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妙龄女子,很快被温顾带着离开了杂物间。
谢江郎心说,温顾这南蛮子,单身就能把那女子给拎走,看来,温顾这个练家子,功夫还不浅啊。
也是,他之前调查过温顾,温顾有个师傅,是拳王孙敬苒,一个女孩子家家学打拳,能不厉害么?估摸着,和男人对打,都不在话下。
谢江郎一边穿衣服,一边玩味地回想着女子的样子,她的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脉脉含情的娇美,又纯真无比,对,就像是小鹿的眼睛。
谢江郎心说,本来好好的一桩美事,被温顾搅和了,真是不爽。
就在这个时候,谢江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立刻关上杂物间的门,正想上锁,发现锁坏了,刚才温顾踢了一脚,直接把门锁给踢坏了。
谢江郎撇撇嘴,心说,真是糟糕,温顾这个南蛮子!谁要是娶了她,只怕家暴会被打死在家里吧!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同情周语梵。
王悦然正在找自己的丈夫谢江郎,有人告诉王悦然,说是谢江郎鬼鬼祟祟上楼去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血液全部冲进了脑袋。
她不是没发现过丈夫谢江郎手机里的暧昧短信,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装傻算了。没想到,谢江郎这次胆大包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偷吃,好啊,她在心里想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悦然一间一间屋子找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杂物间。
会在杂物间里吗啊?
她有些迟疑,却还是,伸手推开门,没想到,还真的看见里面,果然坐着谢江郎,正在手忙较慢的穿衣服呢。
谢江郎的领扣还未系好,正在扣皮带。那情yu十足的脸庞微微发红,很明显,刚刚就是在偷吃!
王悦然见状,十分恼火地抓住谢江郎的手,说:“那个贱女人在哪?”真是气死了,居然,让那个贱女人跑掉了。
“你瞎胡闹什么?”谢江郎恼羞成怒地说,他在心中咒骂,要不是你来找我,放在嘴边的肉能飞了不成?混账婆娘!
“我胡闹?你偷吃偷的裤子都没穿好呢,还说我胡闹!”王悦然瞪大了眼睛,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叫他们过来看看,让他们好好瞧瞧,你谢江郎是个什么德行!”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王悦然大吵大闹。
谢江郎抬手,给了王悦然一巴掌。
直接把王悦然头上的红色发夹,直接打落在地上。
王悦然冷笑了一声:“好啊,谢江郎,你敢打我。”
她被谢江郎打了一巴掌,这下可好,她彻底怒了,大声吼道:“谢江郎,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就在谢江郎和王悦然吵闹之间。
王悦然的表哥商祺来了。
京城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来去都是熟人。
商祺是王悦然的表哥,也是谢江郎的好朋友。
对于商祺来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王悦然见到商祺来了,她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哭着说:“哥,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姓谢的,当初你们非要我嫁给他,结果我嫁给了一个什么东西。”
商祺的眉毛拧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悦然说:“他偷吃被我抓住了,还打我!”
谢江郎刚才已经系好皮带,他淡定自若地说:“阿祺,悦然每天都胡思乱想,你别多心。”
商祺看了看杂物间,又看了看当事人,说:“谢江郎,我是警察,只讲证据,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江郎的紧紧锁住他那对浓眉,右额上那根青筋显明的,一跳一跳的。他还在思考应该如何正确的回答,不然,这就是一道送命题。
在外面偷吃可以,但是不可以被大舅子发现,不然,大舅子是会要人命的。更何况,这位大舅子,就算是身为他的好朋友,毕竟也是凶案组的大队长,每天接触那么多命案,只怕是知道一万种杀人不留痕迹的方法。
这还是其一,其二的原因是,王悦然家族势力虽然不及谢家,却也不可小觑,如果因为他而惹恼了王悦然的家族,他会被爷爷谢鼎天打死。
谢江郎说:“我在这里,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悦然,你要是有所怀疑,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不要在这里闹。”
王悦然说:“我闹?你说我闹?好啊,我就让谢老爷子来做主,看看究竟是谁在闹!”
