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期满,她从那里出来了,却又跌进另外一个深渊。
北国太子来访,好色喜爱美人,自己又被武襄阳送去伺候北国太子,稍有不如意之处,打骂羞辱都是家常便饭。
直到后面,江絮学乖了,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身体为武襄阳步步筹划,再一步步的坐稳了他的江侧妃。
武襄阳才对自己略好一些。
可是后来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再次惹得武襄阳大发雷霆,他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却把自己的人脉,族亲,一个一个的寻了借口落狱斩首,只留着自己一条命活着。
留自己一条命活着,不过是自己与那位亡故的太子妃他的发妻是表姐妹。
若不是这一层原因,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江絮浑身发抖,忌惮恐慌着武襄阳,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引人反感。
反观方天阳此刻不着寸缕的坐在床上一脸懵的看着周围人,眼睛迷离。
直到看清身边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江絮瞳孔猛地一缩,吓的从床上滚落,露出满身痕迹的身体,糜乱不堪。
莫欢被穆衍蒙住了眼睛,被命令道:“不许看!”
武襄阳听见穆衍的声音和看到他旁边的莫欢眉一蹙,“还不把衣服穿好?”
随着武襄阳的呵斥才有奴仆上前去给方天阳送上衣服,遮盖住重要部位。
莫欢与穆衍来的迟,来参加送亲宴的宾客也不明所以早早的被送走,一是维护武襄阳颜面,而是维护太师府声誉,不然出了这档子事太师府的小姐们该怎么嫁的出去?
如此污秽,有哪家公子敢娶?
如今也只留下皇室中人和穆衍,就连左长安也在,安安静静的站在一处,不显山不露水。
一场送亲宴就这么尴尬的收场,莫太师也是脸上讪讪,这种事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莫太师此刻也有些挂不住。
“江侧妃是不是该与孤解释一下今日之事?”
遣散完了众人,江絮和方天阳也穿戴好了衣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殿下,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江絮额头都经磕出了血,今日与方天阳鸾凤和鸣的应该是莫欢才对,怎么会变成了自己?
武襄阳坐在一旁连连冷笑,“陷害?侧妃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侧妃就是是被何人所害?说与孤听听,也好为侧妃做主,抓出这背后陷害你之人,将对方抽皮扒骨来消侧妃的心头之恨!”
“是……是莫欢!是莫欢陷害的我!是她故意把我引来这里的!殿下您要相信臣妾啊!”江絮哭的满脸泪痕,只要把莫欢拖下水了,那她就还能活。
武襄阳闻言,眸光转向莫欢,见她脸色微白,柔弱无骨的靠在穆衍怀里觉得扎眼的紧。
冷唇轻启,意有所指道:“莫大小姐今日来的倒迟了些。”
“是啊!大妹妹你的衣服似乎也与今早穿的不同。”陆轻烟在一旁浅笑开口,能怼莫欢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陆轻烟是分毫都不能放过。
“入席的时候贪杯多喝了杯酒把衣服弄湿了,便回去换了。”莫欢从穆衍怀里挣脱出来,安然站好,看不出方才半分虚弱不堪的模样。
“胡说!你根本没有贪杯!也没有弄脏衣服,你分明就是喝了我给的酒才――!”江絮听到莫欢轻描淡写的话情绪一瞬失控,口不择言。
最后意识到什么才顿了口。
她不能说是自己给的酒有问题!
“喝了你的酒?江侧妃给莫欢喝的酒莫非是有问题?”莫欢凤眸一眯,带着审视去看江絮。
话语凌厉。
“不!不是,没有问题,你是喝了我给的酒,不胜酒力,便借故离场,我担心你在路上出事,身边也没个丫鬟陪着才来寻你,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把我引至此,玷污我的清白!”江絮捋清思绪,说到最后又忍不住哭出来,分外惹人怜。
莫欢却是微蹙起眉,“我与江侧妃无冤无仇引你来这厢房做什么?还玷污你的清白?侧妃说话莫欢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莫欢就算是醉酒也该是抄近道,寻丫鬟再回锦园才是,来这偏僻宁静的厢房作何?
而且这厢房里还有一位赤身裸体的方家小少爷,据莫欢所知这方小少爷该是在军营待着才是,又怎会出现在太师府?
莫欢一个闺阁女子又是怎么把方小少爷带进来的,侧妃可否为莫欢解惑?”莫欢端坐在椅凳子上,身后靠在穆衍,满面春风。
本来这凳子是让穆衍坐的,可谁晓得他今天善心大方让给了莫欢,心甘情愿的站在莫欢身后,给她当人墙靠着。
“据殿下所知方天阳该是受贬在军营,只是后来缺乏士兵看守自行逃了出去,不知所踪。”霍尊轻咳一声,他也是有发言权的人。
穆衍赞赏的看了霍尊一眼,“本世子听闻江侧妃在来大周的途中救了一名满身伤痂的男子,想来就是方天阳了。”
穆衍鹰眸深深一沉,有些后悔送方天阳去军营做男妓了,若是一剑斩杀了便不会出现今日事了。
穆衍垂眸看着莫欢的受伤左胳膊,鹰眸复起寒意。
“我、不是的,殿下你相信我,不是的!”江絮已经没有的再与莫欢对峙的勇气,方天阳是自己救下的,武襄阳就在旁边。
可是她只是想要莫欢身败名裂,怎么又会变成了自己呢?
“爱妃是第一次来莫府,又是怎么知道莫大小闺房在何处?更何况莫府的下人皆可作证是爱妃自己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这里。爱妃又有何辩解?”武襄阳大拇指转动着食指上的扳指,语气格外的轻松,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好不好的语气,停在江絮耳朵里却如催命符一般。
“我!”江絮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怀疑,才刻意的避开众人的视线,没想到却成为了自己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