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接着说道:“就在我们以为王爷被他们抓了或者遇害的时候,王爷突然发了求救信号,我们几个火速赶往,是一个山洞,我记得那是城外百里的西华村。”
“王爷虽然身受重伤,可是他只要活着就好,我们几个把王爷秘密抬了回来,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行风说道。
这一个多月,南宫俊夜昏迷了二十天,好不容易醒来却因为双腿废了,容貌毁了,还有时不时万针钻心的头疼病折磨,现在整个夜王府都笼罩在阴霭之中。
“你们遇到夜的时候是什么情形?”纳兰问道。
“王爷躺在山洞的一块大石头上,身上盖着一堆杂草。”行风说道。
“夜被人救了。”纳兰说道。
“当时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山洞附近几里地,根本没有人家,我们又怕那位继续追杀王爷,也不敢久留,所以偷偷的回来了。”行风说道。
“当时夜身上有什么异常吗?”纳兰问道。
“这个……”行风还真没留意,当时只顾着赶紧回来,哪还注意别的。
“王爷嘴角有药的痕迹。”一旁久未开口的迎风说道。
迎风也是行风一行人里的,是南宫俊夜的近身侍卫,是四人里唯一的女子。
“药?迎风,你怎么不早说,到底是谁要害王爷。”行风忙问道。
“行风,你冷静点,在山洞里给夜喂药的人是要救夜。”纳兰说道。
“什么意思?”行风问道。
“你是猪啊,要是那个人想杀死王爷,还用给爷盖了枯草什么的,再灌毒药啊!”迎风说道。
如果不是南宫俊夜此刻正被头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纳兰锦真想好好的笑话笑话行风,再给迎风点一百个赞。
“对啊,想杀人费那劲干嘛?可是,是谁给爷喂的药呢?”行风问道。
“纳兰,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爷的毒,那个人能解。”迎风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如果我没看错,夜中了万蚁钻心之毒,这毒药是用几十种毒虫所料,无色无味,平时少量服用,根本没有感觉,可是药到达了一定的量,毒就会爆发,万蚁钻心之痛还是次要,主要的是中毒之人,毒发一次,就会厉害一次,五脏六腑慢慢的被啃噬净,到时候,这人也就彻底没戏了。”纳兰锦说道。
“纳兰先生,您的意思是有人长期给王爷下毒?”迎风问道。
到底还是女人的心思细腻,一下子就听出来纳兰锦的意思。
“对,这种万蚁钻心的毒必须日积月累,效果才更好。”纳兰锦说道。
“那就是说,我们中间有奸细。”迎风说完,一对秀眉紧紧的锁住。
“也不尽然,这种毒不是天天服用,只要一年一次足矣。”纳兰锦说道。
“一年一次。”行风和迎风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一眼,他们已经猜到是谁要害他们家王爷了,除了宫里那位,还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
“那怎么办啊,现在连你也没有办法了,药谷主又不知道在哪?”行风急的直拍手。
“纳兰,找到那个给王爷喂药的人,是不是就能救活王爷?”迎风走过来问道。
“果然还是女人心思细腻,我就是这个意思。”纳兰锦说道。
“这都一个月时间了,上哪找啊?”行风又嚷了起来。
“找不到也要找,不然,夜这情况,很不乐观。”纳兰锦说道。
床上的人儿在纳兰锦的银针下,渐渐安稳,可是头部的疼痛依旧让他愁眉紧锁,一半英俊的面孔让人垂帘,另一半狰狞的面孔让人惧怕。
“找不到也要找,我这就带人去西华村那边找人,我就不信找不到他。”迎风说着带人走了。
纳兰锦和行风自然看得出迎风这个女侍卫对自己主子的爱慕之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是一份对圆葱的爱,永远没有结果。
看似宁静的夜晚,其实还有很多人没有睡。
比如,宰相府的虞氏。
比如皇宫里的上朝帝。
比如这夜王府。
还有深宫中,几个成天想把自己儿子推上太子位的妃子们。
日更天,天空终于放了亮,司奇也终于爬上滚马坡,走出不多远,就看到自己昨日被抓的时候留下的痕迹,马夫和董嬷嬷,还有那三个黑衣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好在自己和娘亲的包袱还在,想到自己娘亲当时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后来的吉凶祸福,所以,司奇现在很想知道娘亲的下落。
司奇回空间吃了点饭,然后顺着滚马坡的山脊向前走,这个地方没有马车,所以,她只能步行。
上了官道,便有了来回行走的人和马车。
