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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国荣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女儿真棒,一个人就将乐春梅玩坏了。
  乐春梅脸色铁青,心里憋屈的要命,还要绞尽脑汁找借口,“那个……存在即合理,可能是我眼光有限,看不透比赛背后的好处,领导们是不会错的。”
  她是想扬名,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在那些大佬面前,她这点心眼根本不够看。
  乐怡特别天真的握着小拳头,小脸可严肃了,“春梅堂姐是不会错的,错的肯定是领导,春梅堂姐,你要坚持真理,不要怕,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乐春梅:……她错了!真的!想求饶!
  她咬了咬牙,从包里掏出一块大红色的布料,本打算做成新衣过年时穿,“我得了一块漂亮的布料,送给你吧。”
  乐怡的眼睛亮了,这布好看,她喜欢。
  但她双手放在背后,一脸的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要。”
  说的特别正义言辞,但你别两眼放光啊。
  乐春梅感觉要吐血了,“我们是一家人嘛,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堂姐,我会生气哦。”
  “那好吧。”乐怡勉为其难的收下,心情高兴之下送出一张好人牌,“堂姐,你真是个大好人。”
  乐春梅:……这一定是反讽,但她没有证据!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乐春梅,乐老太心疼极了,没好气的瞪乐怡,“虽然分家了,但你们永远是乐家的一份子,春梅永远是你的堂姐,你要尊敬她,维护她……”
  都分家了,还想压在他们头上,乐怡能答应吗?只当作没听到。
  乐春梅惊呼一声,“分家?什么分家?”
  乐老太这才想起她不在场,解释了一句,“今天我们分家了。”
  “怎么能分家?这怎么行?”乐春梅急的直跳脚,“奶,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一起生活多好啊,人多热闹,您也能天天照看每一个子孙。”
  “已经分了。”乐老太不想多提此事,神色恹恹。
  乐春梅满头大汗,拉着乐老太的胳膊不放。
  “分了也可以再合嘛,奶,我最知道你的心思,你最喜欢一家团团圆圆,一定不是你主动分家的。”
  她盯上了乐国荣,“三叔,奶年纪大了,你不要折腾出那么多事让她心烦,古话说的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妈就一个,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乐怡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太过紧张了,有点不对劲。
  乐国荣看不上侄女的品行,懒的跟她多废话,“好困,我们早点睡,明天还要搬家。”
  一家四口乐滋滋的往屋子里走,乐春梅冲了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神色可怜巴巴的。
  “三婶,我求你了,你好好劝劝三叔,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解决,大家齐心协力过日子,不能分家啊。”
  吴小青也查觉到了异样,不动声色的瞥了几眼,“春梅,这是你奶和你爸主动分的家,村里长辈们亲眼见证……”
  “这不可能。”乐春梅不敢置信。
  吴小青嘴角微勾,声音微凉,“到底是太年轻了,心思太浅,一下子让人看出来了。”
  乐春梅的神情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惊又悔,“三婶,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就算了,继续装纯吧。”吴小青轻轻拨开拦路虎,拉着女儿走了。
  一大早乐怡就起来了,看着父母高高兴兴的忙活,收拾东西,准备搬新家。
  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些随身用品,几个包裹就能卷起来带走。
  乐国荣将睡床拆掉打包,这是他结婚时亲手打的,非常结实,用了十几年依旧耐用。
  还有两口红漆木箱,是吴小青的嫁妆,被盖也是要带走的。
  乐国强发了话,乐家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都搭把手帮着搬家,很快就搞定。
  乐春梅眼圈很重,可能没睡好,在一边喋喋不休,“三叔,三婶,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分家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对小孩子影响也不好。”
  乐国荣烦死她了,一点都不会看眼色,“好狗不挡道。”
  他只对妻儿好,对别人就没有那么耐心了,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侄女。
  乐春梅游说了半天失败,眼珠一转,盯上了抱着小枕头的乐怡。
  “乐怡,我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姐妹俩好好聊聊吧,你不想知道那个领导是谁吗?”
  “不想。”乐怡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跟她没关系。
  她转念一想,“对了,堂姐,徐蒙已经从医院回来了,还住在知青院,他跟柳叶要结婚了,两人蛮般配的。”
  “结婚?”乐春梅的脸色一变,这么早结婚?她记得他们要在两年后才结婚,怎么提前了?
