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主持人说到弯弯名字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扫了眼上面穿着校服的小不点，没什么兴趣地移开视线，正看到叶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眼里满是弯弯的身影。
他啧了声，以前不懂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了她什么都肯妥协，现在知道他们的关系后，更坚定了不能找老婆的想法，结了婚就得要孩子，麻烦得不行，要是他也跟他这样牵挂一个小不点的话，想想他都觉得人生无望。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反正在他听着都差不多。
但叶鸣看得很认真，忽然想到之前梦到小月的事，她说，要让他陪着弯弯。
确实，她成长的每一步都令人欣喜。
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弯弯小小抿唇笑了下，幅度不大，但他看得清楚，忍不住唇角也跟着勾了起来。
很快，弯弯他们就表演完了，齐齐向着观众台鞠躬，一个接一个往下走，主持人也在读着他们的分数。
许静看着手机上记下的之前其他班的分，听着主持人念出来的最后综合分数，忍不住松了口气，戳了戳柳荣的胳膊，小声跟他说：“目前是最高分。”
“嗯。”柳荣也在心里头算着，跟着笑了起来，连脊背都挺直了许多。
虽然是集体赛，那也是他女儿所在的班级，厉害着呢。
他们上午是集体赛，下午是个人赛，午饭的时候，温雅和刘昊也是嘴里一直嘟囔着稿子，他们没有要求必须要脱稿，但是如果可以脱稿的话肯定也是个加分项。
所以两个人都选择了脱稿。
温雅从兜里掏出弄得皱皱巴巴的稿子来，有些不放心道：“要不我还是照着稿子念吧，万一到时候忘词了怎么办。”
明明昨天晚上才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会儿又开始焦虑紧张了。
弯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从兜里掏出颗糖给她，说：“我以前比赛前就吃这个，这个有种类似镇定的效果，可以让心跳不那么快，稍稍压制一点紧张。”
“还有这东西？”温雅好奇地接过，外面的糖纸跟别的花里胡哨的糖纸不一样，只有淡淡的褐色，看起来很普通低调，上面印着几个她不认识的文字，她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弯弯点了点头，又给了刘昊一颗，“嗯，进口的，我舅舅给我的，这个是医生自己配的，药店里没有，只在他那里可以买到。”
这么厉害呢。
听她说起许凌，温雅相信了几分，他给弯弯的，肯定都是好东西，不会差的。
刘昊不认识许凌，将信将疑地拆开糖纸放到嘴里，品了下那味道说：“不太甜，还有一点点涩。”
“那当然了，毕竟是药嘛，肯定是会有点苦的，医生专门用这样的纸包着，也是方便需要的时候吃。”
也是。
“这个吃完会有一点点困，不过不会持续很久，半个小时后就没事了。”
“那正好，可以睡半个小时。”
“嗯。”
分开后，清朗总算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胳膊搭在弯弯肩膀上，好笑道：“弯弯，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忽悠。”
许凌眼里也满是笑意。
那糖确实是他给她的，不过根本就不是什么药，也没镇定的结果，就只是她喜欢吃的一种糖而已。
她小的时候爱吃糖，许静又怕她吃太多蛀牙，他看着她几颗糖也得算着哪天吃，看着可怜兮兮的，就给她找了个不太甜的糖，厂子已经停产了，他买下来专门做给她吃，所以国内见到的不多。
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派上了用场，她说得一本正经，要不是那是他亲自买下的，还真以为是什么神药呢。
弯弯也笑了起来，“雅雅和刘昊本身其实很厉害，他们只是太紧张了而已，我这是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特殊情况特殊手段嘛。”
平时的话她肯定不会骗他们的，今天也是没办法。
温书沉和苏荷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没戳穿，也是确实看到女儿在听到那话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状态好了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还是弯弯有办法。
很快就到了下午，两人睡了一觉，此刻都精神饱满，刚才重新排练了一遍，发现发挥得很好，一点也没忘词，顿时心里头就有底多了，上台次序都是抽签的，刘昊第一个，温雅第二个。
两人看着手上的号，有些哭笑不得，一般来说这种比赛先上场的比较吃亏，因为老师们这时候都还很精神，有一丁点差错他们都能听出来，评分也是最严格的时候。
“没事。”刘昊比较能想得开，“反正早比完早安心。”
温雅点头，她也这么觉得，早晚都得上，不如早一点比完就可以歇着了，在后面等着更紧张。
再说了，他们吃了弯弯给他们的可以不紧张的糖，上去之后正常发挥就行，问题不大。
他们是在后台抽签准备的，外人不能进。
弯弯也是才知道他们前两个上场的，眉头皱了起来。
许静也暗道两个孩子运气不太好，很吃亏啊。
温书沉和苏荷反而很淡定，还转过来安慰他们说：“雅雅性子急，早点上也好，放后面反而对她来说不太好。”
刘丽娟也说：“是啊，小昊也是，他要是太靠后的我还担心他睡着了呢。”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刘昊妈妈，看着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几个孩子玩得好，他们大人肯定也不会拖后腿的。
聊了一会儿，几人放下心来，恰巧这时候刘昊也上台了，他讲得很好，甚至比之前的每一次彩排都还要好。
弯弯的心也跟着踏实下来，想起他们刚才的话，也有点想笑。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实力都是最重要的。
打分满分是十分，他咬字清晰，字正腔圆，感情又很到位，有两个老师甚至直接给了满分，其余的也不差，九点八，九点九，普遍都在九点五分以上。
主持人也没想到一开场就是个实力选手，高声读着分数。
“六号评委，八分……”他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确实是八分。
刘昊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散去，看着打分的人，沉默下来，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从台上离开。
弯弯几人也不明所以。
刘丽娟眉头紧蹙，暗自嘟囔一声，“这老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