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兰一把拉着宋刚,眼神上下的看,一脸的心疼,“儿啊,你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哦,怎么瘦成这样啊?”
“没瘦,就是肥肉都变结实了,您捏捏看。”说着让吴秀兰捏他的肌肉。
吴秀兰抹了把泪,“快进屋,饿了吧,妈给你做糖溜蛋。”
带来的七只老母鸡,刚开始几天还有点水土不服,在歇了七八天后,又开始下蛋了,有时候一天四五个,有时候五六个。
家里人的鸡蛋是够吃的。
“没呢,我要吃四个。”宋刚道。
“哎,你快进屋,我这就去做。”吴秀兰去了厨房。
其他人去了吴秀兰他们屋。
宋有根先是问了他的近况,然后问起李红的状况,他们来京城都三个月了,李红连面都不露。
“你们俩到底是个什么路子?不想过就早点离。”
老头儿来京城这么久,思想也比以前开放了些。
宋刚没作声,宋有根就没再说了。
等老头儿出去后,宋语小声问,“哥,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就跟爸说的那样,不想过就离,这么拖着,你要干嘛?”
宋刚看了眼妹子,含糊不清的道,“她给老子戴绿帽,就这么离婚?太便宜她了。”
宋语以为他说的还是几年前那事,“那你想干嘛?哥,为了她不值得,你可别犯浑。”
“放心,我没犯浑,有人收拾她,我再等等,等时机差不多了,她会主动来找我离婚的。”
宋语不知道宋刚的脑子里到底打什么主意,再问他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说话了。
宋刚就在这小四合院住下了。
腊月十五,李红给宋刚发的消息,宋刚看到后跟老两口说了一声,去街上给李红回电话去了。
他也买了大哥大,做生意方便些,但号码不想告诉李红。
电话接通,李红问他过年还回不回去了。
宋刚说不回去了,爸妈都接来京城了,还回去干啥。
李红这才知道老两口已经来京城了。
当下就十分的生气,“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宋刚砸吧嘴:“你知道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
“宋刚你什么意思?”
“这话得我问你吧,李红,这两年你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呢?我爸妈来京城,犯得着跟你说嘛,你还配当宋家儿媳妇吗?”
“我干什么事了?宋刚你大爷的,你把话说清楚。”
“杨老板,陈老板,还要我说吗?”
“那是你没本事摆平。要么赔钱,要么睡你老婆,宋刚,你要有本事,别人敢睡你老婆吗?”
宋刚握着话筒,“是,我无能,但我瞧你也挺乐意啊, 你是不是从来没瞧得上我过。”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宋刚深吸一口气,“过年我不回去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反正我也管不着你,挂了。”
“等等……”那头李红呵止住了。
李红想到那边的尤文理还等着钱呢,口气放缓了不少,“爸妈来京城,我都不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明天我去看看吧。房子租在哪儿了?”
宋刚不做声。
“刚子,咱们夫妻俩也好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宋刚硬邦邦的怼了回去,“不想。”
李红张嘴就要骂,到底是忍住了,“那我想你了,你把爸妈安顿在哪儿了?”
那头的宋刚似乎是妥协了,“小语买的房子,爸妈住她房子里。”
又是宋语。
“那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明儿个过去。”
宋刚把地址说了后,转身回了胡同。
李红搁下大哥大,不得了,宋语居然买了四合院。
她拿起大哥大,又给尤文理打了过去。
尤文理最近也有些头疼,马上要过年了,他跟宋语耗了一个多月了,那头愣是一点口都不松。
这女人太难搞了。
助理上了楼,“老板,红姐电话。”
尤文理不想接,“告诉她我为了钱的事愁的睡不着,刚歇下。”
助理照做了。
李红没听到尤文理的电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阿文还差多少钱啊?”
“四百万。”
李红也被吓了一跳。
最近她手头也很紧。
现在工程不好做了,或者说,要求越来越高了,久光凭她的本事,接不到大的工程,也就只能靠这张脸跟以前的那点关系,跟在那些臭男人后面喝点汤了。
之前欠下的工钱,过年了,必须结算,不然那明年她的工地就没人肯来了。
但也没全发,扣了一个月的。
一百来号人,工资一发,李红的兜里现在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了。
这些钱她不敢动了,过完年还要打点呢。
阿文还差400万。要怎么帮她?
李红再次想到了宋语。
四合院的价格可不便宜啊,上个月还听说一老板买了个小四合院就花了两百多万呢。
宋语有钱,怎么才能让她把钱拿出来呢?
李红想到了霍宁。
之前这丫头还说要跟她一起扳倒宋语的。
于是李红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去学校找霍宁。
一去才知道,学校的学生已经放假了。
李红扑了个空,又去了大院。
门口站岗的不让她进去。
她拿起电话给霍宁打了过去。
结果电话是霍镇接的。
李红撒谎说是霍宁高中同学,学校放假了,想约霍宁出来玩。
“小宁不在啊,她在大院那边呢,她也放假了吗?这孩子放假了怎么也不回来啊。”
李红听出来了,“您不住大院吗?”
“我们现在住在干面胡同。”
李红一听,刚才宋刚跟她说的,是不是也是干面胡同?
那房子得多大,才能住得下那么多人?
李红挂了电话,在大院外面等了会儿,也没等到霍宁。
这小贱人,不会是忽悠她的吧。
殊不知她认为的霍宁此刻已经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她不知道她自己在哪里,感觉像是地窖里。
从一开始绝食快要被饿死后,她想清楚了。
不能死,不能让那贱人得逞。
她想用她的身份,顶替她的名字活下去,不可能。
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想到爷爷,想到哥哥嫂子,想到谢君山,她不能就这么把自己饿死。
于是她吃,对方给什么她就吃什么。
那些人给她送来的吃的,就是煮熟的土豆,能吃到红薯都算好的。
一开始吃不下去,但饿肚子的滋味她不想在忍受了。
除了饿之外,还冷,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