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丛生在书房私会落惜柔的事情,很快传遍顾家,丫头婆子们私下议论纷纷,说起这种丑闻眉眼都带着几分鄙视,谁能想到一表人才的大少爷,居然青天白日和女子在书房干那种事,而且还被人当面撞破,脸都丢尽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师府左邻右舍都知道,原因无他,落惜柔被赶出太师府的时候,有几个人经过,现在不单单是太师府丫鬟婆子们议论,左邻右舍相互熟识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消息传到舒华院的时候,大夫人正在小祠堂诵经,静明庵的人告诉她,七七四十九日的经文,一日都不能断,断了观音娘娘会怪罪的。所以她对怀孕一事势在必得。
大夫人本来病着可为孩子真真是拼了,一个时辰的经文不敢有一丝懈怠,所以起来的时候膝盖都要跪软了,差点起不来。
“你,你说什么,丛生在书房和人……”大夫人震惊的站起身,眼前一黑,身子跟着往后倒。
“大夫人,大夫人,您怎么了?”杜妈妈眼疾手快,扶住秦氏。
大夫人大口喘着气,杜妈妈扫着秦氏的背,安慰道:“大夫人您消消气,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余地。”
“是不是昭华阁那个贱人做的?”
顾丛生就算在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会将人领进府中,肯定是顾兰若那个贱人的阴谋,是她,是她对丛生下了药,故意带人去捉奸。她这是报复。
大夫人气的吐血,恨不得将顾兰若拉过咬死,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在郡主死后没有掐死她。
杜妈妈担心大夫人的身体,将准备好的药端过来:“夫人,您先将药喝了。”
现在的大夫人不敢死,不敢老,特别惜命,她现在不单单为自己活着,还要为未出生的孩子活,她深信一切都会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之中。
大夫人喝了药,接过杜妈妈手中的果干,空腔中苦涩的味道慢慢散去。许久,咬着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落家小姐怎么会出现在顾家?”
杜妈妈忙将打听道的消息禀报一遍:“大夫人,这事恐怕不是昭华阁那边的局,二小姐早就暗中联系落家,上次二小姐生辰宴落家小姐也在,有人瞧见,二小姐和落家小姐在游廊上说话,好像二小姐不高兴。还有落家两位小姐来找二小姐,门房的人说,是大少爷身边的华子领了进去,说……”她暗中扫了一眼,低声道:“说,二小姐病了,大少爷要见两位小姐。”
“混账。”大夫人猛的一拍桌子:“丛生再糊涂,也不会不顾礼义廉耻,查,一定要查清楚。”
杜妈妈有些为难:“夫人,华子和角门的婆子,老奴都问过,都说是大少爷的意思,而且,落家小姐来偷偷来顾家并非一两次,都是大少爷派人去接。”
大夫人听了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顾贸进来一直在留宿北院,想到别院的晚娘独守空闺,心里有些内疚,
昨夜便歇在别院,还没有回来,根本不知道家里出事。
大夫人醒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强压下心口的疼,她脑子飞快的旋转,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毁了,她真的没指望了。
大房男丁稀少,几位姨娘多年来并无所出,顾贸一直盼望能老年得子,可惜多年过去,几位姨娘一直没有动静。
如今晚娘和赵氏脱离大夫人的控制,用不了多久,两人便会怀孕,到时候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晨光微熹,建安的主街道上,轿夫们脚步匆匆,却不敢惊动轿子里的人,现在是寅时一刻,上朝的大臣们陆续进入皇宫的厚德殿侧殿等候上朝,朝服一路走来,沾染露水,袖口衣角已经浸湿。
建安帝寅时刚过便起身,穿戴整齐后,卯时一刻开始上朝。
苏公公得了皇上的眼色,上前一步,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话音刚落,便见穆御史上前一步。
建安帝挑眉,不知道哪位大臣又要倒霉:“穆爱卿有何事?”
穆御史三日一弹劾已经驾轻就熟,直接开门见山道:“臣弹劾顾侍郎治家不严。”
建安帝一听来了兴趣,治家不严是家事,家事好:“怎么回事?”
穆御史道:“顾家大公子顾丛生与落家小姐厮混,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却没想到昨日落家小姐差点自尽。可见其中必有隐情。”
顾贸昨夜歇在外宅,根本不知道府中发生何事,如今被御史捅到皇上面前,一时间有些懵,顾丛生,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与人私会被人当场抓住?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众朝臣略显差异,目光齐齐落在顾贸身上。
众人皆是,顾丛生顾家嫡长子,自幼游学,博学多才,知书懂礼,与人私会?怎么听都不像,可穆御史从来不会冤枉人。
顾贸也不解,他额头冒汗,缺也不敢耽搁,侧步出列,颤声道:“启禀皇上,此事微臣不知,容臣回府问清楚。”
建安帝点点头:“恩,回去好好问问,到底是年轻气盛,不过这事做的有些尴尬,若是喜欢光明正大便可,何必躲躲藏藏,男未婚女未嫁,南诏国没那么古板。”
皇上不应该关心的重点是不是偏了,居然安慰顾侍郎?
穆御史冷声道:“皇上,此事微臣已经查清楚,是顾家大公子许诺帮落家救出落司通,落家小姐才愿意为甚与他。如今东窗事发,顾家大公子不但毁了女子的清白,更言而无信,让人不齿,若世人皆效仿顾家大公子,南诏岂不乱了。”
建安帝听了脑袋疼,穆御史却越说越起劲:“好了,穆爱卿总要容顾爱卿回去问清楚,是赏是罚明日再说。”
建安帝的意思很明确,京中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游手好闲,像顾家大公子这样有些学识的,已经算好的,年轻人只要不闹出人命,敲打一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