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核心区域。
前去剿灭邪魔殿老巢的云浩宗主一行人,就在不久前刚刚回来了。
因为镇魔宗所寻找到的老巢,其实是邪魔殿放出来的一个假象而已。
当各大宗门抵达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是差点中了陷阱。
毫无结果的情况之下,众人也只能够憋着一口气暂时各自回去。
这一次猎魔城的灭魔会,可以说是被邪魔殿狠狠地涮了一顿。
而且还让很多位青年才俊被韩丁吞噬了灵魂。
更有些人认为灭魔会反倒成为邪魔殿的宣传,告知众人,他们即将出世!
至于韩丁的这个人,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下子便是传遍了整个大秦皇朝的国土。
尤其是韩丁与唐锋亲如兄弟,这一则消息相当的重要。
因此,有人将舆论的矛头,悄然的转向青云宗以及唐锋。
冰魔宫,万药宗,天师派没有多大的问题,虽说也有被植入魔种的弟子,但比起韩丁这位真正继承者来说,小巫见大巫了。
云浩宗主站在岸边,听着东长老说起了回来之后的安排,也是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对,的确该让他一人好好的待一待。”
“在猎魔城对你那般言语,对不住了。”他转过身去,看向北长老,面带歉意的说道。
北长老苦笑的摇头,道:“宗主,我知道是在演戏,为了能够保住唐锋,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都是相处了几十年,自然是有一些默契的。
“别让孩子们去见唐锋,不仅是要给外界一个交代,而且要让他好好的思考。”
云浩宗主望着落在水面上的雪花,忍不住握紧拳头的轻声道。
“那群小家伙闹得挺厉害,真要这么做吗?”东长老无奈的点头,却又是觉得头疼。
“人这一生,需要走的路太长,难道一旦遇到困难就要他人的安慰吗?”
“那以后要是孤身一人,身旁已无他人存在,岂不是死了算了?”
“要靠他自己走出来,不仅要修炼肉身,更要如炼铁一般的锻造内心。”
云浩宗主言语深沉。
长老们听见宗主的这些话,不约而同的赞同。
如今唐锋的还很年轻,若想走得更远,一颗坚定不移的心事必须的。
他们对唐锋的期待超高,不希望他就此沉沦或堕落。
“宗主,你可知晓有些人内心坚定,却也需要他人的疏导。”这时,龙老从湖中探出巨大的脑袋,平静地说道。
“我懂,哎,半月后,再看看情况吧。”云浩宗主内心一颤,叹了口气的回答。
“宗主,外面有不少的舆论都是在谴责唐锋,似乎……”西长老神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云浩宗主眼中闪过寒芒,冷笑道:“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借此而来刺激唐锋,让他心生愧疚,极大可能内疚而死,真是好手段啊。”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这里面肯定有镇魔宗的手笔,他们玩这一套已是老手了。”龙老嗤笑的说道。
“舆论又如何,只要不让人接近唐锋就好,会慢慢恢复的。”云浩宗主一点也不在乎,最后再度的告诫一声。
众人应允,便是离去了。
……
青云宗,地幽阁。
原本的地幽阁可以说是内门当中最为热闹的存在,如今却异常冷清。
阁楼当中,白莲箐与秦惜颜及其他师姐师妹们站在白薰的床前。
白薰趴在姐姐的怀里,泪痕满面,在睡梦中呢喃着:“别走,不要离开我。”
白莲箐她们听见这句话,心疼不已,却也只能够叹息,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薰儿从来未对过一个男孩子付出这么多的感情。”白莲箐轻抚薰儿的秀发,自言自语。
秦惜颜明白,白薰这一次对韩丁是真心付出,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唐锋怎么样了?”其他女孩子小声的问道。
秦惜颜眼眸微微红了,摇头道:“在后山关禁闭,宗主不准任何人去看他,就连送饭都是长老亲自送去的。”
这一次不仅是韩丁与唐锋兄弟决裂,更是白薰与秦惜颜为他们而担忧啊。
白莲箐知晓秦惜颜看似平静的外表,其实内心已经是乱成一团,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道:“会好的。”
“我懂。”
秦惜颜只是笑了笑,至于心里面是怎么想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人是会成长的,只不过有时候过程太难受了。
……
五绝山。
此处灵兽繁多,天材地宝充盈,却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就是,正是邪魔殿的根基所在。
一座山峰当中,四周有着明亮的石头,贴在上面照耀道路。
尽头正是端坐在高位的韩丁,双瞳漆黑的俯瞰着跪在下面的众人。
“吾主,我们放出的假象已将镇魔宗等人骗过,可安心发展。”枯心老人跪在地上,恭敬说道。
韩丁神情与以前完全不同,颔首道:“做得好,等到我们羽翼丰满之后,便可真正的出世,如今只是告知世人,我们未亡!”
“吾主永恒,统御一切!”魅灵鬼伊等人狂热的看着韩丁,齐声喝道。
韩丁嘴角浮现出了一丝邪笑,脑海中此时却涌现出了大哥在飘零客栈的神色,内心不知为何的抽痛起来。
白薰痛哭的神色更像是一根根针扎在心上,让他邪笑凝固。
“吾主?”枯心老人观察到韩丁的变化,担心问道。
韩丁摆了摆手,道:“没事,一些后遗症而已。”
他的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对之前记忆的思念,似乎并未被御天魔的魔念彻底污染。
也许,最好的记忆,会成为他心里深处的慰藉。
……
青云宗,后山。
从昨日下雪到现在,青云宗后山已有一层厚厚的雪,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一片。
蜷缩着身躯的唐锋在角落里面,微微颤抖,是冷或是内在的封闭,摆放在不远处的食物,丝毫未动,已在风雪中冰凉下去。
呜呜呜。
寒风吹拂,所过之处,皆是冻结起来,风入骨髓,如刀刮一般,让睡着的唐锋醒了过来,满面冷汗,做了噩梦。
当他看向四面八方的时候,才知晓这一切都是真正发生的,并非一场梦,眼眸灰暗的抱着膝盖,背靠岩壁。
“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他喃喃自语,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