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晴差不多安静下来,秦陆九才施施然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是盛安歌!”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残酷。
因为她是盛安歌,所以他喜欢她;因为你不是盛安歌,所以他不喜欢你!
“哈哈哈哈!”听到了他的回答,慕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似是开心,又似是难过,“九哥哥,我变成盛安歌,你爱我,你喜欢我,你重新将我捧在手心里,好不好?”
“不好!”秦陆九摇了摇头,再次开口,毋庸置疑地命令道:“你要换回自己的脸!”
“凭什么?”
慕晴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看着秦陆九,怒问道:“难道她长成这个模样,就不许别人长成这个模样?”
“哈哈哈!”说着说着,慕晴笑了笑,语气倏然一变,“九哥哥,她已经不要你了!她说了,她从不捡垃圾!哈哈哈,九哥哥,你说好笑不好笑啊!我把你当成宝,她把你当垃圾!你把她当成宝,她把你当垃圾!”
“是她,我甘之如饴!”秦陆九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慕晴的心里防线彻底击破了,她的泪水从泪囊里涌了出来,吧嗒吧嗒地落在地面上,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你做梦,你休想!”慕晴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大吼道:“秦陆九,这张脸,我还用定了!我要一辈子用这张脸,我要恶心你和盛安歌一辈子,我要嫁给一个恶心的男人,让他日日夜夜和我缠绵,让你看着我和他日日夜夜缠绵,让你看着我用她的脸,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
“慕晴,你喝醉了!”她已然对他下了战书,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慕晴一眼,好像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只是玩笑话一样,可明明,他们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哈!”慕晴嗤嗤地笑了,“九哥哥,你这是后悔了吗?这是想要和我一起睡了吗?”
她没有喝酒,又哪里来的醉。
他这句话,只不过是给她一个台阶下罢了!
但,慕晴垂了垂眼,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她不想下这个台阶呢!
“慕晴,不要胡闹,也不要说胡话!”秦陆九上前,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慕晴的身上。
他身上特有的香味,便钻到了慕晴的鼻子里,引得她心神荡漾,绷紧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再次邀请道:“九哥哥,忘了盛安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就我们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要了,好不好?”
“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手术时间,下周,你就换回自己的脸,做自己,忘了这一切!”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内容却是触目惊心。
“不,我不要!”慕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落入了一双平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里,在这一刻,她停止了挣扎,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位置。
她和他就要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慕晴,这件事,由不得你!”语毕,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不顾慕晴挽回不成而变成了破口大骂的污言秽语,他离开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盛安歌像往常一样将车停在了车位上,伴着朦胧的光,往自家门口走去。
还是炎炎夏季,蝉鸣声躁的慌,让她也变得心浮气躁起来。
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直直的,往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盛安歌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最终,还是化成了一片空白,她一边跑,一边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穿恨天高,只是穿了一双容易驾驭的粗跟女鞋,不然,还没一会儿,她就落入了魔掌!
“安歌!”后面追着她的人,低低地喊道,见她不应,仍是奔跑,又换了一个称呼,“顾离!”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缠绵。
只不过,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的盛安歌充耳未闻,仍是不住地往前奔跑着,想要摆脱身后的那个人。
僵持了一会,身后的人叹了口气,也不在压着步子了,发挥了自己大长腿的优势,没一会儿就将人给搂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盛安歌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怀抱。
“安歌,是我!”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熟悉的气息,盛安歌才反应过来,抱着她的那个人是她一直泡在片场拍戏的男朋友——江北辰。
知道是他,也不再挣扎了,颤巍巍地身后,搂住了男人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有些委屈地说道:“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我来晚了,让我们的顾离小公主受委屈了!”江北辰安抚性地拍了拍盛安歌的背,温声哄道。
他惦记着今天是绿雨珠宝大会决赛的日子,紧赶慢赶,等到了直播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属于盛安歌的位置上,坐了一个陌生男人,连忙给盛安歌打了一个电话。
可,不知怎么的,她的电话没人接。
打小叶的,小叶说没什么事,只是心情不好。
想了想,江北辰让小叶帮忙隐瞒了这件事,早早地从片场退了下来,坐在车上,守在车库,等着盛安歌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哪想到,这个惊喜变成了一个惊吓。
盛安歌软绵绵地哼了一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听到男人性感的闷哼声,还有那蝉鸣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他还是在外面,连忙松开了手,往周围瞟了瞟,有些紧张地攥住了他的手,“不会有人偷拍吧?”
“不会。”江北辰将她的手舒展开,变成了十指相握的姿势,十分肯定地回道。
他来的时候,已经让人清了场子,不会被狗仔跟过来的。
只是,江北辰没有想到,他甩掉了狗杂,并没有防住秦陆九派过来的人。
在黑暗中,拍下了他和盛安歌的照片,送到了秦陆九的办公桌上。
又是平常的一天,秦陆九像往常一样上班,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进去的时候,桌子上,放着厚厚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