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气得不轻,“我已经是这样了,这辈子也娶不了老婆,生不了孩子,以前二宁那个混小子整天要学医,天赋好,我也认了,可他就是不肯接我的位置。好不容易,我找到了慕飞扬,你总不会忘了,当年慕老临终前说过什么吧,他把飞扬托付给我们,我一心一意培养她,想着就算不能超过我,最起码也不输我多少……可谁知道,景澈把她弄得心灰意冷,我能心疼,能不生气吗?”
“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希望两个孩子好好的,不然你当初何必留了一手……”
“我那也不是为了景澈那混小子留的!”
沈闲气恼的说,“我是心疼我自己的徒弟,给她留了一条路走,我可告诉你云亭,你胳膊肘外拐,专门帮着别人我能忍,可这件事你要是敢透露半点给秋景澈,咱们就——”
“就怎么样?”云亭挑眉问。
“……”
沈闲刚刚是想一冲动说咱们就玩儿完。
可被云亭这么一看,那几个字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就从我这里滚出去!”沈闲不看他的脸。
“那可不行,”云亭凑过去,小声笑着说,“夫妻一体,我滚出去,你怎么办?”
说完,当机立断迅速站起身跑了。
“云亭!!!你给我滚!!!”
沈闲气的爆炸。
……
秋以辰往家开车,特意放慢了车速,眼角余光看着坐在副驾驶上,淡然自若的秋景澈。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家几个兄弟姐妹都是奇葩。
唯一在作风上比较正常的只有秋景澈,可就是太正常了,感觉他的人生就是一口古井——里面的水千年万年都不动一下。
哪怕和沈闲互怼……哦不,是被怼了一通,居然还状态还能这么平淡。
“二哥。”
“哈?”
“这条路虽然不会有车,但你已经看了我不下五分钟。”秋景澈淡淡的说。
“……咳,那个,景澈啊……其实你知道,咱们家是最护短的,就算沈叔再怎么说你,二哥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只不过……额,这个……嗯……”
犹犹豫豫,又不好开口。
倒是秋景澈,转头看着秋以辰,轻声道:“二哥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秋以辰干脆踩了刹车,转过头,眼睛都冒光一般,沉声说,“景澈,无论你和慕飞扬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要紧,但是那种话你真的不该说!”
“那种话?”
“就是你说,你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她,也不会让她爱上你,永远只是朋友,不会变成朋友以外的任何关系……这句话啊!”
“为什么?”秋景澈问。
秋以辰好无语,“二哥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话很容易被打脸!尤其是我们家的男人,这话千万不能说!将来要是被打脸了,真的很疼很疼!”
这是他的血泪史啊!
“……二哥,我和你是两回事。”秋景澈摇摇头,不明白为什么秋以辰要把这个和自己的事情混为一谈。
事实上,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不是两回事,这是一回事!真的,你信二哥,这八成就是我们家的第二个诅咒!”
第一个就是秋家男人都弱鸡,身手没一个是出类拔萃的……
秋景澈不想和秋以辰讨论这件事,只是无奈的说,“二哥,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家,你没办法向爸妈交代吧。”
“哦哦,对。”
秋以辰离开开车,他是无所谓的,不过景澈要是不回家,叶落茗肯定着急。
要是再致电是因为他没回家,他的腿不断才怪。
云亭和沈闲把昏睡的艾叶送回了她的公寓,临出门前,沈闲看见放在客厅里的画板。
拿起来看了一眼,冷哼的丢在旁边。
云亭也看见了,笑了一下,“画的不错。”
“她从小就有点画画的天赋。”沈闲说。
“这是……她和景澈初遇的场景?”云亭问。
“我哪知道!”沈闲没好气回答。
云亭笑了,“那就是了,那个时候还真是两个小孩子……没想到一晃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是啊,他们长大了,我老了,行了吧!”沈闲脸色还是不好看。
本来就比云亭大,每次都讨厌拿年纪说事了。
云亭可不在意这个,放下画板,哄着不高兴的公主闲出了门。
那被丢在旁边的画板上,精致的小少年和娟丽的小女孩,就站在丝瓜藤下,说尽了当初的青涩年华……
……
“飞扬!飞扬啊!”慕老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来咯!”
迈着小短腿,慕飞扬跑进去,“爷爷,什么事?”
“过来。”慕老招招手。
慕飞扬跑过去,慕老把一张纸交给她。
“这是什么呀?”慕飞扬低头看着纸上写的东西,“菱翘……丝竹子……东星草……爷爷,这些是药草的名字吗?我一个都没听过。”
她已经能把药典被背下来了,可这些药材真是一个不认识。
“你当然不认识了,我告诉你啊,这个菱翘呢,就是长在水池里,是水莲的种子,丝竹子是长在竹笋上的一种薄片叶,只有在晨夜交接的时候才出现,还有这个东星草,这个就比较麻烦了……不过这几样都是必须要用到的药材。”
“必须要用……谁给谁用啊?”慕飞扬问。
“就是今天才来的叶添啊。”
“叶哥哥要用吗?”慕飞扬眼前一亮。
“你去帮他找吧,菱翘和丝竹子都不难,去吧。”慕老笑呵呵说。
“哎!”慕飞扬答应着,欢快地跑出去了。
叶添被杨严安排在慕老这里,下午行李就都送过来了。
慕老这院子不大,就几间屋子,除了书房药房外,慕飞扬住一间,还有一间就给了叶添。
素净软绵的被子和床单被两穿着便装的高大男人抱进来。
叶添轻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好。”两个男人没有丝毫异议地离开。
他们走了,叶添把被子摊开,慢慢铺着自己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