……
温顾和温优优已经早早离开。
温优优责怪温顾,说:“温顾,你这么能这么过分,你条件好,有很多人喜欢你,我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人,我容易吗我?”
温顾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温优优说:“我知道,谢家的人。”
“你既然知道,你就不应该碰。”
“怎么,你碰的,我就碰不得了?”温优优心中多有不忿,温顾可以和谢林瑞眉来眼去,说订婚就订婚,说不订婚了就不订婚,她怎么就不能和谢家的人有瓜葛了?
“你刚才是没听见吗?这个人,他是有老婆的。”
温优优一怔,转而,她为自己开脱:“我不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结婚了。”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就不要再惦记他了。”温顾说,“他的妻子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我都要忌惮她三分。”
温优优惊讶地说:“我一直以为都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你会怕她?”
“如果是生意场上,我是不会怕她的,我怕的是,她的为人。”温顾这样说着,已经带着温优优来到楼下。
举办订婚仪式的会场,温顾早就已经摸清楚了所有的规划,要不然,她也不能及时发现温优优。她早就已经察觉到温优优看谢江郎的表情不太对劲,总觉得有事情发生,当她发现王悦然正在找谢江郎的时候,她便立刻想到,只怕温优优和谢江郎在一起。
她必须比王悦然更快找到他们,不然,落在王悦然的手里,温优优就彻底完了。
……
订婚仪式即将开始。
谢江郎、王悦然和商祺,三个人还在三人会谈。
其他人全都在会场,见证着和祝福着。
这是谢林瑞和沈艾的订婚仪式,大家在收到短信之前,还觉得特别惊奇,这种不靠谱临时换人的事情,大概也只有谢林瑞和温顾两个人才能做得出来!
媒体更是惊呆了,本以为温顾和谢林瑞会成为败家二人组,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一个沈艾,这个剧情,有点让人看不懂!
要不是现场有保安,媒体人们都想把话筒塞到温顾的前面,想问问温顾,对于这场订婚仪式,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温顾一家人看着台上的那对璧人,无不祝福和感叹。
温顾的父母心中念叨着,不晓得小顾什么时候结婚呢,周语梵那个臭小子啊,到底靠谱不靠谱啊,刚开始追小顾的时候,岳父岳母政策走的很好,现在反而是人都看不见。
温顾看着谢林瑞和沈艾,能够和喜欢的人结婚,可真好呢,下次参加他们的结婚仪式,应该会更加感人吧。
温顾完全能够从谢林瑞和沈艾的眼里,看到他们看对方痴迷的样子,那种喜欢一个人,眼睛里就像在发光的样子,一点儿都藏不住。
这世上最藏不住的,一个是咳嗽,一个是爱。
温顾看着他们撒狗粮,忽然恍惚之间好像是看到周语梵了,诶,不会是眼睛没有好完全吧?她眯了眯眼睛,又睁开,身边站着的这个人,的确是周语梵啊。
周语梵偷偷地拉了拉温顾的衣角,说:“怎么,很羡慕他们吧?”
温顾看向周语梵说:“哼,不羡慕。”
周语梵站在温顾的身边,用着略微生气的语气,说:“温顾,你可真是混蛋啊!”
“不用点手段,把你骗回来,只怕是明年才能见到你吧。”温顾微微嘟嘴,她每次相见周语梵,比上天还难。
“我回来之前,听说你失明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吗?”周语梵关心地问道。
温顾说:“嗯,好了。哼,要是我瞎了,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回来了?”
“你要是真瞎了,以后孩子们问我,你为什么会娶到妈妈这么好看的人啊。我就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妈妈瞎。”
“去你的。”温顾心说,周语梵一点都不会说土味情话,只会说十万个冷笑话。
周语梵牵着温顾的手,两个的手,十指紧扣。
温顾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忍着一点儿笑容都没有。她说:“周语梵,你现在工作开心吗?”
