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你不配做欢儿的妹妹。”
如此你便去死吧。
外面的雨不停的下着,远处看这座山头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看起来格外的梦幻朦胧。
山洞里面躺着一位满身血污的女人,眼睛被挖掉一颗,脸被划烂了半边,鼻子被削去了一般,一头青丝被搅,一身的血液被放干净。
若是观察的在仔细些,莫菲被毁掉的地方都与莫欢有几分相似……
莫云锦撑着伞慢慢的下山,在山上的染上血腥味散去,只留淡淡的清冽气息萦绕周身。
莫云锦勾唇一笑,欢儿有这样的妹妹是耻辱,既然是耻辱就该毁掉。
戚相府。
戚梓安在园中绣着花,突然听到柳国公府柳大小姐求见,问戚梓安见还是不见。
戚梓安绣花的手一顿,轻轻挑眉,语气生疑:“柳国公府?柳大小姐柳妍?”
戚梓安漂亮的眉眼染了几分疑惑,自己和柳妍面都没见过几次,话也没怎么说过,她突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大小姐,您要见柳小姐吗?”以沫站在身旁,脑子里也是疑惑不解。
柳妍曾经仗着自己是穆尚的妻子,瑞王府的大少夫人没少给自家小姐摆谱,虽然谱没摆成。
“见,请她进来。”戚梓安杏眸微动,还是决定见她,看她打什么主意。
不一会儿柳妍被侍女搀扶着进来,眉眼昳丽,勾着眼睛瞧戚梓安。
“戚大小姐,本小姐想要见你一面可真难。”柳妍冷哼一声径直坐下,语气带讽。
“柳小姐如今变成了柳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也是改不了身为商贾之女骨子里的那股铜臭味。你想见本小姐,就该提前递帖子求见,等主人家腾出空了,有了时间再告诉你何时见你,这么浅显的道理柳小姐就不懂吗?如今却来埋怨起本小姐来了。”
戚梓安冷哼一声,商贾之女就是商贾之女,麻雀飞上了枝头那也是麻雀,变不了凤凰!
如今竟然还敢在本小姐面前摆谱,你有这资格吗?
“你!”柳妍蹭的一下站起来,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尴尬笑一声坐下,“如此倒是本小姐的不是了,还请戚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戚梓安扬唇一笑,朗声道:“这是自然,本小姐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比不得某些人心思狭隘,以沫,你说是吧!”
戚梓安笑的张扬,落在柳妍眼里就是刺眼极了。
“戚小姐,今日来,本小姐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的,是关于戚二小姐的事。”
听到戚雪婉,戚梓安脸上的笑容快速隐没,看着柳妍 眼里多一些审视。
“你想要做什么?”戚梓安语气倏的严肃起来。
“二小姐被莫欢这样污蔑,还被禁足一年,大小姐就不为妹妹痛心吗?”柳妍慢条斯理的饮茶,眸子里不经意的划过一抹精光。
柳妍眼里出现一抹怨毒,莫欢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害我骨肉分离,夫妻离心,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你想要怎么做?”戚梓安暗下眸子,屋外绵延大雨,落在树上,击落下好些树叶子,枯黄和新绿紧紧纠缠,风雨都拆不散。三日后戚相府设宴,戚家大小姐新得一颗深海明珠,色泽大小,圆润都达到极致的完美,连宫中陛下那颗都要逊色其几分。
莫欢听到这消息微抿了抿唇瓣便不再去想,只是心里默默想着朔祁传回来的消息,莫菲死了,是他杀。
至于是谁,无从得知。
莫欢逗弄着鹦鹉心底暗自猜测是谁和莫菲有此深仇大恨,连一具全尸都没留给莫菲。
朔祁漏了一句话,没敢给莫欢说,莫菲被毁掉的地方或多或少都和莫欢有些相似,而且动手的人是莫云锦。
莫欢的大哥。
朔祁把这话告知穆衍,不出意料的穆衍脸刷的黑下,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断成两节,一节飞了出去,一截还放在手心,白衣胜雪的衣服上沾满的朔汁,在穆衍衣服上晕开成一副精美的朔梅图,穿在身上格外的清韵雅致,衬得穆衍那张脸愈发的温润无害,如诗似画,宛若仙人一般。
朔眸里的风暴淡去,又复清润无害,变脸之速,令朔祁膛目结舌。
“本世子知道了,下去吧。”穆衍淡淡吩咐一句,略为可惜的看着眼前被朔汁毁掉的画,刚刚成型,朔眸一亮继续作画将那点朔汁晕开成一袭薄薄的纱盖在女人身上,半遮半掩愈发勾人心弦。
朔祁闭了嘴退出去,不在多言。
穆衍的朔眸这才蒙上一层黑纱,莫云锦。
当初欢儿出嫁时便是由莫云锦背出来的,上次宫宴也是莫云锦杀的许晨曦,而这次还是莫云锦出手解决的莫菲。
若说是为了太师府的名誉,穆衍勉勉强强也就信了,只是……他把莫菲与欢儿有相似之处的地方毁了是个怎么个意思?
莫云锦这是拥有恋妹情结么?
想到恋妹情结这四个字,穆衍刚刚恢复清润的眸子刹那间又暗沉起来,刚刚舒缓的眉眼蓦地沉郁下来。
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目光落在书案上的画册上,眉眼诡异的温和起来。
待朔干后,穆衍翻过一页,开始新一轮的画册,这一次上了颜色。
入目是刺眼的红色,一身嫁衣如血,灼伤了天涯。
宛若四月桃花绽放美不胜收。
淡妆丝丝晕开,衬得画中人绝美的面容白皙明艳,面若桃花。精心描绘后的脸庞,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如仙般的绝美容颜令人痴迷。
尤其是莫欢眉心一点朱砂,更衬的娇媚无双。
而自己站一侧拥着莫欢,一身绯红喜服,金绣繁丽,极致尊贵优雅……
最后换了朱砂笔,在画的末尾提上一行字,“海底月是天上月”,手突然停顿一下,刚写一笔穆衍就摔了笔,第一次爆了粗口,“去他的莫云锦!去他的莫菲!”
将书案上能摔的都摔了,心底还是憋着郁气,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心头愈发的不痛快。
任穆衍仍了自己最珍爱的徽朔,从各地搜罗回来的奇书异志,但就是没碰那画册一下,一丝褶皱都没舍得留下。
听着书房里的动静,朔星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细汗,发什么脾气,就世子妃这样的没几个出色男人喜欢那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