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沐寻来说,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时不时就去干大事的未婚妻。
偏偏她做的这些事情一不小心就容易丢了性命,好在他时常关注着,不然,他根本不敢想象这次事情的后果。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夏如初有问过,贺赫有没有找过他。
直到现在赶在去龙腾帮基地的路上,他都能记起那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神色。
很显然,她在离开前肯定是有给贺赫交代过什么。
他现在就想知道,她离开前都做了些什么打算,又是怎么安排他的。
当顾沐寻一脚刹车踩下去,直直的停在龙腾帮大门口时,之前一直守着大门的两个兄弟顿时就警惕了看了过来。
前段时间因为吉本被劫走的事情,现在基地里的把守严了许多。
现在看见不明车辆出现在门口时,他们也都严阵以待了起来。
“我是顾沐寻,麻烦帮我找一下贺赫。”
顾沐寻从车上下来,对着那两个防备的盯着他的青年道。
“你等一下。”
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声后就往基地里面走。
此时的贺赫以及费阳阳正在楼上看m国今天一早发布的新闻。
上面说,那座别墅里死亡了二十多人,身份尚不明确。
而那地址,正是之前陈加从深网上盗下来的,他们自是无比熟悉。
夏如初出国有个三五天了,她出门没有带手机,他们根本就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可是现在看见新闻上那座满是鲜血的别墅,他们的心情都低沉了下来。
在他们的心里,夏如初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就在房间里沉默到了冰点时,守门的青年上来了。
“贺哥,楼下有个人要见你,他说他是顾沐寻。”
“快,请他进来。”
一听见这名字,贺赫心里那股不好的感觉更是愈来愈盛。
看见他那几乎惨白的脸色,一旁的费阳阳心里也十分难受。
“贺哥,帮主她……会不会已经……”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贺赫的沉默。
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好,贺哥。”
顾沐寻主动的伸出了手。
贺赫在幕后帮夏如初打理了这么多年的龙腾帮,可谓是殚精竭力,他喊一声贺哥也不为过。
“你好,顾先生,请坐。”
贺赫点了点头,回握过后请他坐下。
不过他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头上的黑发里也夹杂了不少的白眼,一眼看去,甚是显眼。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一问如初在离开前,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顾沐寻端端正正的在沙发上,那双漆黑的瞳孔直直的望着贺赫。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给人的感觉还有点严肃。
贺赫沉默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他明明想问一问夏如初现在如何了,可愣是开不了口。
那丫头就跟他的女儿一样,从她十六七岁的年龄一路看过来的,现在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含苞待放了,可是却面临着数不清的事情和一些潜在威胁。
“她走之前有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说完,贺赫缓缓的站起了身体,然后往办工作旁边的保险柜走去。
熟练的打开箱子,然后从中拿出了三封信,在看见顾沐寻亲启的字样后,他又将另外两封信放了回去。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丫头将这几封信交给他的场景。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不悲不喜,把信交给他时也很随意,似乎完全不在意。
可是在要离开时,她却一改常态,嘱咐了很多。
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那时候他听着她的嘱咐,眼里酸胀的几近要掉下泪来,然而多年的修养,仍是让他保持着面无异样。
“这是在走之前,她私底下给我的。”
走了过来,贺赫拿着那封信的手都有些颤抖,“她说,若是她回不来,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顾沐寻眉头一蹙,伸手接了过来。
随后他直接站起了身,将那封信揣到了裤兜里,看着那有些压抑不住情绪的贺赫,他的表情难得的放缓了一些。
“她没有死,这两天就会回来。”
丢下这句话后,他迈开腿大步离开,徒留僵在房间里的贺赫以及费阳阳。
“费阳阳,他刚刚说什么?”
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贺赫有些呆滞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费阳阳。
“贺哥,他刚刚说,帮主没有死,这两天就会回来。”
此时的费阳阳一改之前的阴霾,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听见他的重复,贺赫的那那颗难受的心顿时就好转了起来。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费阳阳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可是,那座别墅的确是毁了,而且听新闻说死了二十多个人,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被……帮主给解决了?”
“她这丫头,哎……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
贺赫缓缓的摇头叹着气,然而他脸上的笑意却是缓缓的溢了出来。
不过,她既然没有事,顾沐寻为什么要来找她留下来的东西?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只要她没事就好。
毕竟他知道,以顾沐寻的身份,也不屑于做出骗人的事情。
顾沐寻在出了龙腾帮基地后,直接上了车,将车开离了一段距离,这才熄了火,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个信封。
信封上面的字体有些潦草,还有些张扬,但是他认得,这是草书。
据他前几年得到的消息,当初夏如初和方怡媛在比试书法时,貌似用的就是草书。
随后,他将信封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
在看见这银行卡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
这银行卡当初她就还给过他,为此他还闹了点脾气,并且禁止她再提起这类事情,没想到她竟然又想要把卡还给他。
算了,毕竟这是她做的最坏的打算,可以原谅。
沉住气,顾沐寻将银行卡放在了一边,然后拆开了那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