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安慰着温小齐,她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烟花,迷离的烟火冲到了天上。
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绽放着五彩光芒。
温顾和温小齐抬头看向那璀璨的烟火,温小齐说:“姐,我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
温顾笑眯眯地说:“傻瓜,我们都应该享受成长的乐趣,我们会在不同的年纪里,遇上不同的人,如果一下子长大了,那么,我们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是的,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太过迅速的成长着,她所接触到的很多人,都比她年纪大,她要时时刻刻地计算着,别人在算计着什么。如果不是有情报网,她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能够只手遮天。
而她总是会忘了,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她总是容易忘了这一点,她才总是想太多。
……
温顾和温小齐放完烟花以后,温顾去了师傅张苍狼的家里。
本来下午的时候,温顾想要接张苍狼过来一起过年的,可是张苍狼推说有事,便不过来了。
温顾始终惦记着这位老人,在她的心中,除了亲人,对她有着重大的影响的人,便是张苍狼。
在上辈子,温顾把张苍狼当成是自己的神。
这辈子,她能够离自己的神明如此之近,这是老天对她的恩赐。
温顾瞧了瞧张苍狼家的大门。
没有人来开门。
她又瞧了瞧门,还是没有人应门。
温顾皱了皱眉头,她掏出手机,给张苍狼的手机拨了电话。
张苍狼的手机声骤然响起。
温顾能够听到,师傅的手机就在屋里,可是,没有人接。
温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一脚踹烂了玻璃窗户,从窗户爬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她把灯打开。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师在此逗留多年,已不宜再留,痴徒,有缘再见。
落款是劳张。
温顾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与张苍狼初见时的场景,她骗他欠了契约,他在契约上潇洒地签下了他的化名,劳张。
她想起那个老人说,小孩子不要吃猪蹄,专家说会得癌症。
她想起那个老人把一生所有的绝学,全部誊抄成卷,全都交给了她。
他那时严肃庄重的表情,就像是要把一顶沉重的皇冠戴在她的头上一般。
他就像是随时都在为着这一场分别,做着准备。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能够让他安心留下来颐养天年。
可是,他走了。大抵是他一直逃避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踪迹了吧。
他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而她,却反而成了他最大的负担。
她抽出身上的打火机,将那封信烧掉了。
她打开门。
那无穷无尽的黑色的灰烬,顺着凌冽地寒风,飘向了远房。
他没有和她亲口说上一声再见。
他为了保护她,选择了生离。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吗?
她愤怒地摔门而去,她的身后,似乎跟着一条若隐若现同样愤怒的火凰。
那个让张苍狼始终逃避的威胁,究竟是谁!
……
才过完年,还没有开学。
温顾又有事要做了。
苍顾建筑因为拿下了京城的体育馆项目,这个企业,瞬间在华夏国得到了广泛的关注。
全国上下,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苍顾建筑。苍顾建筑是如何发家的,许都又是谁,所有的一切,每一天,媒体们的话题,都离开苍顾。
正因为苍顾建筑一下子成为了华夏国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华夏国的沿海海滨城市:青深市,其建筑协会分会长jerry,特邀苍顾建筑的主席许都,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在这一次宴会上,许都自然是不可能单枪匹马一个人去,毕竟,他只是苍顾里一个打工的,正主是温顾。
事实上,温顾并不太喜欢去沿海城市,那里靠近海边,冬天太冷了。
相比寒冷的海滨城市,她更喜欢内地一些。
许都对温顾说:“京城那边的老建筑师们,我们一个个都差不多摸清楚底细了,可是,沿海那边的,我们还不太熟悉,这一次,正是我们探虚实的好机会,不是吗?”
“哈哈,这世上,也只有你许都,明知道那是鸿门宴,也要走一遭。”
许都说道:“虽然是鸿门宴,可是,却也是最好的时机。万一有人真敢在那鸿门宴上害我,将来,你也好提防他。”
温顾的眉毛一挑:“好好的,说这么扫兴的话做什么。”
许都说:“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了,原本就知道前路凶险,但因为对方是你,我才不惧凶险。因我知道,就算我出了事,我的妻儿,总有你替我照料。我如今,也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
温顾大声道:“我看老许你人还没老,已经有些糊涂了。”
许都抿了抿唇,儒雅地笑着,没有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