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孩趴在楼梯上,怯怯地看着江枫。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就那么好奇的看着,不敢走过来。
江枫朝她招手,她犹豫再三,下楼后仍坐在离江枫最远的位置。
她身着红色的短袖,衣襟正中央绣着一只小老虎,头发微黄,好像体内缺什么微量元素,小脸蛋上的两团婴儿肥有些干燥,带着白色纹路,似要开裂。
一对鼻涕挂在鼻子下,她时不时抽吸,两条“琼浆”上上下下来回涌动。
江枫笑道:“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抹了下鼻涕,擦的小手一大片,“我叫常萌萌。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江枫的笑容僵在脸上,叔叔?
他有这么老么?
这小孩子长得挺可爱,眼神太差,一个大帅哥看不出来。
江枫笑道:“你还小,告诉你一个秘密,外面长得像我这样的全被称为帅哥,你以后遇到和你年纪相仿的帅哥,要抓住了,帅哥很抢手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江枫一通胡乱教育,又是解释各种为什么又是帮常萌萌看手相,等常浩两人回屋时,江枫与她聊得正欢。
顾弘业奇道:“这小孩认生得很,和我都不亲近,江枫你第一次能与她聊成这样,太奇怪了。”
常浩把常萌萌拽开,“别烦你江叔叔,你江叔叔有正事要做。”
常萌萌奶声奶气的“噢”了一声。
江枫心道我去,江叔叔?他好不容易帮常萌萌改正过来,常浩过来一下让他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常浩与顾弘业拿来七八个物件,大小都有。
首先入眼的是一把带刀鞘的生锈匕首,江枫抽出一看,二十年前的老物件,锈成这样,基本没有修复的价值。
摇了摇头,这把匕首当垃圾处理吧,免强卖个金属钱。
常浩脸色微微发白,顾弘业在一旁安慰道:“没事,那是第一件,还有不少,咱们一件件来。”
第二件是一个形同墙砖的物品,颜色微黄,原本喷在上面的金粉因保存不当,纷纷掉落,残存在上面的黄色微粒与黑色砖体混合,显得有几分恶心。
“砖墨,长七点一厘米,宽三点二厘米,厚一点八厘米,仿明代南京古城墙墙砖,正面有‘张先言’字样,为民国时期苏州张先言墨厂制造。”
看完脑海中的提示,江枫结合最近墨砖的市场报价,估道:“五千左右。这类东西升值前景好,目前价值却不高,你想不想出手自己打算。”
常浩失声道:“五千?”
这么一个似砖非砖的物件,原体是他用来垫桌脚的东西,两人本着“宁可看错,不可放过”的原则拿过来凑数,没成想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能值五千。
他卖多少垃圾才能赚到五千啊。
顾弘业拍了拍傻楞住的常浩道:“见识江枫的本事了吧。这东西放在咱们眼中一百年,看不出真假,在江枫这个古玩专家手里,看错不了一个物件。
第二件物品赚了五千,还不快谢谢江枫。”
江枫抬手止住常浩的连连感谢。
第三件是一个掉了漆的泥塑,形像是一个道士模样,可能是哪个废弃道观里的,不值钱,有人喜欢这类物品,更多的人对这类物件有抗拒心里,信仰不同,接受不了。
第四个是一个方形瓷器。
大体呈方形碗状,侧面有繁体书法,有鱼与花的彩图。
碗体无棱,四角内凹,碗边微微向外凸起,呈平滑状。整体形状精美。
江枫道:“民国粉彩浴日菱形水仙盆。底部是民国时期的落款,市价两万左右。”
两万?
常浩更加激动,这件被他拿来当狗盆的小碗值两万?
再看几样,岂不是孩子的奶粉钱出来了?
可惜接下来的几个物件全不值钱,江枫说完这些物体的价值后,常浩脸上带着些许失落。
顾弘业一柄断了铜剑的卖十几万,另一件古玩卖八万,只有两个物件,两个物件加起来比他桌上所有的东西值钱。
常浩道:“是我有些贪心,白得两万多块钱还想着要更多。”
顾弘业安慰常浩几句。
两人回来时一间侧室的房门没关,江枫看见那面墙上有一幅古风古色的画,对常浩道:“我能不能去那间房看看。”
“快请快请。要不是小屋太乱,早有心邀请你参观。”
常浩热情把江枫让进门,江枫进屋后,伫立在墙上的书画前。
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半米来长的梅花图。
梅花黑红两色,黑色作枝干,红色点梅花,黑色的枝干回型曲折,红色梅花怒放而鲜目,两者结合之下,入眼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左上角带着几竖行提字,字体为瘦金体,这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多国画人喜欢用瘦金体题名。
“近代王喜成梅花图一幅……”
江枫话未说完,两人面色发暗,先前有民国时期的物件因保存不当,失了价值,一幅近代的书画怎么会值钱。
说不定画这幅画的人还活着,这就是近代的书画,画画的人多,值钱的没有几个,一些落魄的画家,别说几千块,几百块也卖画作。
江枫没理会二人,沉吟道:“王喜成画风大气磅礴,梅花图是近代一绝,画风与常人迥异,你这幅似是王喜成早期的作品,笔锋不够老辣,年前s省拍卖出一件王喜成的梅花图,那幅与你这个类似,拍了二十五万元,保守估计,你这幅梅画图不下于二十万。”
“二十万?”
巨大的惊喜差点将常浩砸晕,这幅是他现任老婆娘家送来的陪稼,看着喜气,适合作新婚礼物。
原来是一件价值二十万的艺术品!
这幅画不是古玩,对艺术品江枫了解的不多,好在艺术品与玉石类,两者与古玩多有相通之处。
单论艺术让江枫估值,江枫真估不出来,好在想起s省拍卖出去的物件,结合拍卖价格给出二十万的保守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