周语梵心中微微一紧,温顾说到了他的痛处,他说:“也说不上开心或者不开心,只是职责所在。”
“是不是,那边不放人?”
“嗯。”周语梵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温顾心下便明白了,周语梵在查清楚自己父母死亡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对这份工作失去了动力,留下来,一个是指责所在,一个是上面不愿意放人。培养一个类似于周语梵工作职位的人,上面花了太多的时间和心血,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走周语梵的。
温顾说:“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和你沟通,你应该知道,吉老太爷去世的消息吧。”
周语梵点点头。
温顾在周语梵的耳边,小声说:“之前,他养了一个巫师,那个巫师叫做李菊花,她告诉我,当年小花一开始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妖,在自己的家族之中待的好好的,后来被一个狂人追杀,逃亡的路上,又被人白虎追杀,在海上打架,才造成了那场海难。后来,小花想要吸取我的朱雀,不仅仅是为了躲避白虎的追杀。小花是为了能够打过狂人,才想要吃掉四大圣兽,来增强自己的能力。”
周语梵说:“也就是说,那个预言,还没有真正结束。”
温顾点点头:“你身在其位,还是需要密切注意。我想,那个狂人,才是预言的开始。只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等待。”
周语梵的拳头慢慢地捏紧,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他最近总是惴惴不安,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现在完全能够解释通了,华夏国,即将迎来一场灾难,恐怕,就是那狂人所为。
究竟是怎么一个狂人,需要小花收集四大圣兽的力量,以此对抗?周语梵知道,当年如果不是狂人追杀小花,小花在躲避追杀的过程就不会遇到白虎,也就不会掀起那场海难,他的父母,就不会死。
所以罪魁祸首,是当年追杀小花的狂人,可是狂人是谁呢?一点线索都没有。
“对了,最近京城的连环杀人案,是不是也和狂人有关?”周语梵微微皱眉。
温顾说:“应该不是,我已经知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谁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嗯,看来你这个制度外的小警察,当得还不错。”周语梵的薄唇微微一抿,他在温顾的耳朵旁,轻轻的亲了一小口。
温顾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她明明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却还是会陷进周语梵温柔的陷阱之中。
……
周语梵既然回来了,温顾的爸爸温卫康和白兰芝便心里琢磨开了。
这下子,应该要和周语梵提一下结婚的事情才行,总是这么一直拖着,不是个办法。
谁知道,仪式结束,周语梵不见了。
温卫康问温顾:“小周怎么找不到了,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温顾说:“刚走,紧急任务。”
温卫康叹了一口气,说:“小顾,小周这三天两头拯救世界,将来你们成了家,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他跑?”
温顾说:“嗯,他要拯救世界,我要搞好建筑,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
白兰芝说:“那你们结婚都不在一起过日子,这怎么行呢?”
温顾笑道:“妈,现在都是新时代啦,我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碌的。你放心,我们感情很好,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和他结婚。”
白兰芝疑惑地说:“真的,你们有结婚的计划了?”
