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对你未来妻子的定位有点奇怪,这马上都要千禧年了,林先生还觉得女人的就配在家照顾老人带孩子?那我年这么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为了什么?直接去考保姆证多好。”
林飞见金子萱的情绪有些冲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周围已经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当下放低声音道:“金老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顺便照顾家里……再说别的女人都是这样做的啊。”
金子萱充耳不闻,她眼神带着一丝嘲讽,“也就是说,你未来的妻子不但要工作,还要照顾你的父母照顾孩子,你只管外面的事情就行了?”
林飞推了推眼镜:“这么说……也可以。”
金子萱又问:“林先生,那不知道你打算一个月给家里的花销是多少钱呢?”
林飞闻言暗道,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问我一个月给多少家用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刚才那股子奇怪的感觉都没了,又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一个月最少五百,要是有什么事情,金老师你也可以出一点,毕竟这个家是我们一起的,对吧。”
金子萱呵呵一声,这个时候回说家是一起的了。
林飞也冲她呵呵笑,又加了一句:“很多人家里一个月也就百把块钱的开销,用掉的也就算了,用不掉的,不也就是你们女人拿着了么。”
金子萱点点头,冲林飞一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林飞抬头看着她。
“不如这样,我一个月给林先生六百块,林先生在家照顾你的父母做家务活,未来要是有孩子的话,不用林先生操心,我来教。六百块家用肯定也用不掉,剩下的算是林先生的私房钱,这个条件,比你开的要优厚一些,林先生考虑考虑。”
金子萱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们。
林飞神情一愣,听到那些嗤笑后扫了众人一眼,满脸不满的蹙眉:“金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既然林先生觉得你开的条件挺好的,那我就在你开的条件基础上,在加一百块,林先生应该高高兴兴的答应,为什么要……生气呢?你现在这个表情,是生气吧。”
林飞看着金子萱,半天憋出一句:“这怎么能一样呢?”
金子萱丝毫不退步,“哪里不一样?林先生大学毕业,我也是大学毕业。林先生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你给五百,我给六百,照顾的还是你自己的父母,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金子萱那一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要闹什么”的样子看的林飞火大。
“不可理喻,简直莫名其妙。”
金子萱冷哼一声:“你开的条件我反过来让你接受,你都觉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又哪里来的脸这么要求你未来的另一半?”
“两个人从单独的个体结合成一个家庭,家庭就是一个单位,夫妻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想要家庭和谐美满,是需要夫妻双方共同维护。而林先生的意思是要女方牺牲掉自己的事业,爱好,甚至交际圈子,就为了你一个月五百块生活费剩下的那点私房钱?”
林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觉得她说的话不对,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驳。
金子萱继续道:“在我看来,一对男女愿意组成家庭共同生活,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爱好,或者共同的价值观等,是在双方平等互爱的基础上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而不是某一方的付出,就因为你工资高,你未来另一半就活该为你牺牲?那我工资也不低,林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在家呢。”
站了这么会儿,金子萱的腿已经疼的她快忍不住了。
“林先生,我觉得我们俩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以及未来规划不对等,所以抱歉了,你不适合我。”
“不是……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你要是找个条件一般养不起你的人,你肯定是要工作的,但我能养得起你,你完全可以过上别人羡慕的全职太太生活,为什么不乐意?全职太太,什么都不用干,别人想要还没呢。”
“呵呵,全职太太?什么都不用干?你管搞卫生,照顾父母,照顾孩子,做一日三餐这些叫什么都不用干?这样的人叫全职太太?”
林飞也不高兴了,念了几年书嘴皮子倒是利索。这种女人以后怕不是要翻天。
他也站起来呛声道:“自古以来女人主内,都不都这样吗?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多问题了?”
“自古以来?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这个自古以来。按照林先生念完大学来算,在古代怎么也算是个进士吧。进士可以当官。就假设你是个七品官。
男人在外,将内宅交给女人的同时,家里的财务也都交给女人。女人依靠男人,是因为男人能给她们挣诰命。林先生能官至几品?内宅的女人有奴婢环绕,出门坐轿子,进门有人丫鬟奴婢伺候捶背……就算是妻妾成群,那些妾在妻子跟前,也就是个下人,任由妻子发落。林先生能做到以上几点?你要是能做到自古以来的男人,我就能做那个自古以来的女人。”
金子萱刚说完,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好,说的好。”
她撇了一眼,正是那个撞她的人,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秦川。
秦川带头叫好,咖啡店里的一些女人也跟着鼓掌叫好。
“说的对,凭什么处处要求我们女的牺牲?给点生活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跟那些钱他没花是的。有本事你在家照顾老人跟孩子,我们出去上班啊。”
“就是。”
“自己做不到,还要求别人。哪里来的脸。”
林飞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
这个女人有病,绝对有病。
金子萱见林飞的脸色都要开染坊了,问:“林先生还要自古以来吗?”
林飞终于绷不住了,“神经病吧你,就你这样的还教书,纯属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