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顾清浅与霍清风二人都不禁愣住了!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霍清风就对叶朔吩咐:“叶朔,带他找个地方休息,再请个大夫回来!”
“是。”叶朔不敢有所怠慢,赶紧应下。
而后叶朔就走上前,扶着那人去休息去了。
在那人离开以后,霍清风才看向手中的东西,然后握紧了它。
现在,霍清风只觉得这个东西有千斤重,有太多人想要得到这个东西了,有了这个东西,就等同于有了大半个古月!
霍清风想,既然那个人已经出手了,那么下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回了屋子,霍清风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他手里一直都握着那个虎符,他有种感觉,皇宫怕是早已经乱了!
若他这次进宫,那必然是有去无回!
但是不冒这个险,又怎么能够确保父皇他们是否安全?
“你想进宫是吗?”顾清浅看出了霍清风的心思,她走上前,态度坚定地说道,“我陪你!”
霍清风抬头看她,摇了摇头,“不行,现在的皇宫兴许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皇宫了,我怎么能让你陪着我去冒险?”
在这种时候,霍清风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顾清浅他们的安全。
“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顾清浅担忧道。
“你若是和我一起去了,那么谁来保护母妃她们?”霍清风在劝着顾清浅。
如今,王府里必然是要留一个人的。
“如果只能一个人去的话,那么我去!”顾清浅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知道这不是儿戏。
霍清风摇摇头,而后将手里的虎符交给了顾清浅,“浅浅,听话,你留下来保护好母妃他们,还有,一定要看好这虎符,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此刻,拿着那虎符,顾清浅只觉得有千斤重,而她的身上也扛起了一个很重要的担子。
顾清浅不禁握紧了手里的虎符,她抬眸,看着霍清风,却始终无法开口答应让他一个人去皇城。
为了不让人起疑,霍清风决定第二天一早出发,而为了不让淑妃他们担心,此事并没有和淑妃他们说。
第二天,霍清风早早的就出了门,只是在他刚翻身上马的时候,顾清浅就骑着马走了过来,与他并肩。
“浅浅,你……”霍清风不禁一愣,皱眉看着顾清浅。
顾清浅转头看向他,“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就要共患难,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王府里的事就交给叶朔好了,我相信他能照顾好母妃他们的,现在,就让我和你一起走吧!”
顾清浅心意已决,是不会做出改变。
“浅浅,你怎么这么傻?”霍清风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顾清浅回过头,目视前方,深吸了口气,似是已经准备好要去面对接下来的事了,她转头,再去看霍清风的时候,勾起了唇角,“让我陪你一起,好吗?”
霍清风绷住了下巴,他看着这时候的顾清浅,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点头,终是答应下来,“好。”
顾清浅一扬手中的马鞭,说道:“出发!”
……
不过一夜,皇帝驾崩一事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太后她老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听到这样的噩耗后,太后深受打击,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太后!”宫女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太后。
此刻,太后就静静的看着地面,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只不过,太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倒下,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倒下!
太后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便敛去眸中的痛色,她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而后就大步往外走。
“太后……”侍卫再次拦住了太后的去路。
太后掀起眼皮,目光冰冷的看向那两个侍卫,“怎么,哀家还没有死呢!哀家活着一日,就是这皇宫里的主子,是这古月国的太后!”
侍卫不禁被太后这强大的气场给吓到了,两个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就松了手,没再敢拦着太后。
太后挺直了脊背,目视着前方,继续往前走,然而接下来都没有人敢拦着太后,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太后忍着心里的那份痛意,假装坚强的,一步一步地往永寿宫外走。
这时,霍云宸带了人来,拦住了太后的去路,“祖母这是要去哪儿?”
太后脚下一顿,抬头,看着霍云宸的那张脸,忽然冷笑了下,“哀家还以为这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趁着天色还未大亮,所以你这只老鼠是打算出来透透气吗?”
太后讽刺着霍云宸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听到“老鼠”两个字的时候,霍云宸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有些挂不住了。
太后不屑去看他,“你的真面目已经露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装的?何不让哀家看看你那面容下究竟藏着怎样一张丑恶的嘴脸?”
霍云宸抽了抽嘴角,他深吸了口气,不打算和太后一般见识,“祖母,想必孙儿来找祖母,祖母也应该知道孙儿的意思了。”
太后自然知道霍云宸来找她老人家的目的,如今皇帝驾崩,是该立新主的时候,那么由她这个太后站出来宣立正主,才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只是,违背良心这种事,她老人家做不了。
“哀家是绝不会立你为新主的!”太后骄傲的扬着下巴,不屑去看霍云宸一眼。
霍云宸脸上的笑容一僵,如今,他也不再伪装,神色冰冷的看着太后,“祖母,您如今也看到了,这皇宫如今都是孙儿的了,立新主,孙儿是志在必得的事,孙儿之所以来找祖母,也是看在祖母您是孙儿亲祖母的份儿上。”
“哼,哀家可真是从你身上看不出半点帝王的样子,哀家觉得,你还是回你的臭水沟,做你那见不得光的老鼠好!这种地方,又岂是你能够踏足的?”当着众人的面,太后毫不给面子的在羞辱霍云宸。
人老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太后一点儿也不害怕,霍云宸会对她做什么,她老人家这辈子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此刻,霍云宸的脸色很不好!
