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媳妇儿！”
秋凡离大叫起来，把本来靠坐在陪床闭目养神的花羽茜给叫醒了。
“怎么了？”
花羽茜立刻起身。
“你看，他眼睛……是不是在动？”秋凡离指着沈闲。
花羽茜看过去。
沈闲呼吸的频率似乎快了，眼睫在不住地颤抖着。
“叫医生！”
花羽茜当机立断。
“好！”
秋凡离立刻按铃。
不到一分钟，哗啦啦的进了一屋子专家。
花羽茜和秋凡离就看着他们忙来忙去。
过了好久后，为首的专家对秋凡离说，“现在可以确定他为什么会陷入昏迷了。”
“为什么！”秋凡离连忙问。
“沈先生的大脑没有丝毫问题，不存在有良性肿瘤，根据他现在的脑电波反应，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外界因素。”
“……外界因素是什么因素？沈闲他没被门挤过脑袋。”
这个必须说明。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所谓的外界因素，可以归纳为精神类压迫。”
“……精神病？”秋凡离自动自发翻译了，翻译完，还楞了一下，“嗯，他确实有点精神病。”
“胡说什么！”
花羽茜瞪他一眼，成功把秋凡离瞪得不敢说话了。
“这不是精神病，”医生哭笑不得的解释，“是这样的，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我们作为医生，能直观看见的只有占位。”
“占位是啥？”秋凡离好奇的问。
“占位就是我们俗称的肿瘤这一类的，也就是一些身体本身的毛病，但是我也说了，人的大脑很精密，如果排除占位，那就是精神类的压迫会导致人昏迷不醒。”
秋凡离听得脑袋里都是问号，“不是，医生，你能不能用正常人听得懂的表达方式再说一遍。”
“直白的说，我们怀疑他自身有精神类压迫，也就是说，他的这场昏迷，其实是自己造成的。”
“啥！？”秋凡离瞪大了眼睛，“你说，沈闲自己把自己给……弄昏迷了？”
“对，而且我们可以排除外因，应该是他对自己的精神施加了什么压力或者暗示，导致了昏迷。”
“可……”秋凡离还是不懂。
“我知道了。”花羽茜忽然开口。
“媳妇儿，你知道啥了？”秋凡离一脸疑惑地看向花羽茜。
花羽茜淡淡道：“你们先出去，有事会再叫。”
“好的，好的。”
异种专家们如释重负地走人。
秋凡离问：“媳妇儿，你到底知道什么，给老公说说呗。”
花羽茜转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沈闲一眼。
“媳妇儿，你看我做什么？”
看得他会脸红心跳好不好。
花羽茜摇摇头，淡声道：“沈闲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啊，我知道啊，然后呢？他把自己弄昏迷了，确实挺厉害。”
“他最厉害的并不是在医术，而是在催眠。”花羽茜慢慢的说。
“哈？！”
“你还记得沐沐和云疏影吧？”
被花羽茜这么一提醒，秋凡离倒是瞬间想起来了。
……
“沈闲刚进入龙盟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高的医学天赋，”萧雨晴靠在皮椅背上，淡淡的说，“相反的，他因为体质特殊，可以抗毒，就专心研究各种有毒药剂，沈闲做出的毒药比氰化物发作还快，还狠，只要轻轻沾上一点，立刻就会没命。”
唐子衣听得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沈闲号称神医，应该是医术最好，怎么……会这样。
“那时候，沈闲一心一意要接替的其实是花羽茜的位置，原因有两点，第一，护卫这个职责就是为了保护裴凤桐而生，和裴凤桐必须朝夕相处，沈闲不愿意放弃这个位置，第二，就是护卫同时担任的还有杀手的任务，龙盟毕竟是游走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很多事情还是会去做，只是不为钱做，沈闲的毒可比花羽茜的枪还有杀伤力，所以他想接替的是这个位置。”
听萧雨晴这么说，唐子衣可以理解。
毕竟当年在那种情况下，沈闲被裴凤桐救出来，这恩情是真的恩情，既有恩也有情，以沈闲的性格，他是一定要还的。
萧雨晴淡淡的扬了一下唇，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可惜的是，裴凤桐坚决反对他接受这个位置，后来更是主张让沈闲开始学医，你知道了，全世界最好的毒药制造者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药剂研究者，沈闲能做出那么多毒药，自然可以做出救命药，再加上他本身天赋极高，对沈闲来说，这就是一个分水岭。”
往左，是如他所愿，成为裴凤桐的护卫，并且肩负杀人的任务。
往右，就是裴凤桐承诺给他的，新的人生。
在这个左右选择中，裴凤桐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将他送上了后者。
“……所以，沈闲最后还是去学医了。”唐子衣喃喃的说。
“没错，但这也非常不顺利，”萧雨晴道：“沈闲有心结，有阴影，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他早年被人折磨，又杀了人，根本跨不过心里的门槛，与救人相比，他更愿意杀人。”
“……”
唐子衣不说话，这几乎就不是她后来认识的沈闲。
沈闲的过去自然是不光彩的，可是……说到底，那时候她不认识沈闲。
根本想象不到。
“再后来，沈闲另辟蹊径，竟然去研究了催眠术，催眠术这种东西很难学，也很难精，因为人的意识是最复杂的，谁能真正地控制谁呢，沈闲放弃了制毒，专心研究催眠术，用了三年时间，他学成了。”
“为什么说他学成了？”
学无止境啊，何况是催眠术。
“因为他成功催眠了一个人，所以他成功了。”
“……是谁？”
……
“沈闲曾经对自己施加过催眠术，他催眠了自己，让自己忘记了那件事，也忘记了他杀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
花羽茜看着昏迷中的沈闲，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不会吧？”秋凡离真心觉得惊奇，“沈闲他催眠了自己，这么厉害！”
太神了。
自己居然把自己给催眠了，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