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衣,”秋亦寒冷淡的看她,“这些年你帮了茗茗很多,我感谢你,不愿意给你难堪,而你,最好适可而止。”
“好,好一个适可而止,”唐子衣笑了,“我承认,我是萧家人,秋亦寒你绝顶聪明,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按兵不动吗?”
“你按兵不动,是因为萧家不是你可以动的。”秋亦寒直白的说。
“对,萧家是内陆政阀第一名门,曾经的开国功臣,势大根深,连宫翎都对他们恭敬三分,何况我只是宫翎带大的一个情报贩子,这些年,我不动,是因为我没有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我可以告诉你,太和集团的一部分持股在萧家,就像帝华财阀的股东中有云疏影一样,太和集团的股东也有萧家的人,而太和集团和帝华财阀一直都是死敌,前几年按兵不动,也不过是相互试探,休养生息,你出手入驻s市是你快了一步,我想,就算你不出手,宫翎也会想办法再回到临海来,而你先出手了,甚至得到了s市的经济控制权,将太和集团的势力一并拔除,不仅是得罪了宫翎,更得罪了萧家。”
萧家号称是内陆政阀第一名门,居然就在内陆,三大经济区的s市输给了秋亦寒,这口气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再加上云家在云疏影的管制下隐隐势力蔓延出的临海,同样都是玩政治的,萧家可看不得云疏影称王称霸的局面。
太和集团与帝华财阀,萧家与云家。
新仇旧恨,现在算是要一并算到底了!
也因此,唐子衣得到了机会。
只要她站对立场,握住王牌,她就可以扳倒萧家!
但前提是……必须由叶落茗出手。
因为叶落茗出手,她身后站着秋亦寒和云疏影,这两个男人在侧,叶落茗的手腕绝对比自己有力度多了。
“我得罪宫翎,得罪萧家,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该把茗茗拉下水。”秋亦寒何其聪明,唐子衣想什么,哪能瞒得过他。
“秋亦寒,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叶落茗当枪使了?”唐子衣忽然问,问完,又冷笑,“你错了,我没有把叶落茗当抢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是告诉叶落茗所有的事情,她还是会自愿选择帮我。”
秋亦寒没说话,他了解叶落茗,更了解唐子衣在叶落茗心中的分量,对这句话他,他没什么不信的。
“因为我啊,”唐子衣笑了,“因为换成我,我也会无条件给她当枪使。”
秋亦寒还是没说话,有些话,说是说不清楚的。
唐子衣笑容淡了,“从你认识叶落茗到现在,几年?快七年了吧,你们纠缠了接近两年,安稳在一起五年,到现在快七年了,连秋明都那么大了,我认识叶落茗也快十年了,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她……其实对我并不了解,我出身萧家,确实被萧家抛弃的,不管我做到什么程度,都不会让萧家人高看我一眼,明明曾经都是惨的不能再惨的人,可谁又知道,叶落茗遇见了你,得到了幸福,而我遇见了裴凤桐,得到了……不幸。我不嫉妒叶落茗,我羡慕她,同时我也懂了,这辈子我也许不会再相信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尤其是男人,那我,就把所有的人生都押给报复吧。”
“让那些,曾经伤害我,看轻我,遗弃我,鄙夷我的人知道,我唐子衣,究竟还是不同的。”
人活着,总要有一个念想。
叶落茗为了秋亦寒,为了孩子,甚至为了整个临海。
而她唐子衣,没有爱情,没有孩子,唯一有的,也只是当初恨到了极点的萧家。
“茗茗会帮你,”秋亦寒忽然道:“她会不计一切的帮你,因为在她眼里,你是她唯一的朋友,我从来不会干涉她的决定,但前提是……”
转过头,一痕紫眸冷的惊心动魄,“护好她,如果茗茗有了危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唐子衣淡淡的一笑,“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会护住叶落茗,谁敢动她,我也不会放过那个人,至于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和她说,其实我觉得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因为叶落茗,大概都知道吧。”
叶落茗的聪明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她对某些事情很迷糊,但叶落茗一直都是个极聪明的人。
唐子衣要做什么,她就算猜不到十成,也只少会有七分把握。
她冒险回到警局,也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的职权,护着唐子衣,帮着唐子衣。
叶落茗,从来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直没变过。
秋亦寒沉默了片刻后,冷声问道:“你不会把茗茗置身于危险的计划里,那你就是找了别人当替罪羊,是裴凤桐?”
“这个,与你无关。”唐子衣含笑看向他,“秋亦寒,你只要知道,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萧家和太和集团,而我们共同要护着的人是叶落茗,就足够了,其他的,那是我自己的私事,与你秋大总裁无关。”
“茗茗希望你能幸福。”
“那我,只能让她失望了,”唐子衣淡淡的说,“萧家的事情后,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裴凤桐选择你,真可怜。”
“彼此彼此,叶落茗选了你也很可怜,”唐子衣嘴上从不饶人,看着秋亦寒,媚笑,“整天和一个说不定死了脑子都在转的男人生活,叶落茗可真累,表面上你不干涉她的一切,实际上,还不是步步看着,唯恐出了什么差池,说叶落茗是你老婆,我都觉得你叶落茗是你女儿。”
“那裴凤桐是什么?”秋亦寒冷冷看她一眼,“裴凤桐疼了一个仇人,随时随地准备推他去死的仇人,他比茗茗更可怜。”
“哼。”唐子衣冷笑,不想再和秋亦寒说话了。
……
叶落茗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帝华财阀的大楼,明眸淡淡而清睿。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是秋亦寒,云疏影,唐子衣还是她,都不能抽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