的手就这么顿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是啊,好久不见了。叔没想到,你现在能买得起这么多地,还能让乡亲们帮你干活了。”
何绡“咦”了一声:“杨叔,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这可是掏钱雇叔婶们来上工的,难道你以为大家是来无偿给我帮忙的吗?”
说着,何绡笑起来:“如果杨叔是想无偿帮我的话,那我先谢谢您啦!”
说完后,何绡便把那竹条给了下一个人。
杨大旺脸阴沉下来,神色有些不善:“何丫头,我好歹也算是你的继父,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为好。”
何绡轻笑一声,目光在杨大旺的脚上转了一圈。
“杨叔,我家没人那两天,你没少翻墙进去溜达吧?我买的那只大黑狗怎么样?喜欢吗?”
一下子被何绡戳破曾经做过的事,加上旁人时不时的看过来,杨大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冷着脸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何丫头你既然不愿意让我来上工,我走便是,你不要侮辱人。”
看他气势汹汹的转头似乎真要走,何绡又喊住他:“别急着走啊杨叔,我也没说不让你上工,就是怕我娘知道了说我不体贴你。”
何绡说完后从霍星河手里拿过一根竹条,然后递给了杨大旺。
杨大旺打量了何绡几眼,见何绡笑吟吟的似乎没有什么坏主意,便把竹条接下。
但是很快,何绡就让人把他和村里的几个癞子分在了一起。
这些癞子都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人,听到何绡这里给的工钱高,想着过来占便宜。
何绡碍于一些长辈的面子收下他们,但也不想让他们平白拿钱,干脆给分到了一起。
现在加上杨大旺,共有四个人,他们四个人被分到一亩荒田。
杨大旺看着那三个混子就这么拄着锄头唾沫横飞的吹牛,气得脸上横肉都抖了抖。
他可是听旁人说了,虽然工钱是按天结的,但分到手中的田亩没开垦完,还是拿不到工钱。
所以何绡那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但此刻人已经站在了田里,如果不干活倒是有些骑虎难下,杨大旺只得挥起了锄头。
早知道来的时候带上犁了,还想着浪费自己东西就没拿,结果现在辛苦的只是自己……
何绡远远看着挥着锄头干活的杨大旺,唇边噙了一抹笑容。
所有人安排妥当,她正想去上午翻出来的田里看看,没想到朱妙妙气喘吁吁的跑来。
“绡……主子,家里来了一个妇人,非说是您的娘,她正在家里翻屋子呢,您快去看看吧!”
何绡一听这话,就知道孙氏这个狗皮膏药又贴上来了,立刻转身大步往回走。
到了何家门口,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孙氏趾高气扬的声音:“我是何绡她娘,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这年头孝顺老子娘那是理所当然的,她何绡难不成还想不孝?”
何绡大步迈进院子,扬高声音道:“我何绡不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您今日才知道?”
听到何绡的声音,孙氏的动作顿时就僵了起来。
她站在正堂门前,手中抱着一个罐子,而姚小鱼正在抢这个罐子。
何绡定定的看着她,眉眼中满是冷厉。
这罐子装的是近几日要给众人发的工钱,因为颇有重量又不便拿,她便放在了正堂里。
家中除了朱妙妙没人知道这罐钱放在哪里,孙氏又是怎么找到的?
但何绡此刻没空追究朱妙妙,她走到孙氏面前,看着孙氏柔美的面庞问道:“您是希望自己体面的走出去,还是希望我把你扔出去?”
孙氏心中虽有些胆寒此刻的何绡,可瞅了眼何绡身后的朱妙妙时,又来了勇气。
她抱着罐子不撒手,还大声说道:“何绡,我可是你亲娘,你这么对我会遭报应的。我要去告诉村长,我说你不敬父母侮辱亲娘,你信不信村长把你从大集村赶出去?”
何绡冷笑一声。
“这村里谁不知道,我何绡姐弟就是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当日我和你在杨家门口断绝关系时,村里叔婶们都看得清楚,村长也在一旁,你难道忘了?”
孙氏还真是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她也不怕,村长这边告不了,她就去县衙告。
反正何绡是女儿,她是长辈,光是不孝这个罪名压到何绡身上,她肯定能告赢。
“那我就去县衙告,我要向县太爷告状,告你何绡不孝,你等着县太爷把你下大牢吧!”
何绡见孙氏强撑着镇定,觉得真是稀奇。
这个女人虽然是前秀才娘子,长得也看起来柔弱秀美,但她其实也大字不识一个,和正常的农妇没什么区别。
她是怎么想到,要去县衙告自己呢?
难不成是有人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