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说,这股淡淡熟悉的气息,是孟天真认识的人。
和他一样,也是睡在山洞里面的。
我用力敲动石壁,最终摇头:“这石壁很厚实!咱们要想进去,只怕要用东西,把它炸开不可!”
孟天真四处看了看,“这里布置巧妙。要想进入,肯定是有机关布阵的。不需要使用蛮力。”
我四处看了看。
又趴在地面上。看能不能找到机关按钮。
可惜,我能感应到,唯有流动。强劲的地脉灵气。
但是并未暗格、机关一类的。
“天真人!是八卦布局!还是星辰布局?以我的能力,我无法找到打开的法子!”我问。
他聚集精神,始终没有说话。
他又将整个密室,里里外外找了数遍,敲动了每一寸地板与石壁。
“会不会,是从另外口子。进入的?”我试探着问。
他沉思一会,“可能性有……”
话说一半,他忽然看到跟着的大蜈蚣。
“我明白了!进入的钥匙,就是这种大蜈蚣!”他说。
“啥?”
我皱着眉头,先看孟天真,而后又看着大蜈蚣。
“没错!这只蜈蚣的寿命,肯定很长了。”他肯定地说。
之后他的目光落到石凳上!
“是石凳!”他欣喜地喊道。
他快速上前,双手抱住石凳,开始用力转动。
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飞涨起来。
大概过了几秒钟,石凳竟然真的转动了。
石凳转动之后。
石壁上多了一个窟窿洞。
“让大蜈蚣钻进入!它就帮我们开启密室的。”他肯定地说。
我看呆了。
“大蜈蚣能帮我们开门?”我依旧是不信。
“它是修行的大虫!你相信我的话……它是有一点智慧的。”他说。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大蜈蚣,聚集一道力气,“大蜈蚣,从窟窿洞进入!帮我们从里面开门。”
大蜈蚣扭动身体。
快速地爬动。
终于,以极快的速度,顺着那个窟窿洞钻了进入。
很快,从里面发出轰隆声。一整块巨大的石壁,开始往后缩,随后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地宫。
里面并没有光亮投射出来,漆黑一片。
孟天真却犹豫了,没有上前。
我静心感应了之后,便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把手电筒递给他。
“我……有点紧张!”他开口说。
“紧张?”我有些惊讶。
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手电筒,朝里面走入。
我跟在他身后。
亮光照耀之后。在最里面的位置,出现了一具尸骸。
“看来,没有活人,只有尸骸。”我说。
孟天真身子一抖,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忙将他扶住,“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推开了我。
朝前面走入,蒲团之上,尸骸倒在地上。盖着一件黑色的道袍。
道袍损毁严重。应该过去了很长时间。
除了尸骸,别无他物。
他坐在尸骸边上,像是丢了魂一样,久久都没有说话。
“这里,可能是有高人在此坐化!是您的朋友吗?”我问。
他没有搭理我。
过了一会儿,从白骨右手上。找到了一个玉镯子。
晶莹剔透。
我目光在手骨上扫了一眼,有数处噬咬的痕迹。
他整个人不由地颤抖,抓着那玉镯,看着白骨,嘴唇在哆嗦。
“怎么了?天真人?”我有些急了。
他将外套脱下来,盖在白骨上,方才说:“她是我女儿,孟茵儿!”
我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要炸了。
孟天真给白雅灵蛇。取名小茵。
他口中的孟茵儿,应该早早就夭折了。
我很难想象,眼前的白骨。会是他的女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你有办法,确定是她吗?”我好奇地问,声音有些发抖。
孟天真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关上了手电筒。
默默地闭上眼睛。握住了白骨右手手骨。
密室里,格外地安静。
我焦急地等待着。
惟愿不是孟茵儿。
若是知道女儿,葬身在此,对孟天真来说,那就太残酷了。
数分钟后,孟天真睁开眼睛。
“是她!玉镯子是我送给她的!我也感应到她的气息。”他痛苦地点点头。
那么孟茵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一具白骨?
而孟天真却成为了银僵。
我看着他,心中顿时充满了各种疑问。
可他的表情太过痛苦,用了很大毅力控制,才没有发作宣泄出来。
我没有再问下去。
“天真人,要不……我先出去!你在里面呆一会儿!”我说。
这个时候。若说安慰的话,倒显得矫情。
他本是个通达看透的人,不需要我的安慰。
只是,痛苦会悄无声息地降临。
需要时间慢慢地地消解。
他再次点头。
我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坐在石凳上。
密室里。没有一丝光线。
孟天真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静静地坐在里面,陪着女儿。
好像要陪一辈子那么久。
我在一旁打坐,利用地脉灵气,调理自己的内息。
自从败在了黑花人手上之后。
我的经络遭遇了蛊虫反噬。
虽然已经康复了。
不过还是留下了隐患。
或许,只有白梦花,可以彻底地帮助我。
地脉灵气萦绕在四周。
我贪婪地呼吸着。
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灵气走了一遍经络,而后气血上行。最后,成为了的道力。
如此反复。
道力越来越雄浑。
我忽然感觉到,一颗金色的内丹,出现在我识海之中。
我当即使用,内观法。
发现了黄豆大的、闪着金光的颗粒。
是内丹!
我欣喜不已,突破六重道力后,迟迟没有出现金丹。没想到,经过黑花人重创后,今日又回到了灵气充沛之地。
竟然达到了第七重。
而且还感应到了内丹。
不知过了多久。
我缓缓睁开眼睛,朝密室里面看去。
孟天真依旧坐在尸骸边上。
寂静得可怕,双目毫无神采,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
这是极度悲伤的状态。
我都怀疑,他可能失语了。
“天真人,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不要太难过了。”我喊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他没有回应我。
“若是觉得不爽,可以到山上大喊!不要在这里折磨自己。”我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