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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一世剑仙 > 一世剑仙 第37节
  经过他的摸骨探查,发现李梦舟的确非同寻常,然后他就有了收徒的念头。
  只可惜李梦舟比他想象的还要软弱,几乎是烂泥扶不上墙,愚笨不堪。
  此愚笨并不是说李梦舟在武道上毫无增进,相反,在赵无极的教导下,李梦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迈入了武道之途,晋升一品武夫的境界。
  只可惜他的性格太懦弱,愚笨的是他思想,纵使在武道上天赋异禀,却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顾虑这顾虑那,这种性格明显不适合在武道之途上走得太远。
  而且受到一丁点惊吓,便要哭上一整天,令得赵无极不胜其烦。
  他觉得要让李梦舟日后在武道上有所成就,首先最重要的便是改变他的性格,将他的玻璃心打碎。
  而也因为这种性格,在过去的一年里,李梦舟独自生活,换着人被欺负,导致他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最终变得甚至有点不会说话了。
  在与赵无极的相处过程中,李梦舟除了哭就是哭,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不是赵无极看重李梦舟那妖孽般的武道天赋,绝对会在李梦舟哭出来的那一瞬间就一剑劈死他。
  李梦舟的心境真正发生改变是在三年后,赵无极也被李梦舟折磨了三年。
  九岁的李梦舟终于可以正常的与人交流,也很少再哭,甚至可能哭的次数太多,反而变得不会哭了,始终挂着一张好似有人欠他钱没还一样的表情。
  在这一年也是李梦舟真正打开心扉,将他的身世和心里的秘密全部告诉了赵无极。
  并坚定的想要走上强者之路。
  九岁到如今的十七岁,正好是八年的光阴。
  在离开赵无极保护的羽翼下,李梦舟重新独自一人,开始了八年的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道路。
  而与杨霖宗师的相识,也是在与赵无极相处的这三年里面,但杨霖宗师只是知道李梦舟是赵无极唯一的传人,却不知道李梦舟是什么人。
  但这无关紧要。
  赵无极在这三年的又三年后,在寻找修行的道路上倒下,李梦舟没有能够见上他最后一面,原本想要变成强者的信念,因为赵无极的仙逝,愈加坚定。
  除了他本身必须要成为修行者之外,同时也带着赵无极的信念,让这种渴望在其心内扎根,促使他如今踏上前往姜国都城的道路。
  第三十章 宁芦客栈里的老板娘
  风拂过山林,带着落叶,摇晃起树上那所剩不多的叶子,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
  无数的声音连在一起,连成一片,仿佛整座山都在低低私语。
  远处飘来黑云。
  李梦舟抬头望天。
  要下雨了。
  在那朵黑云飘来的方向,就是姜国都城,那里是修行者的世界。
  李梦舟现在不是修行者,所以他没办法进入到修行者的世界。
  原本如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被泼上了一盆浓墨。
  上空的铅云愈来愈重,片刻功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啪嗒。
  雨点落在李梦舟的脸上。
  无数的雨丝倾洒下来。
  李梦舟静静地看着这斜风细雨。
  然后默默地撑起一把油纸伞。
  他没有淋雨的喜好,虽然这种氛围挺适合淋雨的。
  如果旁边没有站着叶桑榆的话。
  油纸伞大面积是打在叶桑榆身上的,她的体质孱弱,若是淋雨,恐怕会很麻烦。
  他们已经离开了花城。
  清风帮成为了溪安郡第一大帮,朱雀堂也已经并入了清风帮,成为了帮派最大的堂口,堂主依旧是莫莲。
  当然,莫莲也多出了另外一个身份,清风帮的帮主夫人。
  这跟林振南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已经把帮主位置传给了林少云。
  经历了白鲸帮和同盟会的事情后,林振南想开了很多事情,他想要重新找回初心,于是决定云游四海,感受江湖上发生的故事,并且参与其中。
  而杨霖也正式退出了宗师盟,在李梦舟的提议下,他成为了清风帮的客卿,目的只是为了养老。
  李梦舟很讨厌别离,所以在告知林少云和莫莲自己要启程后,并没有等到他们决定要办的送别宴会,便与叶桑榆一道提前离开。
  这是先前跟叶桑榆约定好的事情,两个人会一起去都城。
  奈何这天气作怪,他们只能在山林里过夜了。
  李梦舟不喜欢山洞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因为自五岁开始都是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甚至有时候更不堪,导致他已经很厌恶。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山林里找到了一处破庙。
  庙宇和道观是很常见出现在林野间的,就算是深山老林,也不缺少这种地方,虽然李梦舟并不明白为什么庙宇和道观总是要出现在看不见人烟的地方。
  或许这种地方更适合修行,而且只要名声传出去,总会有上香和祭祀的人慕名而来,倒也不怕没有香火。
  破庙很简陋,毕竟带着个‘破’字,好在勉强能够避雨。
  庙里正中央坐置着神像,但饱经风霜下也只剩一尊泥胎,而且脑袋也缺了半块,竖在身前的一只手也不见了踪影。
  李梦舟首先要做的便是生火取暖,好在庙里有不少干草,但只是干草明显是不够的,这种东西很快就会燃尽,于是李梦舟把目标放在了破烂不堪的庙门上。
