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舫带着测量的师傅正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原本还怀疑自己走错了。
直到突然听到曲仲在屋子里大喊的声音,一群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
呼啦啦地就在陈舫地带头下冲进了客厅。
“别看了,快来帮我按住他。”
一看门口站着有三四个人, 曲仲心里一松,连忙出声。
陈舫第一眼就看到了陈陇生腿上的药膏, 立马就知道了这是曲仲在给人治病。
于是二话没说,朝后面挥了挥手, 四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把陈陇生按了个结结实实。
“呼!”
长出口气, 曲仲这才有余力空出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一过程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曲仲见陈陇生全身地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才对众人示意了下,放开了他。
众人一放手,陈陇生只有脑袋还耷拉在沙发上, 身体早就瘫坐在了地板上。
而对面放着的茶几早就被他蹬得老远,连对面的沙发也移了位置。
“我这回可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曲仲笑了笑,陈陇生真很不得此刻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
刚才慌乱间,他好像还骂娘了。
现在清醒了真是恨不得缝住自己的嘴巴。
冲陈陇生摆了摆手,曲仲笑着把他扶了起来:“没事, 刚我也没注意呢。”
他可是说得实话, 刚才他只顾着别浪费了这药丸子,其他的都没注意。
“陈舫你们先坐, 我去打点热水。”
“你忙你忙!”陈舫毫不见外地扶正了茶几和沙发, 和另外三人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看着曲仲忙碌。
他鼻端里还有若隐若现地药味, 有些刺鼻。
可是这种药味让他觉得安心, 还有些兴奋。
来时路上的最后一丝不确信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老大哥您这是腿脚不好啊。”陈舫问。
靠回沙发背上, 陈陇生有些不确定地蹬了蹬脚才回道:“是啊, 风湿病。”
惊喜之色迅速爬上他的脸庞,膝盖那里暖暖的,一点都没有冷飕飕地感觉了。
陈舫心里一惊,忙仔细看观察他的动作。
直到曲仲端来水,陈陇生擦洗干净,这才真地确定,他的腿不疼了。
站起蹲下,站起蹲下。
反复地实验了好几次,膝盖处都没有一丝异样地感觉。
兴奋地拉住曲仲,陈陇生胸腔里简直要被这种喜悦给充满了:“真的好了。”
“冬天也不会疼了。”曲仲笑道。
重重点点头,陈陇生现在算是完全理解自家老爹为何昨天拉着他说了好久要跟曲仲处好关系,吃些亏也不要紧的话。
这不,他就是来送个东西。
纠缠他多年的病痛就被连根拔起了。
这哪是吃亏啊,简直是占了大便宜了。
暗戳戳地瞟了几眼那边还在寒暄的曲仲,陈陇生马上动了要在附近在再买栋房子地念头。
等寒暄得差不多了,曲仲便提出带几人去看看他租下的来的山。
本想问问陈陇生父子两要不要顺道一起去看看他们送的那处房子。
陈陇生立刻决定跟着曲仲几人去看看他买的那座山。
至于他们买的屋子,有的是机会看。
而且刚才偷听两人对话,他听说了陈舫就是要来治病的人。
早就动了要留下了看看地打算。
本来下午要去学校读书的陈盟连反对地机会都没有,就被决定了请假地命运。
不过他反倒是很开心就是了。
“曲仲,你对空地有什么打算没有?”
随着曲仲穿过了那个废弃的度假村,陈舫仔细观察了地势和周围的土质才转身问道。
带来的测量师们也在嘀嘀咕咕地东指西指。
掏出自己画地一张简易图纸递给陈舫,曲仲指了指平坦的山脚:“这里盖屋子。”
这地形和第一个世界的识君阁很像,都是地处山脚。
不过金林山腰处有一个块很大的平地,面积大概得有一两百平米。
站在那里能俯瞰到整个邵明村的全景,是一百多年前村名用来烧碳所挖的碳洞。
树木也主要以热带的植物为主,林子里随处可见到掉落的野木瓜和野香蕉。
接过图纸大概扫了扫,陈舫心里有了个大概地感觉。
曲仲是打算在山腰上建造几个养羊的自动化羊棚。
然后在山脚地势较缓的上游,挖一个池塘,可以养些鸡鸭鹅。
然后就是大面积的种植草药和蔬菜的地方。
划分成了一块一块的方正田地,中间全部用水泥铺上路,方便到各处去劳作。
把图纸递给了测绘的栾工,陈舫给了曲仲一个肯定地答案:“能行。”
“不过……”捏着下巴打量了下四周,才又接着说:“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不多啊。”
他主要是设计师,对于这种羊棚和水泥路地修建他可是没什么作用的。
“那我不是还要有住的地方吗!”
