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闻言,不由叹了口气,“不用多想,我们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又一个人表示出担心,“我怎么觉得,容总这个人实在有些让人看不透呢?他真的只是为了容氏好?会不会是他心里还有别的计较?会不会有一天……”
“你看不透,我也一样。”陈董沉声道,“不要以为他年轻狂妄,容司寒这个人深不可测,只是事到如今,就算他有计较,你能怎样?”
那人闻言不由叹息,“本以为他比容北宸更积极进取,能带领容氏改变现状,现在看,容氏……前途未卜啊……我们是不是选错了?”
“就算是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董安抚道,“我倒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毕竟……顾副总还在。”
“可今天顾副总没来。”一个人立刻接口,“再说昨天的新闻……”
“新闻我看了,漏洞百出,做不得准。”陈董沉声道,“顾副总没来,我反而觉得是容司寒还有所顾忌,总之我们还是继续观望吧。”
大家纷纷表示认同,当然,以容司寒的强势,不继续观望,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
容司寒刚刚走出会议室,就有另一个秘书迎面向他走来,“容总,严氏总裁严斯年来了,正在等您。”
“哼。”容司寒一声嗤笑,脚步丝毫没停,“来得好,我正等着他呢。”
秘书跟在他身后,努力跟上他的脚步,“还有,有一位张明远先生想见您,我把他安排在一号会客室了,不知你是否想见他。”
“谁?”陌生的名字,让容司寒驻足。
“宇拓集团总裁。”高远接过话头,“张子珊的父亲。”
容司寒眼神一闪烁,光芒迅速消失,“她怎么样?”
高远低头回答,“还好。”
“嗯。”容司寒转身继续走向办公室,沉声道,“让他等着吧。”
……
“严总。”
容司寒办公室旁有一块等待区,严斯年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离得很远,容司寒就对严斯年微笑打招呼,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跟他相握,“稀客,严总,快请进。”
他亲自将严斯年让进自己的办公室,又主动招呼秘书倒水,看上去很是热情,一点看不出两人之间昨天刚刚经历一场暗斗。
严斯年看到容司寒如此热情,不由暗暗心惊,显然,眼前这个男人不只嚣张,城府还很深。
一番寒暄过后,容司寒淡笑着主动问道,“不知严总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严总抿了抿唇,眼底一闪而逝一丝恼火,容司寒会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哦,没什么大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通知容总,关于跨国集团stn那个项目的招标,严氏准备退出了。”
stn是一家跨国集团,近期准备进入国内市场,因为担心水土不服,准备在国内成立一家独立系统的子公司。
至于公司的企业管理模式模块,为了配合国内制度,则采用对外招标方式,委托第三方提供咨询服务。
容氏和严氏同时投标了这个项目,是参与企业中最有可能中选的两家公司。
“嗯?”容司寒正拿着杯喝水,闻言挑眉看了严斯年一眼,似乎有些不解。
放下杯子,他饶有兴味的开口,“严总要退出?这我就不懂了,严氏可是呼声极高的,你怎么会想到退出呢?”
严总又一次抿唇,声音明显不悦,“容总何必问?发生了昨天的事,我总要表示一下的,不是吗?”
“昨天的事跟严总有关吗?”容司寒仍然像是没听懂,“说到底,顾子晴不过是严总儿子的女朋友,还是你很看不上的一个女朋友,你何必为了她退出呢?”
“容总。”严斯年终于忍不住,狠狠瞪着容司寒问道,“你什么意思?不让我退出,你想继续跟我竞争?”
容司寒一摊手,“对啊,我绝对没有想让你退出的意思。”
他说着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严总你大概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喜欢公平竞争了,我绝不会做出威胁严总退出的事情,我十分愿意在stn项目上继续跟严总竞争,然后,赢。”
一个赢字,他说的意味深远伴着冷笑。
严斯年眯了眯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容司寒,你是担心我退出以后,stn重新招标,你驱狼招虎吧?”
容司寒随意一摊手,表情做恍然大悟状,“严总果然深谋远虑,我这人一向简单直接,只想公平竞争了,你说的我竟然没想到!”
严斯年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变得格外冷峻,声音也变得格外阴沉,“容司寒,我知道你年轻气盛,但我还是提醒你,做人最好留一线,逼急了我,以现在的情形,我们谁中标还真不一定!”
“当然,这就是我要的公平竞争。”容司寒笑道,“严总你大概不知道,我不只年轻气盛,还一向追求公平,竞争就是竞争,败坏别人名声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
严斯年抿抿唇,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要怪就怪他昨天没忍住,中了容司寒的圈套,对外发表那么一通宣言,最终结果却被容司寒反转。
今天的新闻他看了,上面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话,显然是被容司寒压下来了。
如果今天他不松口,容司寒肯定会有后续行动,总之容司寒的话只要反过来听就好。
“我看容总你是想多了。”严斯年冷冷开口,“都是做生意的,谁还没做过点亏心事,如果真那么在乎名声,你大概也没有今天了吧?”
“我可不这么认为。”容司寒轻扯唇角,淡淡一笑,“我这人很爱惜自己的羽毛,这是我跟严总观念不同的地方,不过我看严总虽然说自己不在乎,对令郎的教育倒不像是不在乎,令郎为人真是纯善……”
“容司寒!”一瞬间,严斯年很是恼火,“这件事跟我儿子没关系!”
容司寒一摊手,“我只是在夸令郎,严总何必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