“对呀,妈,爸,你们放心,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的!”温顾说。
温顾知道周语梵并不是去执行任务去了,而是去查有关于狂人的额事情。毕竟,一提到和父母相关的故事,周语梵这种沉稳的老狐狸,就会坐不住。这也就是为什么,温顾要立刻告诉周语梵这些的原因。
周语梵在工作之中并不开心,不开心就容易出问题,给周语梵一个目标,周语梵也会更加有动力,不然,只会陷入痛苦。
周语梵去查狂人,也会比温顾要方便的多。周语梵能够涉及到一些机密文件,而温顾,是不可能看到的。
就像温顾查不到青藤在做卧底之前的资料一样,那样的保密文件,温顾搞不到手,也可能这些文件根本早就处理掉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周语梵现在去查狂人,都是好事。
……。
订婚仪式礼成,大家准备入席吃午饭。
与此同时。
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王悦然要和谢江郎离婚,这件事情闹到了谢鼎天的跟前。
王悦然不依不饶地说:“一定要离婚。”
王悦然的父母正在国外旅行,只是送上贺礼,并没有来现场。
是以,表兄商祺,俨然成了王悦然的大家长,他对谢鼎天说:“谢老爷子,我已经劝过他们了,应该是有误会的,只是,他们两个人各执一词,我也一时之间无法决断,只好请您做主了。”
商祺才不是什么善茬了,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他巴不得这件事情闹到谢鼎天的跟前,好让谢鼎天为难,只有这样,王悦然将来才不会在谢家受欺负。
王悦然嫁到谢家,身为谢家的儿媳,又不是来做奴隶的,凭什么被谢江郎欺负?看样子,王悦然是老早就发现谢江郎不对劲了,只是今天刚好抓到现场,只是没有抓到那个女人罢了。
既然没有人赃并获,那就先来谢老爷子这里说说理。
王悦然要和谢江郎离婚,气得谢鼎天吹胡子瞪眼。
正好订婚仪式结束。
谢鼎天决定召开家庭会议,这个会议的与会人员不多,只有谢鼎天的长子谢龚、次子谢耀,谢震夫妇,并没有参加会议,然而,温顾被点名了。
温顾让许都先安排家人吃饭,说自己随后再来。
许都说:“谢家的人,开紧急会议,看来是大事,他们都不是善茬,你务必当心一些。”
温顾微微应着,她既然当初和谢鼎天签下协议,只要是谢家的事情,她以后都别想脱身。
许都看了一眼温顾,说:“那成吧,要是有什么事,马上联系我。”
温顾笑道:“好。”
许都之所以对温顾颇多担心,主要是担心谢鼎天又要出什么诡计,谢鼎天虽说是个病人,每天脑子里全是阴谋诡计,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把温顾骗到自己家族里面使力气,还要和温顾签订不平等条约。
而那样的不平等条约,已经是温顾能够为自己争取的唯一条约。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你再有钱,最终都是杠不过权势的。
谢鼎天当年立下过多大的汗马功劳,就有多大的权势。这种权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光从谢林瑞订婚仪式上,参加的嘉宾来看,就能知道,谢家胜过吉家,之前谢家不站队,暗暗帮助温顾,这其实就是谢鼎天的计谋之一。
谢鼎天一直都在等着温顾服软,他要打磨温顾的锐气,一点点磨光温顾的棱角,然后,将温顾彻底绑在谢家,不得动弹。
当年谢震和沈碧落跑了,谢鼎天这一次,是一万个不会放过温顾的。
……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九月底的京城,晴空万里,太阳火辣辣的,四近树木上的知了一个劲聒噪着。
温顾穿过庭院。
庭院之中绿木成荫。
温顾放眼望去。
美人松的树干挺拔、扶摇直上青天,凌空展开她的绿臂,远眺像个美丽的姑娘,它的细长挺拔似姑娘的体态。
嗯,这是水杉,水杉的树态美观,尤其叶子,春来嫩绿,夏至墨绿,入秋淡黄,临冬转棕的变化,格外惹人。
微风起来时,老柏树浓浓碧碧的枝叶随风摇摆,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地面上便出现了无数斑斑驳驳的光点。
明明是九月下旬,今天世界,好像格外的绿。
温顾来到vip室。
这是谢鼎天选择开家庭会议的地方。
温顾推开门,走了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温顾的身上。
在场的人并不多,谢鼎天,他的长子谢龚、次子谢耀,他的长子长孙谢江郎,长儿媳王悦然,还有王悦然的表兄商祺。
谢龚和谢耀小声嘀咕,老爷子对温顾,真是一万个喜爱,这种机密会议,都要温顾来参加,难不成,将来的家主位子,要给温顾不成?
