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通身黝黑的大狗,有半人多高,朝顾兰若飞奔而来。
木芽下意识的后退,却见大狗到了小姐身边,居然在舔她的手,温顺的像只小猫。
顾兰若猝不及防,本能的退后几步,跌倒在地上。
妈呀,这大狗也太威武了,惹不起。
不过它似乎很喜欢顾兰若,咬着她的裙摆往门内走。
女主人,快去救主人,他被两个坏人欺负。
跟在身后的木芽见顾小姐来了,眼前一亮,不过想到院子里的两人,眉头微皱,快步上前,低声道:“大小姐,主子正在会客,不能亲自来迎接您,小的带您进去。”
“嗯。”顾兰若想着应该是探病的人,并没有在意。
可她刚进门口,并听到院子,便听到男子冷冷的声音:“二叔是穷疯了吗?过生辰居然点名要东西,北海珊瑚?你们也真敢开口。”
东临城撇了撇嘴,扫了一眼院中的摆设揶揄道:“大哥,二叔可是你亲二叔,他老人家五十大寿,总不能寒酸了,我们也只是给个建议,你看你还误会了。在说,北海珊瑚又不值什么钱,大哥富可敌国,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他就是想知道,他那个劳什子的父亲,是不是将之前的物件,都给了东临渊。十万两在普通百信眼里那是好大一笔钱,十辈子都花不完。可在某些贪恋的人眼中,他还想要更多,不说别的,东临老太傅当年的文玩古董,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别说十万两,百万两也是有的。
东临城就是拿北海的珊瑚试探东临渊,什么媳妇有钱?我呸,哄三岁娃娃呢,他才不会信这样的鬼话。
东临彬虽不赞同父亲和东临城的做法,却也没反对,他也想知道,这位桀骜不驯的大哥,如何挣下这份房产。
当年东临家靠着东临太傅的庇护,整个族人鸡犬升天,小一辈的几个子孙有几个出息的已经出仕,因老太傅的关系,族人们对东临渊礼让三分。
东临渊性子冷淡,对人对事从来不苟言笑,久而久之,便传出孤傲,冷淡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大多还是觉得东临渊仗着自己的爹是太傅,不把族人放在眼里。
这才有后来的事情。
其实,东临渊冤枉啊,他性子本就如此。
当时只比东临渊小两岁的东临彬,没少听父亲念叨,小小的心里对这位大伯家的哥哥,很是反感。
东临城见东临彬没有阻止,更加得意。
“怎么,大哥这点东西都舍不得,还真是小气,可怜的爹爹,整日惦记你,他若是知道你如此,肯定会伤心。”
东临渊明白两人的用意,冷笑的看着东临彬:“你也这么认为。”
本来看戏的东临彬被点名,有些不好意思,奈何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道:“北海珊瑚,随时稀罕物,也不是千金难买,更何况,父亲想要北海珊瑚,也不是自己喜欢。你眼看就要二十,每个正经差事,父亲打算用北海珊瑚走永安公主的门路,替你求个差事……”
“永安公主?”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她们的对话,三人齐齐抬眸。
只见合欢树下,少女肤如白雪,眉似远山,一张樱桃小口宛若晶莹剔透的糕点,软糯q弹,泛着粉嫩的光泽。
微风吹来,裙摆摇曳,飘落的合欢树落在她的青丝上,奈何,人比花娇,硬生生让合欢花没了颜色。
“若儿,你怎么来了?”东临渊喜出望外,快步上前。
顾兰若将目光落在东临渊的胳膊上,眉心微皱,紧张的问道:“可伤药了?”
东临渊喜上眉梢,哪还顾得了别的,伤一次,就能让顾兰若登门,值了:“好多了,大夫人已经上了药,让你担心了。”
“外面冷,你又受了伤,怎么还在院子里,快进屋。”顾兰若熟稔的扶着东临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某人心情舒畅。
路过两人的时候,顾兰若疑惑的看了一眼东临城和东临彬,问道:“这两位是?”
东临渊挑眉,一副我媳妇来了的傲娇模样:“这两位是我二叔家的弟弟,东临城,东临彬。”
对面两人刚要开口,却听到女子嫌弃的声音:“你们东临府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探望病人都不知道带东西?”
……
东临彬此时才注意到东临渊手臂上的绷带,微微皱眉,他自认礼仪周到,没想到居然被人当中指责,却又无力反驳,一时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东临城眼里放光,早就听说东临渊的媳妇是顾家大小姐,不但长得美若天仙,更是腰缠万贯,今日一见,果然。
东临渊与有荣焉,解释道:“他们不是来探病的,是来要东西的?”
“要东西?要什么?”顾兰若一副懵懂的样子,不解的道:“你二叔惦记你的三件茅草屋?”
东临彬再也忍不住,露出一抹自认和煦的笑容:“这位应该是顾家大小姐顾兰若吧?”
“是啊,怎么了?”
“大哥理解有错,家父想替大哥某个差事,奈何没有拿得出手的物件,听说大哥有门路,便来问问,并非要东西。”二房就算在穷也没到上门要东西的地步,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京中人笑话。
顾兰若好看的眉眼微皱:“你需要差事?怎么不和我说,这两日永安公主找我聊天,不如我替你问问?”
永安公主?
东临渊讥笑的扫了一眼两人,东临彬的脸色已经铁青,东临城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郁闷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没想到若儿三两句就将两人气的面色铁青,果然是厉害。
“我现在挺好,不想出仕,难道你反悔,不想养我?”
“不是啊,你是我未来的夫婿,养你很正常啊。你现在缺钱?多少,十万两够不够?”
东临渊似乎听到啪啪啪打脸的声音。
顾兰若意犹未尽,扫了一眼院中的摆设,温怒道:“我给你三万两,你就买了这破烂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