  他很果断的将庙门整个拆了下来,从背后取出朴刀砍成小柴,这把朴刀是他离开花城之前,到铁匠铺打造的,质量明显要比崔债的好多了。
  柴虽然有了,但生火却很麻烦,原本在树宁镇里带出来的火折子不知道弄哪去了,只能钻木取火。
  好在李梦舟也有些一些经验,虽然花费了一些时间,最终还是成功生出了火。
  叶桑榆一直坐在旁边,双臂抱膝的看着李梦舟生火,等到有暖意出现后,她看着那门庭大开的地方,说道:“虽然能够避雨,但外面的风没有遮挡,呜呜的吹进来,这火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李梦舟生火的地方当然是避开了风口,但这并不足以取暖,不单单是庙门被他拆卸,窗户也是残破,根本不能遮风。
  听到叶桑榆的话,李梦舟淡淡的回道:“将就一夜吧,雨下得不大,明天一早应该就能停了。”
  叶桑榆裹了裹身子,弱弱的说道:“我饿了。”
  李梦舟当即从背囊里取出食物,既然要去都城,出发前,当然要备些吃食,虽然都很简单,大多是面饼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凉了之后不太容易食用,但这种条件下,有东西吃就不错了。
  本来是想直接递给叶桑榆的,但他想了想,又收回了手,然后用多余的干柴在火堆上摆了个架子,将面饼在架子上烘烤,最起码能够让面饼软和一些,更方便食用。
  做完这些,李梦舟又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径自饮了一口,很是自然的又把酒葫芦递给叶桑榆,说道:“喝一点暖暖身子吧。”
  叶桑榆皱了皱眉,说道:“酒这种难喝的东西,我才不要。”
  李梦舟摇摇头,说道:“不识人间美物啊。”
  看着叶桑榆因为寒冷而不时颤抖的身子,李梦舟沉默了片刻,四下打量一圈,便注意到神像前的贡台上放着几个瓷碗,里面是黑乎乎的东西,是香蕉和苹果等水果腐烂后的样子。
  他没有介意这些,拿起一个碗到了庙外,借助天降的雨水进行清洗,他洗的很仔细,直到再没有一丝污点,明亮洁净之后,才走回到火堆旁。
  叶桑榆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李梦舟没有说话,转身又走出了破庙,这次他撑起了油纸伞。
  庙外有着一颗果树,上面结着早已熟透了的果实,甚至在地上也尽是熟透后自然掉落的果实,但大部分都已经坏了,李梦舟的视线放在了树上。
  这是一种红果,在山野间是很常见的,能够食用,而且味道甜丝丝的。
  他撑着伞站在树下,推掌一拍,一股劲风拂过,啪啦啦便有数不尽的果子掉下来。
  李梦舟好整以暇的捡起不少果子,回到了破庙里。
  将葫芦里的酒倒在洗干净的碗里,然后用朴刀切开拳头大小的果子,汁液四溢,全部也一起丢进了碗里。
  把烤软的面饼从架子上拿起来,然后又把放着果子的酒碗架在上面,李梦舟这才朝着叶桑榆说道:“这样的烧酒就不那么难喝了,如果太冷的话,今天晚上可能不太好过,有酒撑着总是好一些。”
  说着,把一张面饼递给叶桑榆,他自己也拿着一张面饼,狠狠的咬了一口。
  叶桑榆怔怔的看着手中热乎乎的面饼,又看向那火堆上烤着的‘果酒’,心下不由生出暖流。
  因面饼凉了,不甚可口,所以要烤软一些,这也能体现在细心上面,在叶桑榆认为,李梦舟作为男孩子,肯定不会在意面饼凉不凉,之所以还要这么麻烦,肯定是为了她。
  而且因为身体寒冷,又说出酒很难喝的话,李梦舟顾及她的身体,便更是麻烦的洗碗找果子,尽量驱除酒辣味,这般贴心的照顾,哪能不让叶桑榆感动。
  本来便相当于是离家出走,在江湖上孤苦无依,丁点的温暖也会被放大,不由让她痴痴的看着李梦舟,有些出神。
  李梦舟可不知道叶桑榆想了这么多,他做这些固然是因为考虑到叶桑榆的身体,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别的念想。
  正如他现在只顾着吃饼,便可见一斑。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围在火堆旁默默地吃着饼,只是叶桑榆的视线一直都在李梦舟身上。
  这时,李梦舟见酒碗已经冒起热气,便取了些干草护手,将酒碗从架子上拿下来,先尝试着抿上一口,温热的触感,热度正好,而且也有那果子的甜意渗透在里面,的确好喝多了。
  将酒碗递给叶桑榆,李梦舟说道:“可以了,味道不那么浓烈,应该挺好喝的。”
  叶桑榆同样取了些干草双手捧住酒碗,虽然酒的温度正好,但因为被火烤着,酒碗本身是很烫的。
  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果然甜滋滋的,虽然还有辣味,但至少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喝下烧酒的那一瞬间,身子也暖洋洋起来。
  叶桑榆小脸红扑扑的,双手捧着碗,不时抿上一口,煞是可爱。
  李梦舟也一时看得失了神。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梦舟的视线,叶桑榆有些不好意思,把酒碗递到他面前,小声说道:“给你喝。”
  李梦舟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酒葫芦,说道:“我喝这个就好。”
  叶桑榆竟有些不满的说道:“凉酒暖身慢,难道你是嫌弃我已经喝过了?”
  李梦舟有些错愕,同时心想刚才我可是先喝了一口,你都不嫌弃,我又哪敢嫌弃。
  见叶桑榆有些生气的小模样,李梦舟只能接过酒碗,喝上一口,他没敢喝得太多,毕竟这是给叶桑榆暖身子用的,要是一下喝光了,又要重新再烧一碗,很麻烦的。而且葫芦里的酒也没剩下多少了。
  叶桑榆貌似很开心,继续捧着碗,默默地喝着。
  虽然酒被加温,催发了一些酒意,还有甜果陪衬,但毕竟还是酒,小半碗下肚,叶桑榆的俏脸便更红润了,而且双眼逐渐迷离的样子,让得李梦舟知道,她或许要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