这个vip室是是一个正方形,所有的座椅全都靠墙摆放。
如果你看新闻,领导人接见外宾是个什么阵势,大概就是这样。
主位之上,坐着谢鼎天,他此时半眯着眼,在思索着什么。
主位旁边的两面墙,左手边,坐着谢龚和谢耀。
右手边,坐着谢江郎、王悦然和商祺。
谢鼎天瞧见温顾,他猛然睁开了眼,目光如炬,说道:“温顾,来啦,坐这里吧。”他给温顾递了眼色,意思是,让温顾坐在自己旁边。
温顾便走到谢老爷子的右边,落座。
众人解释一惊。
作为长子谢龚,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谢耀呢,他身材发福,那张脸上永远摆着弥勒佛似的微笑,可此时,他那微睁的眼底射出的灼烈目光,就像缠绕着火焰的冰冷剑锋。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见谢震跑了之后,再也没有回谢家的意思,这才放心,可是没想到,温顾杀出了一条血路,现在,竟然得到老爷子的默许,和老爷子平起平坐?
这都不是暗示,这就是昭告天下了!
王悦然也是觉得惊耳骇目,从前只听说谢鼎天很是中意温顾,甚至温顾也差点嫁给谢林瑞,这不是取消婚约了吗?
王悦然定了定心神,她现在才不管谢老爷子如何重视温顾的,她是来要个说法的。
谢鼎天自然看到了众人的表现,他沉思了一会儿,转过脸,对温顾说:“温顾,我们临时召开这个紧急会议呢,你是当事人,先听听王悦然怎么说,如何?”
温顾微微颔首。
王悦然见谢老爷子开头了,她便说:“谢江郎说,在杂物间见过你,是吗?”
温顾听了王悦然的话,她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王悦然自然是瞧着温顾慌张的神色,她心下便更加明白了,她起身,离开座位,慢慢地靠近温顾,不一会儿,她已经走到了温顾的面前。
王悦然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温顾,她那刚刚做了法式美甲的指甲,修长的指甲尖,即将划到温顾的脸上。
王悦然掷地有声地说:“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谢家人,都把她当成宝贝,你们好好瞧着,她小小的年纪,勾引谢江郎,你们,还要护着她吗?”
原本作为家长的谢龚和谢耀,本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事情,原来是,温顾是当事人啊!这下,可好看了。
温顾看向四周,她并没有王悦然那么激动,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瞧了一眼谢老爷子,谢老爷子看起来是想做个吃瓜的甩手掌柜,而谢家的这几个人,都在等着看她的反应。
温顾说:“王悦然小姐姐,你说我勾引谢江郎,有证据吗?”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人证就是谢江郎,他说是你勾引他去的杂物间,而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穿衣服。”王悦然耻笑道,“别人都说,你温顾是个婊子,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才有了今天。你如果这么喜欢睡男人,就去睡外面的男人,你睡谢江郎,是什么意思?”
温顾听着王悦然说着难以入耳的话语,她那原本搭在座椅把手的左手,慢慢的抓紧椅子的把手,她越抓越紧,指甲,几乎要陷进那红木之中。
谢老爷子见状,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来,这温顾丫头,也会有坐不住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丫头,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是铜墙铁壁金钟罩,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还是……有弱点的啊。
这个弱点,可是要改的呢。
温顾抓紧椅子把手的手,在下一秒已经松开。这速度之快,就连谢老爷子都暗自啧啧称奇。嗯,温顾这个小丫头,有点儿本事。
温顾原本绷紧的脸,忽然笑了,她说:“小姐姐,你这空穴来风全靠一张嘴,听闻便是雨,我真是有些担心,你们的夫妻生活呢。”
温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礼服,说:“既然大家这么喜欢吃瓜看表演,那么,我就不能让大家失望了。”
温顾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和印刷资料,她说:“自从我答应了谢老爷子,不管我人在何处,生死如何,都不能忘记谢家。我有一碗饭,就要分给谢家一半,我有一碗汤,就要和谢家人一起喝。我们是同气连枝的家人!谢老爷子希望,我能好好的帮助谢家成长,这个承诺一直到我死,都不能违背。我关心着谢家的长足发展,你们做过些什么,没做过些什么,我是一点儿都不敢错过。”
