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半放学后,等孩子们的作业做完了,也才四点多。
学习不合适,但锻炼身体还是可以的。
二哥也不做别的,就带着这些孩子们做军体操。
那一招一式的,有点武术的样子,孩子们都愿意学。
霍宁有时候也跟着比划两下。
后来周围的一些大人们没事到了这个时间点,也过来在操场排排站,跟着二哥学习。
还别说,练了一通后,在吃个饭,热乎乎的往被窝里一趟,别提多舒服了。
转眼,就要期末考试了。
大学封山,霍宁得去县城拿考试卷。
还有寒假作业。
周六下午,霍宁就给学生们放假了。
上午十点多,霍宁拿着喇叭,站在山顶山喊,让学生家长来接孩子回去。省的路滑危险。
下面的人听到了,拿着喇叭用当地土话喊一遍。
等到了放学时间,门口就有人来接了。
不是家家户户都来,而是每个村来两三个人就行了,大家轮流来。
等孩子们一走,霍宁把学校大门一锁,跟着二哥,背着干粮,也下山了。
他们得步行到山下。
然后再赶到镇上,再坐车去县城。
二哥是退伍的,走之前就用绑绳将裤腿扎的紧紧的,往山下走。
两人闷头赶路。
霍宁在这半年时间里,身体素质直线上升不少。
从十一点,一直走到天黑,俩人才艰难的出了山。
下了山在赶路,就快多了。
有二哥在,霍宁倒也不害怕。
这么久她要还是看不出点名堂来,这双眼睛也算是白长了。
等两人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找了个小招待所,两人赶紧泡了个热水脚,歇下不提。
第二天,又早起,赶上去县城的车。
等到教育局,也才九点半。
不啰嗦的将东西准备好后,两人又往回赶。
山下,积雪都花的差不多了。但一进山,还是一脚下去,雪多厚。
他们进山的时候,天就黑了,但因为大雪,倒是能看得见路。走到后来,霍宁实在走不动了。
二哥只能让她拉着背包绳,拽着她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狼的叫声,霍宁吓的就是一抖。
二哥道:“别怕,听声音,隔着好几个山头呢。”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加快了脚步。
结果走了不到两里路,狼叫声再次响起。
二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距离最近的村子,最少还有两里路。
二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拉着霍宁的手,拽着她走。
那叫声,一声比一声进。
雪地本来就难走,一脚下去,要拔起来再走,太耽误时间。
最后,两人在距离最近村子一里多地的时候,被两头狼,一前一后给拦住了。
霍宁吓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二哥身体也是明显的一僵硬。
他拽着霍宁的手,将她往靠近山体那边推了推,“别怕,有我呢。”
说着取下身上的包,递给霍宁。
霍宁赶紧接过背上。
二哥从腰间,掏出一木仓来。
霍宁看着他,没问他为什么会有木仓。
二哥也没时间解释,小声道:“别怕,用手电筒对准它们的眼睛,狼怕光。”
之前为了解约,两人都没开手电筒。反正到处都是雪,靠着山体走,也不怕看不见。
霍宁照做。
二哥牵着她,两人贴着山壁,慢慢的往前走。
二哥一边看前面那只狼,一边又要注意后面的这只。
被狼注视着,霍宁腿肚子都发软,一脚差点踩空,整个人跪在了雪地上。
二哥伸手就要去拉她,结果后面那是狼猛的往前一冲。
二哥手里的木仓,几乎是瞬间就转了方向。
“砰……”的一声,把那只要扑上来的狼吓的嗷呜一嗓子蹦多远。
闻到硝烟味,两只狼有了顾虑。
趁着这个机会,二哥将人扶了起来。
“没事吧。”
“没事。”
霍宁说话嗓音都是抖的。
“别怕,继续走。”
霍宁嗯了一声,继续用手电筒对着前狼的眼睛。
那狼不敢直接对着强光,又怕木仓,最后慢慢让出了前路。
两人在经过的时候,二哥放开霍宁,“你往前走。”
“你呢。”
“我没事。你走,我跟着。”
霍宁嗯了一声,大步超前走。
二哥慢慢的后退,手里的枪口对准那两只龇牙的畜生。
一直等霍宁走出一百来米,二哥才加快速度。
但还是时刻警惕着。
又走出几十米后,在回头看,那两只狼不见了。
二哥不敢大意,快速追上霍宁。
两人赶到最近那个村子后,不敢再走了,上前去敲门。
老乡一看,是他们俩,赶紧让了进来。
“碰着狼了。不敢再走了。”
“刚才那木仓声你们开的吧……”
二哥嗯了一声,“就是吓唬吓唬那畜生。”
老乡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并没有多余的房间。
一家人都挤在一张炕上。
没办法,两人合衣,在炕上挤了挤。
那一家人很快又睡着了。山里人,不爱洗澡,味道……有些难闻。在加上呼噜声,不自在等等因素,霍宁睡不着,从炕上下来了。
她刚一下炕,二哥也跟着起来了。
两人有默契的来了外屋。
虽然有些冷,但空气闻起来舒服多了。
霍宁找了个角落坐下,忽然问,“二哥,是他让你来的吗?”
之前还只是怀疑,但看到二哥掏出木仓的时候,霍宁就确定了。
二哥见状,也没再隐瞒,嗯了一声。
然后道:“小宁,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姑娘,你为什么不勇敢的去爱他呢。”
霍宁没作声。
不是她不想爱,是没资格爱他了。
“黄颖……那件事,我有责任。”
于是二哥把当年谢君山想要把黄颖送走的事跟她说了。
霍宁惊讶的看着他。
二哥道:“你出事后,他自责的不行,说当初要是不插手,不那么自我的将黄颖送走,说不定也就没后来这事了。她是报复。”
霍宁道:“不怪他,是我自己傻。”相信那个所谓的亲妹妹。
二哥道:“君山性子是有些自我,但他是真的把你当心头宝一样疼。那天,他忽然找到我,让我陪他去喝酒。”
“我俩找了个地方,一人要了一斤二锅头。”
“菜几乎没动,酒全喝完了。”
“他抓着我的手,求我去保护你。”
霍宁双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