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费云沉敛着眸子,深邃的瞳孔中杀意越发浓烈,“若你伤她分毫,我要你全家陪葬!”
里面的人似乎早已预料到费云沉的反应,所以并不觉得意外:“果然不愧是云海集团的费总,现在是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即便你要杀我全家,可那时候这位苏小姐也早已经先我一步去了不是吗?”
费云沉咬咬牙,看来对方想要对付的人并非是苏晚心,他们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沉吟两秒道:“你们既然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放了她。”
“看不出来费总还是个情种,既然你这么想救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机械声再次传来,“你老婆和小情人就在房里,她们能不能活命就得看你怎么选择了。”
饶是费云沉也没听懂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不容他深想,原本紧锁的房门突然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
他皱着剑眉,伸手一推便试探着走进去。
耳边再次传来那个机械的笑声,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地上只躺着一支手机。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已经是黄昏时分,所以光线并不好。他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也不见苏晚心的踪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烟草味,证明刚才并不是通过手机在和他对话。
“晚心。”费云沉心下担忧,飞快的在几个房间里寻找苏晚心的身影。
刚才神秘人说的话他没动是什么意思,现在只有赶紧找到苏晚心才能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沉哥哥。”正在焦急寻找苏晚心的费云沉,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他猛地转头,目光锁定那个废旧的衣柜。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散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拉开柜门,两张精致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晚心!安娜?”费云沉看见苏晚心的瞬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而看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眸光中划过一丝冷意。
至于安娜的存在,他似乎并不在意。
安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虚弱的靠在柜门旁对费云沉小声道:“云沉哥哥,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费云沉脸色微变。
被绑住手脚的安娜缓缓的挪动着身子,用下巴示意费云沉她身后看:“那人在我和苏小姐身后都绑了定时炸弹,他告诉我两个炸弹只有一个是真的,从你进门那一刻一共十五分钟。如果在这十五分钟内你没能分辨出哪个是真炸弹并且顺利拆掉的话,今天我们三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安娜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哭腔,那双眸子里的惊恐之色也并非作假。
如果说费云沉一开始对安娜的出现表示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所谓的炸弹给勾了过去。
苏晚心身后确实也绑了炸弹,并且对方还嚣张的留下了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更是让人火冒三丈:费云沉,忘了提醒你,炸弹可以远程操控,只能靠你自己的手去拆弹。若是你请外援,我会第一时间引爆炸弹,怎样?是不是很刺激?”
这是挑衅,更是威胁。
可费云沉是谁?他是云海集团的费总,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
这种玩弄人心的恶趣味,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云沉哥哥,我还不想死,你救救我好不好。”安娜紧咬着红唇,眼看着倒数计时已经开始,她自然怕。
定时器里发出滴滴的声音,在这安静空荡的环境中尤其刺耳,这声音就仿佛催命符,一寸寸的吞噬着安娜的心。
就在这时门外的电话里又响起那个神秘男人的机械的声音:“与其拆不了炸弹三个人一起死在这里,其实你完全可以一个人离开。又或者带走其中一个,这样即便是你没能破解,也只会死一个。”
“哈哈哈,不过带走的是真炸弹还是假炸弹,这就难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该死的!
费云沉听着这声音就想杀人,他快步走出去对着手机便是狠狠一脚。
听着手机咔嚓裂开的声音,不由冷笑数声:“区区两颗炸弹就想威胁我,简直不自量力。”
蓝牙耳机里白旭听着这边的动静,脸色铁青:“赶紧去拆弹啊,要是干妈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有事不用你动手,我自行了断。”费云沉淡淡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白旭竟然也信他的话。哪怕苏晚心被绑架,他也没怀疑费云沉一个人不行,甚至觉得只要费云沉出马,肯定能救回苏晚心。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费云沉,但就是有种直觉告诉他,费云沉这个男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因为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所以苏晚心还在昏睡当中,期间的磕磕碰碰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就像是毫无生气的瓷娃娃一样任由费云沉在她腰间摸索都没有任何反应。
安娜坐在衣柜中,一双美目直直的瞪着费云沉。
谁知他抱着苏晚心认真的研究她腰间的定时炸弹,期间甚至连半点余光都没给她。
苦涩的笑容在嘴角蔓延,可心里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来费云沉对她是真的半分男女之情都没有,甚至现在连兄妹之情也都没了吧。
她讨厌苏晚心,甚至想着如果苏晚心就这么被炸死了该多好。她和费云沉之间,如果没有苏晚心的存在,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会是云海集团的总裁夫人,会用尽自己的毕生所学帮费云沉把云海集团经营得更好。
只可惜,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而促成这种结果的人,就是苏晚心。
她本应该恨的,可看着费云沉满眼都是苏晚心的模样,她的确嫉妒,可她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感。
“云沉哥哥。”安娜试探性的喊费云沉,她想着,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她就告诉他真相。
只可惜,费云沉不但没有看她,甚至都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