父皇直到死,都没有写下诏书,将皇位传给他,所以他才想要来找祖母帮忙,只要祖母出面,对天下人立他为新帝,那么他的身份才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其实霍云宸大可自己拟一份诏书,对天下人说他是新帝,可他很清楚,就算坐上了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像是一只一直生活在暗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
霍云宸自然不甘愿只做这古月国的皇帝,他要做这天下的皇帝!
是野心,让霍云宸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他眯眸,看向太后,“祖母想见父皇是吗?”
太后抬眸,冷冷的看向他。
霍云宸忽然勾起了唇角,张开双手,仰天大笑了两声,而后一挥衣袖,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给本王看好太后!不许让太后踏出宫门一步!否则,本王就要了你们的命!”
这是一个冷血而又无情的宸王,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宸王!
想要见父皇?
他就越是不如了祖母的愿又如何?
“哈哈哈。”霍云宸大笑着离开了。
在太后眼里,如今的霍云宸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这个人疯了,他连自己的父皇都害,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害!
一个人的心,到底是如何可以做到这么狠的?
太后眯眸,冷冷的看着霍云宸离去的背影,随即上前一步,却被霍云宸留下来的人给拦着,“太后,请您回宫。”
眼下,太后知道,即便是自己硬闯的话也没用,霍云宸既然都可以对自己的父皇那么狠,就更不用提她这个祖母了,之所以留着她这个老太婆,是因为她还有点用处。
太后心里很清楚,若是她仗着此事触到了霍云宸的底线,那么霍云宸也一定是不会留她的@!
太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古月国还需要她!
于是,太后只能强忍着失去儿子的痛苦,手攥紧了拐杖,她红了一双眼睛,“哀家是你们能够请得动的吗?哀家自己有脚!”
说完,太后拄着拐杖转身,走回了永寿宫。
眼下,太后担心的是霍清风他们,霍云宸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必然不会对霍清风手下留情!
太后只希望,霍清风他们可以平平安安的……
“宸儿,你到底要错到什么时候?”良妃终于冲破了阻拦,从紫微宫跑了出来。
得知皇上驾崩一事,她又如何能坐得住?
良妃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狠心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怎么能忍心杀害自己的父皇?他是你父皇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良妃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如果阻碍你道路的人你都会杀了,那么是不是你也要杀了你母妃?”
霍云宸皱眉,看着自己母妃,他抿了抿唇,才开口:“母妃,父皇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必再惦记着父皇呢?这个男人究竟有哪里好,是值得你惦记的?你看看他这些年为你做过什么?他心里只有别的女人,儿臣这样做有何不对?儿臣只是想给母妃最好的东西,让母妃受到万人跪拜!”
霍云宸的心早已被“野心”二字填满,不管自己母妃此刻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良妃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很可怕,很陌生。
这还是她的宸儿吗?
“宸儿,母妃求你,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良妃苦口婆心地在劝着霍云宸。
人的野心就是这样的,在尝到的甜头之后就不禁想要更多,而已经得到的这些东西早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野心了!
霍云宸的心不受任何波澜,他两手背在身后,不忍心再去看自己母妃,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送母妃回去!”
霍云宸生怕自己母妃再说些什么,于是在说完这话之后就一挥衣袖,大步离开了。
可即便走远了,霍云宸也仍是能够听到自己母妃在哭着喊自己的声音,“吩咐下去,一定要严加看好母妃,若是再让母妃跑出来,本王一定饶不了他!”
……
这次前往皇城,霍清风还带了几个人,他知道此次进宫凶多吉少,本来是不想让自己的这些兄弟冒险的,可他们却执意要跟着去。
霍清风没了办法,只能让他们跟着去了。
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群送葬的队伍,拦住了霍清风他们继续前行的道路。
顾清浅与霍清风对视了一眼,只好牵着马儿来到一边,让送葬队伍先走。
只是,顾清浅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群送葬队伍低垂的眼眸下,暗藏了杀机!
送葬队伍在一点一点的往霍清风他们的方向靠近。
此刻,顾清浅他们距离皇城已经不远了,谁知却恰巧碰到了送葬的队伍,只是……为何会这么巧?
仔细想来,有太多的巧合了。
第一,是谁非要在今日下葬?
第二,送葬队伍为何会出现在郊外这种地方?
再想想,他们来的方向正是皇城……顾清浅不禁与霍清风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两个都想到了一块儿去。
“要小心!”霍清风微微侧头,对自己身后的几个人小声说了句。
霍清风有种感觉,这送葬队伍很有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于是,霍清风的一只手握住了藏在马儿身上的长剑,然后微微眯眸,警惕的看着这送葬队伍。
送葬队伍在慢慢地靠近霍清风他们,然而,就在霍清风他们准备好出手的时候,送葬队伍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这样从霍清风他们面前经过。
看着送葬队伍就这么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顾清浅不禁皱起眉头,而后转头看向了霍清风,眉头不由蹙得更深了些。
难道说,是他们想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