温顾把资料发给每个人一份,等到全部发完了,五分钟之后。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寂静的可怕,如果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恐怕是一阵巨响吧。
是温顾先开口说:“你们都看清楚了吧?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去吃饭。”
温顾拿出王悦然和谢江郎偷吃的照片,这夫妻两个人,半斤八俩,谁也别说谁。王悦然和谢江郎想要给温顾泼脏水,温顾从来不介意奉陪到底。
王悦然虽然看到了照片,却还是想要狡辩:“老爷子,我没有,这些照片,全都是假的。”
倒是谢江郎,看着那些照片,淡定极了,他知道,他玩不过温顾,温顾给他这些照片打了马赛克,算是对他很尊重了。
谢江郎也有些后怕起来,还好啊,刚才没和温顾争执,不然,温顾一不小心抖出来什么,他可能会被打死。
谢老爷子没理会王悦然的狡辩,而是站起身来,说:“既然大家都搞清楚了,我们,去吃饭吧。”
王悦然还要争执,谢龚拉住了王悦然,说:“悦然,你是个大人,别和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你自己平时做了什么事情,别人不清楚,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不过是为了家庭和睦,我们都不说而已。”
王悦然看向谢龚,说:“公公,这个温顾冤枉我的,你要相信我。”
谢龚说:“别说了,走,吃饭去。”
温顾带来的资料,不全是关于王悦然和谢江郎的,里面还有关于谢龚和谢耀生意问题的资料。
温顾这一仗要是打输了,以后这几个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哼,这些老狐狸,想要好好吃瓜,瓜好吃吗?回家会不会拉肚子呀。
温顾带来的所有资料,并没有给谢老爷子看。
或者说,谢老爷子压根就不屑于知道。他的这些子嗣,平时做了什么脏事儿,能躲得过他的眼睛吗?
他没少给这些不争气的东西擦屁股,现在他们被温顾收拾了,他反而有点儿得意。
谢鼎天当年,看中温顾,不仅仅因为,她生就一副绝顶聪明的头脑,心灵得像窗纸,一点就透。更是因为那天在谢家的考核大会之上,人人如坐针毡,只有她在人群之中满不在乎的呼呼大睡,睁开眼睛的刹那,露出一对慧黠而调皮的眸子。那份胸有成竹,如果不是早早计算,哪里会稳坐泰山?
谢家这些年轻的后辈,要说算计人,没人能算计得过温顾。
温顾看起来闷不作声,实则早就已经收集了所有人的资料,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家对于温顾的反将一军,都十分的恼火,可是,谁也没办法说什么,如果当着老爷子的面,和温顾闹起来,谁的脸都不好看。
谢江郎和王悦然本来还在闹离婚,他们也就不闹了。
商祺本来是来吃瓜的,一下子看到自己的表妹的马赛克照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嗯,还是去吃饭吧,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大家愉快地做了决定。
之后,大家便都去吃饭了。
温顾回到了饭桌上。
许都小声问道:“怎么样,他们还老实吗?”
温顾说:“多亏你提前替我准备,你瞧瞧他们那一桌的脸色,就知道了。”
许都说:“还是你料事如神,要我去准备,不然,这一仗,我们就输的有点难看了。”
温优优一边吃饭一边腹诽,听说刚刚温顾去谢家开会了,温顾在谢家的地位,应该是很高的,那个姓谢的男人,又是谁呢?
……
大家吃过午饭。
该祝福的都祝福的,礼物也送到位了。
谢林瑞和沈艾累极了,谢林瑞在心里吐槽,究竟为什么要给自己安排这么繁琐的仪式?都说什么仪式感,他现在满满都是送命感!
温顾准备离席之前,谢林瑞偷偷拉着温顾问道:“之前,你们开会,说啥了?”
温顾说:“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和大家拉拉家常,说说你长大了,都娶媳妇儿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是欣喜不过了。”
“你什么时候升级成为我的长辈了?”谢林瑞有些措手不及。
温顾笑眯眯地说:“那你等会儿啊,问一问耀叔叔,他没让你叫我大姐姐,那你肯定是亲生的。”
“诶,我爸?好吧,我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很多的剧情?”谢林瑞立刻脑补了剧情,说,“你要成为我后妈了?”
