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能有如今……其中少不了自己的帮衬。
“太后娘娘,若是世子妃瞧着你这副模样,那小胆子还不得给你吓破了?”陈皇后媚眼一挑,她只怕陛下,怕东寻的君王,怕自己的夫君,怕他不要自己。
旁人,哪怕是对方要自己的命,她陈青鸾都不怕,如今又怎么会怕一个纸糊的老虎?
后宫,她才是丛林之王。
“陈青鸾,你敢!”太后冷眸一扫,凤威犹存。
“太后娘娘,丛林法则: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弱者必须淘汰。这条规矩也适用于后宫,这也是您当初亲自教给儿臣的。”陈皇后媚眼轻挑,语调绵软悠长,飘渺不定。
太后脸色轻一阵,白一阵,难看的紧,直到沈妃进来请安才缓解了几分。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沈妃拂一礼起身到一旁坐下,看到陈皇后眼底划过一抹惊疑。
陈皇后怎么会在慈宁宫?
“沈妃你干嘛这么看着本宫?本宫身上有花么?”陈皇后不禁好笑,她看起来有这么吓人么?
“没有。”沈妃淡淡应一声,随即垂下是眼眸。
“沈妃,哀家找你来的来意,你应该是清楚了吧!”太后斜了一眼沈妃,说话颇有些阴阳怪气。
沈妃神色一凛,随即起身盈盈跪下,“嫔妾但凭太后娘娘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声音铿锵有力的说着誓言,眼眸狠狠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旁人投过来的视线,令人看不真切。
陈皇后明媚一笑“沈妃妹妹,往后我们就是盟友了,还请沈妃妹妹多多指教!”
“皇后娘娘言重。”
沈妃浅应一句。
出了慈宁宫,沈妃破天荒的同陈皇后走在一起,面色浅淡。
“太后可不是好相与的,要多小心。”陈皇后媚眼一沉,叮嘱着沈妃。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沈妃颔首,眸子望向远方,心底升起几分凄楚来。
“本宫是在提醒盟友。”陈皇后唇角扬起一抹绝美的笑,途径倚梅园,尽数掠夺娇艳红梅的风采,笑容嚣张恣意。
“娘娘,您真要站到太后的阵营里?”舒月皱起了眉,太后分明是见娘娘与世无争,性子温婉好拿捏!
“本宫是站在陈皇后的阵营,太后?她不配。”沈妃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她当年可就是被太后给坑害惨了。慈宁宫之事一言一语,一字一句悉数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批改奏折的手一顿,冷笑一声:“我这位母后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忠弓起了身子,小声在一旁劝慰,“陛下,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您好。
“哼,她那里是在为朕好!她是在为了自己好,为了她这个太后的尊荣好,去五台山修行这么多年,骨子里的贪婪还是这么大,你说太后这是修的什么心,养的什么性?还把莫欢叫到宫里来,是怕她记不起当年的事吗?”皇帝摔了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奏折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足以可见皇帝此刻的愤怒。
李忠一脸惶恐,连连去捡奏折,小心翼翼的呈上,随后才道:“陛下,一个五岁的女娃罢了,不记事的,更何况那世子妃小时候淋雨高烧不退,醒来后脑子就烧糊涂了,没了记忆,顾太师府那些人又不敢和世子妃嚼舌根子。
再有轻染公主,不也是不记事,没有记忆吗?”提到许轻染,皇帝的心安了瞬。
许轻染记不住,莫欢又高烧,又失忆的肯定也记不住。
“可是,事有万一。”皇帝沉眸,眸底闪着危险的光。
他是不是赐婚赐错了?
不应该把莫欢赐婚给穆衍。
先前不觉得,直到今日太后见过莫欢,皇帝才有了危机意识,心里早早埋下的一颗种子,此刻破壳开始生长……
李忠不语,陛下你又开始魔怔了。
李忠望着那奏折,是漠河来的,不日漠河六王子便到平城庆年。
还有齐国太子长孙允,北国太子轩辕昊,又是一个热闹年。
李忠眸子愈发的沉了,莫欢?
那个小姑娘是被先王妃抱在怀里疼宠长大的,曾经风光,如今风霜,世事难料。
“下去吧!”皇帝颓废的挥一挥手,眸子看向那瓶已经凋零的红梅,像极了若弦。
美人迟暮。
李忠退出御书房,迎着寒风往茶水房走,给自己添一盏热茶慢慢品味,想起先皇后的话,她说这茶小苦微甘是顶好的好茶。
这种茶他喝了十年了,却是一次比一次要苦涩。
可见都是骗人的话。
“李公公,怎么这茶不好喝吗?”小太监神色带一丝忐忑,生怕自己做的不好。
李忠挑眉,看这人觉得面生,应该是新来的。
“你是新来的?”
“是,奴才叫小福子,是茶水房新来的。”小福子点头,看着那茶心情忐忑。
“这茶太苦了。”李忠舔了舔唇瓣,撂下一句话,便回去御书房伺候着皇帝。
小福子另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尝起来,疑惑的眨了眨眼,砸吧砸吧嘴,喃喃自语:“这茶不苦啊,十分的清新,其中带一丝甜蜜怎么会苦?”
“小福子!刚才可是李公公在和你说话,你怎么这么没点眼力见,李公公和你说话,你就要把握好时机才是啊,你得了李公公的眼缘,还怕以后没有出头之路吗?”一个茶水房的老太监看到小福子这样颇显恨铁不成钢。
“公公,这李公公是谁?”小福子不理解,只知道这李公公身份高,不是他这种小虾米可以比的。
“李公公,陛下身边的红人。”
莫欢从入慈宁宫起便感到百般不适,有种莫名其妙的抵触,莫欢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莫不是程卿和太后和皇家有什么关系?
“世子妃您怎么魂不守舍的,是在想世子爷了吧!”橘梗扶莫欢上马车,一边调侃她。
“我才没有想他!”莫欢没好气哼了一声,想穆衍?
她是疯了才会想他。
“没有想谁?”莫欢刚上马车便看到穆衍大大咧咧的坐在马车里的软榻上,手里执着本书,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莫欢微怔,看到递到自己跟前的手,利落的伸手,把手放进穆衍的掌心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