  她的心彻底乱了,还以为有的是时间做攻略。
  她顾不上纠缠乐怡了,匆匆离开。
  乐怡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勾。
  “小怡,快过来。”
  “来了,来了。”
  新家打扫的干干净净,隔成三间,一间夫妻俩带着乐然住,一间乐怡住,另一间是吃饭的地方。
  一块木板两张板凳,就是一张小床,乐怡很知足,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太幸福了。
  她快乐的哼着歌,整理自己的小房间,小然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给她搭把手,小姐弟俩有商有量,挺像一回事。
  乐家人也没有多待,急急的全走了。乐国荣也不介意,早就搜罗了一根木头,准备打个吃饭的小方桌,还能当书桌用。
  吴小青则忙着搭个鸡窝,分到的三只鸡得有个地方窝着。
  李大夫拎着东西过来时,就见他们一家四口忙的热火朝天。
  “不错不错,很像样子了。”
  乐国荣笑嘻嘻的招手,“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呀?”
  他话风一转,“带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李大夫:……还是那个味。
  他将乐国荣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都带来了,还带了一个小红炉,煮面条炖汤烧水都挺方便的。
  乐国荣也不跟他客气,“还是你送的东西最合我心意,我正缺一口铁锅呢。”
  乐家只有一口铁锅,自然是留在大房。
  乐国荣撩起衣袖,从小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洗干净手,开始洗米煮粥,动作相当的熟练。
  李大夫最欣赏他这一点,作为一个大男人愿意干家务,还干的相当不错。
  粥熬的稠稠的,放点肉沫,加点青菜碎叶,一锅青菜肉沫粥就好了。
  一家四口加一个李大夫全蹲着喝粥,家里没有凳子。
  粥很美味,喝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整个人都暖和了,不由自主的带出笑容。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人管束,也没人苛刻食伙,吃饱为止,这小日子太舒服了。
  李大夫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吁了一口气。
  乐国荣看了他一眼,“两家离的这么近,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吃,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在他家最困难时,只有李大人不嫌弃,处处帮衬他。
  这一份情意他记下了。
  李大夫心里暖洋洋的,都说乐老三混不吝的,整天就知道偷懒,却不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
  他摆了摆手,“不用,我随便吃点就成。”
  “你是小怡的师傅,弟子孝敬师傅应该的。”乐国荣还记得采草药的事,要不是李大夫,他们父女俩懂什么呀?
  “对,师傅。”乐怡笑眯眯的点头,眉眼弯弯,看着就喜庆。
  这边和乐融融,知青院就不怎么和谐了。
  徐蒙半躺在床上,受伤的脚半吊起来,脸色腊黄,胡子拉渣,很是颓丧的样子。
  乐春梅痴痴的看着他,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怎么伤成这样了?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会不顾一切来看你,我这些日子被关在小姑家,哪都去不了,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她声泪俱下,痛心疾首,梨花带雨,看着楚楚可怜。
  但徐蒙很烦躁,哭个屁,他伤成这样是谁害的?这会儿装什么无辜?
  “你来这里,你家里人知道吗?”
  他的医药费是报销了,但生活费没有,他不上工哪来的钱吃喝?
  听这声音不对,乐春梅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她知道徐蒙受了伤,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徐蒙按了按眉心,“你以后别来了。”
  乐春梅不禁慌了,”你生气了?我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没办法,我给你写信解释了,你没看到吗?”
  虽然不能见面,但她能写信啊,用信吊人胃口,挽回形象,她是最擅长的。
  徐蒙一个字都不信,他什么都没收到,就算收到了,他也不想看一眼。
  一道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徐大哥,吃饭了。”
  是柳叶,拿着两个红薯过来了。
  她眼风一瞟,露出热情的笑容,“春梅来了,怎么站着?快坐啊,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把乐春梅气的够呛,“我写的信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什么信?”柳叶一脸的茫然,“好久不见你,你胖了,气色真好,羡慕死我了。”
  徐蒙的心更堵了,在他吃苦受罪时,人家吃好喝好,呵呵。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乐春梅咬着嘴唇,心里乱糟糟的,“你们要结婚了?”
  “是。”这是徐蒙。
  “不是。”这是柳叶。
  乐春梅懵逼了,什么情况?男的乐意,女的不乐意?弄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