温顾呵呵哒:“谢林瑞你特么没有拿奖,可能是需要你自己去写剧本!我先走了,回见。”
温顾才懒得和谢林瑞继续纠缠,这个二货,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毫无逻辑的剧情,要是再聊下去,都不知道剧情会离谱到什么程度。
“等一下啊,你不是要当我后妈,难道是要当我奶奶?卧槽,不是吧。温顾,你等等我。”
温顾没有打死谢林瑞,可能是真的把谢林瑞当成好朋友吧。
……
温顾和家人们,一起去老茶馆听戏。
这是温国威的爱好,大家也就都陪着。
温国威特别喜欢听戏,高兴的不得了。咿咿呀呀之间,他跟着唱了起来。
陈秋华呢,瞧见温国威这么高兴,她也十分开心。
温小齐时常跟着温顾听戏,他对于听戏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这里的瓜子很好吃。温顾表示,可能温小齐长大以后和她一样,只要有好吃的就能被哄得很开心。
温顾的父母,正在和温顾聊天。
只有温优优坐在旁边玩手机,她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想玩手机,只是在想今天上午遇到的那个姓谢的男人,那个男人结婚了,还喜欢她,这证明她还是有机会的,看来,得像个办法,和温顾打听打听那个男人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优优想见这个男人的念头太过强烈,没想到,那个男人,也来这里听戏了。
温顾显然注意到了温优优的不对劲,她顺着温优优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谢江郎来了。
温顾眯起了眼睛。
谢江郎身后跟着几个保镖,应着上午那场闹剧,看来他最近是不敢独自行动了。
谢江郎让保镖守在门口,他径自走到温顾这一桌,很是客气地对着长辈们说:“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是谢如意的大哥,也就是温顾的哥哥。”
温国威是最大的长辈,眼瞧着谢江郎,总觉得看起来不舒服,他没有搭话,陈秋华便说:“哦,是如意的哥哥啊,温顾,我瞧着他好像有些眼熟,应该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见过的。”
温顾说:“是啊,奶奶,他是谢家的长子嫡孙,比谢林瑞还要年长半岁,是京城有名的成功企业家。他今天和妻子一起参加来的,就坐在谢家主桌,谢老爷子旁边呢。”
温顾用简单的一句话,把谢江郎的身份交代了一遍,尤其着重交代了,谢江郎是有妻子的。
温优优听着温顾话里有话,她心里很不舒服,直接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谢江郎早就料到今天上午差点干柴烈火的小美人,是和温顾一起的,若不然,温顾不会那么着急,直接把小美人给拽走,温顾这种人,哪里这么好心来救他,分明是来救小美人的。
是以,谢江郎吃过饭,脱身之后,便查明了温顾的去向,原来是在老茶馆听戏。
谢江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小美人,哪里肯耽搁一会儿,便立刻带了保镖,直奔老茶馆。终于啊,他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
谢江郎坐在温顾旁边的椅子上,说:“温顾妹子过奖了,几年前和考核大会的时候,我的资产总额,就被你甩了远远一条街,现在更是比不上你了。叔叔阿姨,你们的教育真成功,以后啊,我要向你们学习!”
温卫康不晓得说漂亮话,他只好诚诚恳恳的应付着说:“哪里哪里。”
白兰芝便接着温卫康的话茬说:“小谢啊,你瞧你,成家立业,全都满足了,这才是成功呢。我家小顾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运气好了些罢了,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没什么可学的。”
谢江郎和白兰芝互相恭维了几句之后,谢江郎对温顾说:“温顾妹子,我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你且和我过去说几句吧。”
温顾侧目,看向谢江郎,这个不省油的灯,又想耍什么花招了?
温顾离开座位,跟着谢江郎换了桌。
他们新落座的位子,离原来的位子有点距离,温家人只能看着,却听不清楚温顾他们在说什么。
温优优呢,努力地侧耳倾听,想要听到她们说的话,哪怕是只有一个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