司奇一个掉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司奇正走着,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车夫也是着急,用力的甩着马鞭,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行走的路人,我们这边有急事,要超车了。
司奇也下意识的靠了靠边,虽然她不知道这上朝国是不是右侧通行,但是自己刚出山,可不想惹麻烦。
“驾…驾……”马夫很是着急,不停的喊着口号。
“张伯,快停车,夫人要生了。”行驶中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张伯闻听,立刻拉紧马车缰绳。
“吁……”马车在惯性下又跑出多远,才停了下来。
“林嬷嬷,怎么了?”张伯跳下马车,站在车窗外问道。
“夫人羊水破了,这孩子要生了,我们怕是等不到进城了。”林嬷嬷声音发抖,因为她发现夫人的裤子上已经渗出血水了。
“那怎么办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张伯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如今只能祈求老天爷看在我们家老爷精忠卫国,一心为民的份上,让夫人能够母子平安。”林嬷嬷说着,在马车里开始准备给孕妇接生。
司奇就在旁边的不远处,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就在司奇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忽然听到林嬷嬷大声嚎叫。
“完了,夫人大出血了,这孩子还没出来,这可怎么办啊!”林嬷嬷纵使是接生老手,可是现在在这荒郊野岭,手上还没有药材的情况下,想保住这母子,怕是难上加难。
“那怎么办啊,天啊,难道是上天要让我杨家断后不成。”张伯也哭了,仰天长叹好几声。
司奇本来已经迈开步子想走了,可是听到林嬷嬷和张伯哭喊声,她又退了回来。
司奇在前世医毒双绝,她能杀人,当然她更愿意救人,这一世,原主也是爱憎分明的人,无奈能力不济,如今这孕妇临盆在即,在这荒郊野岭的生产不说,还大出血了,这明摆着是要一尸两命啊。
罢了,医者父母心,司奇从空间里拿出一方帕子,包住了脸。
“这位大伯,我是大夫,我能救你家夫人。”司奇来到张伯身前,简洁快速的说道。
“您是大夫。”张伯看到司奇一身清秀,虽然衣服很旧,但是很干净,尤其是她那一双眸子,不含一点瑕疵,张伯虽然说是下人,可是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司奇没有坏心思,这个张伯看的出来。
“对,我是大夫,有我在您放心,你家夫人没事的。”司奇说道。
“真的,太好了。”张伯喜上眉梢,立刻对上车上说道:“林婆子,这里有位小姐,她是大夫,能帮助夫人接生。”
车上的林婆子沉寂片刻,本来她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来给夫人接生,可是夫人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一点办法没有,这夫人万一有个好歹,自己还不得愧疚死了。
“让她上来吧。”林嬷嬷说道。
“这位了解小姐,麻烦您了,请您一定救下我家夫人,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容易了。”张伯说着老泪纵横。
司奇没有说什么,飞身上了马车,一挑帘子进了车厢。
首先,司奇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车厢里面很大,而且装修也很豪华讲究,柔软的被褥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似乎已经昏过去了,身上盖着被子,腹部高高隆起,显然这孩子已经足月了。
“嬷嬷,别紧张,我是大夫,你家夫人暂时还没有危险。”司奇的手已经搭上那夫人的腕间,孕妇除了心脏跳的快,流血有些多,目前还没有什么危险。
“那就麻烦您了。”林嬷嬷看到司奇的样子,首先的感觉就是司奇这个人给人一种说服力,不用说话,单单一个眼神,就让你相信她,虽然她的样子只是个孩子。
“一会夫人生产需要热水,麻烦嬷嬷下去,给我准备热水。”司奇已经想好了怎么救这个孕妇和她的孩子,所以,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不能让别人看到。
“这……”林嬷嬷有些犹豫了,虽然司奇是大夫,可毕竟是外人,把夫人单独留在车上,实在是……不放心。
“嬷嬷您放心,我是好人。”司奇说道。
“唉,好。”林嬷嬷最后还是被司奇的气质所心腹,乖乖的下了马车,准备烧热水去了。
司奇见林嬷嬷下了车,忙伸手掀开孕妇的被子,果然是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