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和苏芸芸的最终目的只是秋亦寒,他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分别。
秋亦寒轻叹一声,“茗茗,如果我不去,悠悠就回不来。”
“……可我已经失去悠悠了,难道我还要再失去你?”叶落茗靠在沙发背上,满目凉薄,“一个苏芸芸,把我的生活搅成这样,你也好,悠悠也好,都是随时会消失的人,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你看现在……”
“对不起。”秋亦寒握着她冰冷的手,“我没有保护好悠悠,我不该让苏芸芸有机会接近他。”
叶落茗不是悠悠的生母,没有立场阻止苏芸芸,真正该对这件事负责的是他。
如果不是顾忌苏老,他就该当机立断把苏芸芸送回美国,限制她出现在临海,这样悠悠也不会被带走。
悠悠被带走,他的责任最大。
叶落茗现在不想追究谁的责任,她陷入了两难。
不让秋亦寒去,秋明悠就回不来。
让秋亦寒去,她可能失去秋亦寒和秋明悠两个人。
要怎么办,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叶落茗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选择比现在更难。
就在她几欲崩溃的时候,陆间一忽然冲进来,“总裁,是西雅图机场的电话。”
秋亦寒接过来,说了一句,脸色也有了些改变。
等秋亦寒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看着叶落茗,伸手抹掉她眉宇间的褶皱,轻声道:“我们有一个好儿子。”
叶落茗一愣,“怎么了?”
“悠悠在西雅图机场报警,说自己是被绑架,惊动了机场警察,他是法国国籍,被扣留在了国际刑警中心,我告诉国际刑警,让悠悠先留在那里,任何人不能带走他,我们去接他回来好不好?”
“……”叶落茗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然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赤红的眼角那若有似无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
叶落茗轻易是不哭的,秋亦寒连忙抹掉,轻声哄着,“悠悠丢了你不哭,现在他都要自己回来了,你哭什么?”
叶落茗轻咬下唇,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就这么胡乱的落下来。
心里的狂喜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秋亦寒笑了一下,低头吻在了她湿润的眼睫上,“跟我去西雅图吧,我们去接悠悠。”
叶落茗睁开眼,水汽模糊的视线中是秋亦寒温柔的笑容,她点了一下头,“嗯。”
会客厅另一边的云疏影和唐子衣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笑。
唐子衣是轻松,云疏影则是有些黯然。
不过,悠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悠悠没事,他们所关心的叶落茗就没事。
……
叶落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混出国的一天!
签证护照是由云疏影走了后门直接开出,头一天说要走,硬是被秋亦寒按着打了营养针、喝了一堆补血补元气的汤、还吸了一晚上氧气,好不容易脸上有些点血色,秋亦寒才算是大发慈悲放她出门。
秋亦寒的私人飞机就停在临海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上,看着这架巨大的飞机,叶落茗翻了个白眼。
炫富什么的,真心要不得!
秋亦寒只准备了简单的行李,一手提着登机箱,一手牵着叶落茗。
陆间一被留在帝华财阀,这次短暂的旅行只是他和叶落茗的。
然而,叶落茗站在私人飞机前一动不动,表情还有那么一点……嫌弃?
“怎么了?”秋亦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又惹老婆不高兴了。
“炫富可耻。”叶落茗直接回了他四个字。
秋亦寒表示无语,他已经很低调了,身边没有保镖没有佣人,连行李都是自己拎,她还嫌他炫富。
不过,宠妻没有边儿的秋总裁还是很干脆的低头认错,“以后我定居临海,私人飞机用的次数就不多了,养护飞机花费也不少,如果我们总不坐,那么多养护费都白花了对不对?你看,现在难得有机会……”
“如果你压根儿没有私人飞机,连养护费都不用花!”叶落茗瞪他,“说到底,还是你乱买。”
秋亦寒叹气,“对,我乱买的,以后也不会再买了。”
“飞机有一架就够了,你以为你开的是航空公司啊。”叶落茗哼了一声,甩开他上飞机。
无缘无故又被吼了一顿的秋总裁没脾气,拎着行李箱跟着叶落茗上了飞机。
对于叶落茗这种土鳖中的战斗机来说,坐飞机的次数都是可数的,私人飞机这么金贵的玩意儿,是存在梦里。
秋亦寒宠(妻)妻(管)病(严),一路上小心做人,兢兢业业的哄着,就怕叶落茗再弄个什么炫富的名头揍他一顿。
飞机飞离临海,叶落茗托着下巴看窗外的云层。
秋亦寒端了杯果汁过来,见叶落茗在发呆,把果汁贴在她脸上。
“!”叶落茗一惊,转身看秋亦寒,“怎么了?”
“没怎么,”秋亦寒坐到她身边,拿着玻璃杯抵在她唇下,“喝点果汁,飞机上湿度太小了,坐久了不舒服。”
叶落茗低下头,小鸡啄米就着秋亦寒的手喝了一口。
“想吃什么,那边有小厨房,我做给你吃。”
叶落茗摇摇头,“吃不下,悠悠还不知道怎么样,我没有什么胃口。”
她受伤失血过多是要长时间调养,一晚上的吸氧打针只有表面效果,时间一长,脸色就慢慢不好了。
秋亦寒心疼她,放下果汁杯,将人抱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悠悠是你儿子,肚子里这个也是你孩子,这么偏心他会怪你的。”
“我哪有偏心啊,”叶落茗疲惫地靠在他怀里,嘟囔道:“生出来才知道我会不会偏心,现在知道什么,小鬼。”
秋亦寒一笑,低低道:“他不知道偏心,我知道,你这样做,我可是都看见了,以后……”“以后你给我说话小心点!”叶落茗瞪他。
“好好好,我小心,我不说,想吃什么?”绕了一圈又绕回来,秋大总裁的目的鲜少有不能达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