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伶牙俐嘴！”翟天佑充满嘲讽的看向顾锦安，“可惜了，浪费在容司寒的身上！”
顾锦安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她想不到，自己那么有理有据，认真的一番分析，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对待。
简直就是满满的恶意向她扑过来，让她整个人彻底懵了。
……
几乎就在翟天佑拜访顾锦安的同时，小李也到了容司寒的办公室，送上了他要的资料。
无视容司寒冷冷的目光，小李坦然说道，“容总还有事情吗？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你等等。”容司寒果然出言制止他，同时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你坐下，我有事问你。”
小李微一垂眸，在容司寒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抬眼看向容司寒时，目光十分坦然。
“你上午跟她说了什么？”容司寒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就问，“她情绪不对。”
小李沉吟了一下，虽然上午容司寒在顾锦安办公室中待了很久，可走的时候，两人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
以他对顾锦安的了解，她应该根本没有跟容司寒证实过那件事，甚至她更可能没有看那份调查结果……
“上午顾副总让我给您送资料。”一转念间，他已经开始平静的回答容司寒的问话。
“我看到人力给出的方案，觉得人力给出的方案应该揣摩了您的意思以后的结果，所以如实把一切告诉了顾副总，建议她能先考虑一下您的意思再做决定。”
小李语气平淡，说话的同时一直看着容司寒，看上去对容司寒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容司寒全程一直静静听他说话，待他说完，眼神微眯，似乎对他有所怀疑。
“就这些？”他眉梢扬起，眼神阴冷，看向小李。
“只有这些。”小李语气依旧平静，“身为顾副总的助理，对她做出的批示，我觉得有义务提醒她，尤其是在我觉得她跟您的意见并不统一的前提下。”
容司寒哼了一声，盯着小李，眼中的怀疑丝毫没有减退。
考虑到顾锦安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怀疑的倒不是小李说出的内容，他怀疑的是他的态度。
如此的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对他说什么，也似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样的无畏不惧，是一个副总助理对公司总裁应该有的态度吗？
脑中回想起以往小李对自己的态度，或许不卑不亢，但还不超出一个下属该有的范畴，此刻的无畏无惧，却让他不能不怀疑。
“你倒是不怕我。”容司寒冷冷开口。
“我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换做任何一个助理，我相信都会提醒顾副总这一点的，这是我的职责之一。”小李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
容司寒再度发出一声冷哼，挑衅似的看向小李，“是你职责所在？还是你想守护什么？”
小李的唇倏然抿紧，进来这么久，第一次变了一点脸色，“容总，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是顾副总的助理，是您和她的下属，我之所以提醒顾副总，说到底也不过是担心你们会因此产生分歧。”
“作为下属你当然不懂我的意思，你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但，作为男人呢？”
“……”小李瞬间抬头，定定注视容司寒，无语。
容司寒凌厉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小李一样，“作为下属你口口声声担心我们产生分歧，作为男人，你大概很希望我们产生分歧吧！”
小李紧紧抿唇，看着容司寒的目光依旧无所畏惧，亦很坦荡，“容总，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顾副总是你的妻子，她对你用情至深，只要你愿意全心全意护着她，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你们产生分歧。”
他的话瞬间挑起容司寒的怒火，一伸手，用力拍了下办公桌。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怎么？你是觉得你比我更了解顾锦安吗？”他顿了顿，脸色阴沉的补充道，“还是你觉得有她护着，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小李眼底闪过一丝不虞之色。
他自然是了解顾锦安的，同样他也了解容司寒，既然容司寒发现了他对顾锦安的心意，他就没有准备继续留在容氏。
“容总，我从没这样以为过，上次顾副总替我争取留在容氏的时候，我就对她说过，请她不要再护着我，离开容氏，我还能找到工作。”
“你想的美！”容司寒立刻一声，拿起面前的资料，狠狠丢到小李面前，“这是你的履历！你自己看！”
小李垂眸看向面前的资料，是他入职时填写过的资料，其中在他上一份工作经历上，有几项被特意标注的地方。
他的唇不由抿的更紧，抬头看向容司寒。
容司寒目光狠戾，再次拿起面前的一张纸，丢到小李面前，“这是你上一家任职公司的hr给出的证明，什么叫高压线？你懂吗？”
小李低头看向那份证明，上面hr的签章都在，凭借这两份资料，他基本可以确定会在任何一家公司的初审中就被hr淘汰。
诚信，是人力资源工作中的第一高压线。
哪怕他只是在履历上注入了一点水分，可高压线就是高压线，一碰就是死。
如果对他的诚信问题提出质疑的是容司寒，那他基本可以说没有任何机会进入一家大公司了。
果然，容司寒接着就说道，“你也不用自责，我其实很能理解你这种想往上爬的心情，你在容氏我可以完全不在意这些。”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酷厉，“可你一旦触到我的底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只要开除你，我还要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爬到高处。”
小李紧紧抿唇，注视容司寒，脸色微白，眼神晦暗，隐隐透出一丝恨意。
低头再看一眼面前的资料，他冷静分析。
今天上午他才对顾锦安说过那番话，中午之前容司寒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容司寒早就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