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小姐怎么能一个人去。”枭枭不同意。
云鸯和云偲也是这个意思。
莫欢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会有人跟着我的。”
“可是我们三个都不去,还有谁啊?”云鸯不解,难不成小姐收了其他丫头做侍女了么?
面前的三个丫鬟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目光,莫欢想想,还是将朔月的存在告诉她们,反正日后总要知晓的。
“可记得穆衍身边的那个侍卫?”她问。
枭枭抢先答:“小姐说的事那个呆头呆脑的,手中总执一把长剑的那位?”
藏身于暗中,枭枭口中呆头呆脑的朔月:“……”
这莫大姑娘身边的丫鬟怕是脑子都不大好使,他瞧着哪儿呆头呆脑了,平日里同公子出去,大街上还总有小姑娘朝他丢手帕子呢。
一想到暗中朔月听到了枭枭的话,莫欢便想笑。
“朔月侍卫如今跟着小姐了?”云偲明白了莫欢的意思。
“嗯,穆世子借他给我用一段时间。”
朔月:“……”
哪里是借用啊,他们家公子那意思,就是让他一直暗中保护莫大姑娘,替他做事,除非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或者变故,否则的话,也就别想回去了。
“小姐!”
云鸯和枭枭惊了,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随即一左一右走到她身边。
“这个穆世子是不是……”
枭枭没说完,那双秀丽的眉眼中尽是暧昧神色。
朔月觉得,这小丫鬟脑子还是有正常的地方的。
“莫要胡说。”莫欢收敛了笑容,她是愿意放纵几个小丫鬟随性一些,不过这种大事,怎能随意揣测,更何况,她与穆衍,不过合作者的关系罢了。
“小姐哪儿有人又送袖箭,又送侍卫的。”
这明显心思不纯呀。
莫欢无奈,语气严厉几分,“好了,再胡说就罚你们去院子里晒太阳。”
果然,二人顿时闭紧嘴巴不敢再说。
暗中的朔月摇了摇头,心道,这莫大姑娘还有一个傻里傻气的小丫鬟聪明呢。
夜幕降临,月色下唯有秋风扫过,带起一阵轻响。
莫欢着一身黑衣,从府中的小门出去,随后往兴阳街的方向走。
两处相隔不近,约莫小半个时辰,莫欢才走到那院子外头。
“姑娘莫急,我去将那些人引来,你且在原地等我。”朔月让莫欢藏身于巷子口的一口大缸后头,随即飞身离开。
他手中轻点一颗石子儿,落在屋檐上,霎时间,守在四周的几个人警惕起来,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下一瞬,只见一颗巴掌大的势头从天而降,压根来不及闪躲,那大石头稳稳当当的落在一侍卫的小腿上,疼的他险些倒地。
“什么人,可敢现身?”一青年从暗处现身,手中弯刀在冷月下寒光湛湛。
朔月没说话,抬起手,又是一颗大石头投过去,这一次,院子周围的人早有防备,顺利的躲了过去。
他动了动身子,将自己暴露于人前,在那几人瞧见之际,飞身就跑。
他脚步很快,踏上一个屋檐,如那燕子一般,只纵身一跃,便跳到另外一家屋檐上,后头五个人穷追不舍,却使用落他七八丈的距离。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朔月瞅准机会,加快速度,没几瞬,就将那几个人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他很快回到院子门口,护送着莫欢进去。
院子里面别走冬天,同朴素的外表大不相同,除却地方大小之外,陈设摆件与花草,无一样不是价格不菲。
莫欢穿过小院,后头几个房间差不多大小,唯最中间那屋装了厚厚的门帘,想来,就是那香环的住处了。
朔月先是悄无声息的进去,从里面将门打开。
二人走到床榻前,莫欢正要掀开床帐,一阵寒光闪过,朔月眼疾手快拦住那只握着匕首的手,侧手子翻掌心,那只匕首便落在地上。
“什么人?”香环试图摆脱那只手的束缚,却被帐外人一推,床帐一下子被撕开,随即绑在了手腕上。
莫欢打开火折子,燃起一根蜡烛。
屏风旁,一张小床上,有如瓷器般白嫩的娃娃睡的正香,从眉眼处瞧,同莫亭渊少说有五分相似。
她走过去,一只手端着烛火,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睡梦中的娃娃,“夫人这孩子,倒是生的十分娇憨可爱。”
“你们要干什么,别碰我的孩子。”
听到她这话,香环一下子急了,起身要冲出帐子,朔月抬手,冷冰冰的剑刃就落在她的脖子上。
“嘘!”
莫欢示意她小点声,“小心吵着孩子多不好。”
坐在床榻边的黑衣人是一位极富美貌的少女,她低头看着孩子,清隽的眉眼在烛火摇曳的照应下,似是多了几分柔和,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床榻上的孩子,生怕吵醒了孩子。
明明是一副很温馨的景象,香环看在眼中,却是满是不寒而栗。
美艳的女子颈脖抵在刀刃上,眸中渐渐起了水雾,生怕她动手伤了自己的孩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次,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吓醒孩子,也怕惹怒了些来历不明的两个人。
“忘了介绍了。”她轻轻转过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我是莫欢,工部侍朗莫府的嫡长女。”
“!!!”
香环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的慌了神。
莫府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还是那位正房夫人的嫡长女!
她是来杀自己的,还是来杀自己的孩子的,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她无法接受的后果。
女子神色又惊又惧,好似莫欢是厉鬼一般。
知道她定然是想歪了,莫欢忙不迭解释道:“香环姨娘,你可别误会,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听她称自己为“姨娘”,香环先是一愣,遂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来找麻烦的,这样的话以为她会信。
莫欢也没打算让她信,对着朔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将剑放下。
剑刃离了脖子,香环有些不解,但还是迅速的揭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纱帐,从床榻上下来试图走去孩子旁边。
“姨娘,还是坐在那儿比较好哦。”莫欢晃了晃一旁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