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猛于虎,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陈皇后媚眼一眯,划过一丝危险来。
芳若在一旁听的心惊胆颤的,没想到陈皇后把这些事思考的那么细腻。
甚至把自己给摘了出来……
“娘娘英明。”芳若低头,徐徐说出一段话来。
“混账英明,本宫说着这些话不过是宽慰自己罢了,你以为本宫当真是平安无事吗?
这件事是苏家做的,你以为就不会有人怀疑本宫吗?愚蠢!”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早有察觉,而且这个人还是和穆家是一伙儿的。
否则穆毅不可能先发制人,先把本宫的后路给断了!陈皇后眼里流露出许久不见的凶光。
被陈皇后一番驳斥芳若赶紧跪下低头求饶。
“那,娘娘您接下去有何打算?”芳若试探着问。
陈皇后不语,只是唇角的弧度愈来愈大了。
“你先下去,让本宫静一静。”陈皇后说完便阖起了眼睛。
眉眼带着深深疲惫。
纵然陈皇后这些年保养的好,可是身体不会骗她。
她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全然没有了从前的那份洒脱果决。
她以前有盟友,可是她做了皇后以后就是孤军奋战了。
儿子于自己是君臣的关系,女儿又长住宫外,和她说话的人只有芳若,偏偏她还不能与其交心畅谈。任宫里,莫家是怎样乱成一团。
莫欢在穆衍给的一方天地之下睡的格外香甜。
架子床上的女人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实,后来许是屋里烧了炭火的原因又或是这女人睡觉不老实,这被子生生的被她掀去了一角。
一半垂于地面,一半还被女人攥在手心里。
穆衍回来刚好就看到这么一幕。
美人跟个小霸王似的,在床上睡的霸道,小小的一个人,愣是被她霸占了大半个床位。
一条纤细修长的腿,横压在被子上,露出一半窈窕身姿。
穆衍墨眸一挑,喉结一动,径直朝床榻走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又给莫欢重新掖好,“这睡觉还真是不老实!”
衍宠溺一言,俯身在莫欢眉心亲了亲,随后上榻抱着美人入眠。
温香软玉在怀,穆衍万分满足,心里的荒芜渐渐现出了生机。
和这小姑娘将心思挑明了,现在相处起来,感觉更加美好。
穆衍今夜格外的精神,搂着怀中的俏人翻来覆去的看,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都看不够。
“欢儿,你是我的妻子了。”你也承认过了。
这是夫妻关系。
不是交易关系。
穆衍唇角一扬,把莫欢搂在怀里,一遍遍的说着这样的话。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缠倦的声音才渐渐的淡了去……
外边的事,莫欢是一切不知的,这半个月随着穆衍在这别院里无人进无人出的带不进半点儿风声,除了夜里来过别院一次的朔星。
在碧水湖畔,莫欢靠于棠下,坐于湖边,一袭青衣灵动,宛若一只误入林间的精灵。
莫欢眉眼似画,凤眸专注的瞧着一旁的男人,眼睛时不时的眨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要扫到莫欢眼角妖娆的胭脂痣。
与眉心的一点嫣红交辉相应,互相成就对方华彩。
“夫君,你还真打算亲自在这里种上十里的海棠?”莫欢有些不可置信,这里已然成林,只是要做长达方圆十里还是差的远呢。
种满十里好说,可这花还得由树苗长成大树才行。
没个几年时间,是成不了事的。
更何况穆衍瞧着也不像是个闲人。
穆衍能用阵法让着海棠花不凋零,却是没办法让它迅速成林。
“为夫说到,便会做到,欢儿就等着瞧吧!”穆衍眸光淡淡,这片山林都是他的,区区十里棠林有又何妨?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行啊,我等你,你若是做不到……”莫欢欲言又止。
“做不到欢儿该当如何?”穆衍挑眉,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穆衍一袭墨色长袍,屹立于林,眉间布着细碎的汗珠,在暖阳下隐隐发光发彩。
袍摆沾了些许泥土,给穆衍不食烟火的一张脸添了几分世俗。
手里还握着一把锄头,袖袍卷起,在一只树坑前站着,另外一只拿着一根幼苗。
却是不显滑稽。
“你要是做不到,我便以后日日缠着你,做鬼都不要放过你,定要你为我种满这十里棠林。”
莫欢扬了扬精致的下巴,白嫩的肤色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求之不得。”
穆衍眸中划过绚丽流光。
日日夜夜都缠着他,做鬼都不放过他,他正求之不得呢。
心底记下了莫欢的这番话,也因为莫欢的这番话这十里棠林终究是不完整,距离十里之处的地方,空下一棵海棠。
等到日后这海棠越长越高大,枝蔓愈发的延伸蔓延超出了十里,穆衍又默默的拿着锄头,宝剑把那超出了来的部分砍掉,把树挖掉……
后来穆衍和莫欢有一子,年岁不大的娃娃听着墨祁叔叔说起这棠林差一株海棠便是十里,是自己爹爹送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小娃娃便暗暗的记在心间,一次趁着不靠谱的父母出去游山玩水,自己带着小锄头和身边的小书童一起悄咪咪的去了别院,来了这棠林,把差的这一株海棠给补齐了,是名副其实的十里棠林了。
小娃娃以为自己爹爹会非常高兴,并且把他抱起来转圈圈,嘴里大喊“宝贝,爹爹真是爱死你了!”和“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这么些话的。
小娃娃对这样的想象满怀期待。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爹爹会不高兴,然后拎起自己就是一顿揍,屁股上挨了好些巴掌。
疼的他两眼泪汪汪的。
而自己娘亲不帮着自己就算了,还在一边偷笑。
眼里都是她夫君,都没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了。
最后被自己爹爹态度强硬,霸道的弄去那棠林用着小锄头又把自己之前种好的树苗给挖了出来。
还把自己一个人丢在那里,说他闲的慌,就在别院住着,那地方清净,又是读书练陈的好地方,然后闲暇之余又去给自己爹爹种的海棠树施肥捉虫子。
没事别去打扰他和娘亲。
真是,他又不是啄木鸟?
凭什么让他去捉?
小娃娃理所当然的控诉自己无良爹爹的不好行为,怎料对方来一句“你要是个闺女,本王能把你宠上天!要月亮本王都给你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