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陆沫沫神情淡然:“我叫陆无名。”
说完,她转身而去。
颜寂梵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心被撵过一般的疼。
他坐在车里,调整着呼吸。
不知为何,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双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盘,嗓音沙哑:“沫沫,四年了,你是不是已经投胎转世去了,所以你从来不入我的梦?”
他的眼睛猩红无比。
“如果当初我放了手,是不是你也许就还活着?”颜寂梵抿着薄唇:“你是不是气我间接害死了你?”
这件事也是压在他心头的隐瞒。
如果他当初是那么的偏执,选择了放手。
也许,靳沫沫就不会死了。
虽然不能拥有她,但是能让她好好地活着。
所以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靳沫沫。
倏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陆君东坐进来。
“出去。”颜寂梵冷然。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了。”陆君东嗓音低沉:“都已经过去了四年了,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是我的事情。”颜寂梵冷淡道。
陆君东讥诮:“你的事情?我妹妹被你亲生父亲害死,这也是我们陆家的事情。”
“你找到证据了?”颜寂梵冷冷的问。
“没有。”陆君东冷淡道:“我如果找到了,早就带着警察去抓你父亲了,用得着来找你?”
颜寂梵薄唇微抿:“那你找我干什么?”
“聊聊陆无名。”陆君东拧着眉:“我发现她对陆樱非常的在意。”
“呵,你怀疑陆无名喜欢你妹妹?”颜寂梵冷淡的问。
“我当然不是这意思。”陆君东沉了沉:“虽然是小樱救了她,但是她对小樱太在意了,这让我想起了沫沫。”
颜寂梵黑眸一沉。
“实话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不相信沫沫会是。”陆君东眯起眼睛:“我打算去墨门调查一下。”
“难道你怀疑陆无名是沫沫?”颜寂梵沉黑的眸子闪过一道锋芒。
“我是有这个感觉。”陆君东叹了一口气:“眼看着沫沫就要去世五年了,或许这五年对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陆家来说,却非常的重要,自从沫沫去世,我妈妈的抑郁症就加重了,病情十分反复,天天念着沫沫的名字,说是自己害死了沫沫。”
颜寂梵墨眸幽暗:“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母亲。”
“我觉得那件事很有问题。”陆君东斜眸看着颜寂梵:“我妈妈因为抑郁症,忘记了很多的东西,这几天我妈妈是好是坏,她好的事情很清醒,一直否认自己没有见死不救,可是她坏的时候,又说因为自己的见死不救,害死了你母亲,也害死了沫沫。我觉得这件事有很大的问题。”
“你怎么去墨门,你应该知道墨门等级森严。”颜寂梵蹙眉:“即便是陆无名,她也没有见过墨门门主。”
陆君东诧异:“陆无名是墨门的人?”
“她今天在厉硕安的面前亲口承认的。”颜寂梵解释。
陆君东陷入沉默。
陆无名居然是墨门的人。
来头倒是不小。
“说道墨门,我父亲倒是和墨门的门主认识。”陆君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但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个墨门的门主,从前很喜欢你母亲,后来你母亲去世以后,他就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没想到陆无名会是墨门的人。”
关于陆无名和墨门的关系,颜寂梵并不想多说什么。
他也不能告诉陆君东,陆无名很有可能会接任墨门。
这么一想,陆无名在墨门的地位如此之高,但是这次的任务却一个人来执行,看来调查厉家对她来说很重要。
“我觉得倒不如直接找她问个清楚。”陆君东不想等:“早点把事情解决也好。”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冲动。”颜寂梵按住他的手臂:“你会把她吓到的。”
陆君东低哼:“我说你这么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颜寂梵神情冷淡:“别乱说。”
“我乱说?”陆君东冷笑:“我还不了解你,沫沫不在了,你再婚我也不反对,只是你和顾茗伊订婚,我就是不爽!她算个什么东西,整容脸就不说了,还非要做金三针的徒弟,就是想把沫沫取而代之,你知不知道,自从她做了金三针的徒弟,抢走了多少沫沫的功劳?”
颜寂梵拧眉。
“我知道你不爱听。”陆君东有些愤怒:“我只是看不惯而已,当然你选择和谁结婚那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不过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咱们互不干涉,我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母亲的死很蹊跷,就这样,我走了。”
说完,陆君东下了车,转身朝医院走去。
颜寂梵深深地蹙眉,神情也渐渐的晦暗起来。
……
病房。
陆沫沫走进病房的时候,陆樱还醒着。
“你回来了。”陆樱微微勾唇:“厉家的人没难为你吧?”
“没有。”陆沫沫走过去,“你没事吧?”
“我很好。”陆樱举起一本:“我一直在看书等着你,想和你多聊聊。”
“聊什么?”陆沫沫坐下来。
陆樱淡淡的笑着:“什么都可以,像朋友一样,你不知道自从我妹妹去世以后,我就一个人了,虽然我也有其他的家人,不过我妹妹确实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了你,我觉得很投缘。”
“我也是。”陆沫沫莞尔。
“上次聊天,你说你有孩子了,男孩女孩?”陆樱好奇地问。
“两个女孩,也是双胞胎。”陆沫沫回答。
“真好。”陆樱勾唇:“我和我妹妹也是双胞胎,可能双胞胎都心有灵犀吧,当初我妹妹去世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非常的难受,不过后来那种感觉好了很多,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我妹妹没有死,她很可能还活着。”
“她的事情我略有耳闻,虽然相信奇迹是好的,不过有些事还是要面对现实,人总是要向前看。”陆沫沫意味深长道。
陆樱深深地看着她:“其实这件事只有一个人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