曲仲指了指靠近小河的那篇泥地,那里就是他规划出来最重要的地方。
这回他打算好好盖一座很大的屋子,专门为了自己盖的。
房子只盖两层,一层只用作客厅和厨房,客厅全部用大大的落地窗。
二楼就是一个卧室,卧室的落地窗旁要有个大阳台,可以坐着烤烤太阳什么的。
虽然听上去很是简单,可里面要涉及的东西很多,曲仲有很多地奇思妙想。
“哦?那你详细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是这样的……”
两人一个讲着,一个听着,讲的人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述让听的人都生出了一丝向往。
而罗涵听了一点点就失去了兴趣,转身去逗一脸懵的罗盟。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所以并没有对这里生出安定地感觉。
时间早已经一点多了,大家都还没吃中午饭。
罗涵故意逗陈盟曲仲做饭极其好吃,甚至还数了一样菜色出来,为的就是馋他。
直听得陈盟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才哈哈大笑起来。
“罗老弟,这曲老弟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会来这么个地方种地啊。”
陈陇生一直在暗中观察曲仲,看他跟陈舫侃侃而谈,什么都能聊上几句,不由得对他更是好奇了。
“哼!以前是演员可做不成了。”
一提起这事,罗涵就觉得气愤,忍不住冷哼了两声。
“为什么?”陈陇生好奇地问。
昨天妻子回来之后拿手机给他看,说救他爹的是个艺人。
不过他对于娱乐圈一向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多想,直到今日才又想起了这事。
长叹一口气,罗涵把上个月才发生的事详细地回忆了一遍。
末了还分外可惜地挠了挠脑袋,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都被他薅了几根下来。
“曲老弟就是心太好了。”陈陇生左手握拳与又手掌相击,跟罗涵同仇敌忾。
并且还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只要他们在宝石镇一天,谁都不敢欺负他们。
罗涵立马打蛇随棍上,哈哈一笑,谢过陈陇生地照应。
就是这么十几分钟的时间,曲仲跟陈舫聊完,这边的罗涵两人早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惊悚地看着两个勾肩搭背的人,曲仲算是知道罗涵是怎么做成金牌经纪人的了。
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也太强了。
“走吧,回去吃饭。”
看了眼那边也量得差不多了,曲仲带着一群人回到了孟家。
测量师傅们收到了数据,就忙不迭地要赶回公司开始计算数据。
甚至明后天还要研究材料运输的方式,工程量浩大。
婉拒了曲仲地邀请,三人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只留下等着治病的陈舫。
孟钱勇和曲桂芬早就吃完午饭,一听要留客吃饭,立马就打算去厨房炒菜。
曲仲也没争抢,任由两口子忙里忙外,只领着几人在客厅里闲聊。
“你想好给那地儿取啥名字了吗?”陈陇生问。
这倒是个问题啊,曲仲捏着下巴想了想,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取名废。
因为他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识君阁。
“要不就是曲宅吧!”这是他最后所能想到得最好的名字了。
“随你吧,反正你也不打算做生意。”
罗涵耸了耸肩,表示了赞同,顺便还捏了捏一直闷闷不乐的陈盟:“饿坏了?”
曲仲说是要做网红,可看现在的趋势,他分明就没有把这事提上日程。
罗涵也不着急,干脆把这段日子当成来度假。
“没有,我还以为能吃到曲叔叔做的饭呢。”
红领巾少年很郁闷,胖胖的小短手撑着脑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一番感叹惹得几个大人都笑起来。
陈陇生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哭笑不得地说:“你这臭小子,被你妈知道了不打你。”
“可我妈做的饭是真得很难吃,爸爸你不也说不好吃吗?”
分外无辜地抱着自己的脑袋,陈盟不解地反问。
“你可闭嘴吧,吃完饭赶快做作业。”
被儿子拆穿了老底,陈陇生恨铁不成钢地祭出了作业法宝。
果然,这话一出,陈盟瞬间萎靡了下去,只能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带书包来。
“你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做啊。”揉了揉陈盟的头,曲仲笑问。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逃脱不了做饭地宿命了。
“红烧肉,还有糖醋里脊。”
“行!”
屈指轻轻弹了弹陈盟的双下巴,曲仲笑着答应。
吃完了一顿没什么特色的饭菜,曲仲这才开始拿出晒干的药材开始熬煮。
而陈舫早就跟在他身后跃跃欲试地盯着那个大桶。
他往后几十年的日子就靠这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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