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言的话音未落,一鞭子便抽上了她的嘴。
陆一语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但她没有收鞭,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方式和力道抽陆微言,“你受了这么多教训,虽然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上究竟谁对你好。你每天拿大量的时间跟你那群所谓的朋友在一起吃喝玩乐,然而你那群所谓的朋友有对你做了什么?他们在你有难的时候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走。而对你好的那些人,你却一直在伤害他们。你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大脑里装的是不是都是面粉和水,只要一动脑就变成了浆糊?”
陆微言倔犟地看着她,“对,我对谁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乐意。我就看不上陆默、刘婉宁和你,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你们以为你们对我的爱是无条件的吗?根本不是!你自己也知道陆默和刘婉宁是什么样的人,当初我比你受宠,因为我比你嘴甜、会做人。他们就爱听好话,就爱嘴甜的人,我除了会说好听的话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在陆家好吃好喝的待了20几年。可你呢?什么都做,就因为你不爱表现出来,出了钱又出力,结果谁念着你的好?一个人都没有。刘婉宁还一个劲的在你背后诅咒你,骂你是白眼狼。而陆默呢,他知道你被我和刘婉宁赶出去,也什么话都没说,默认了我们的行为。你说这样的两个人配做父母吗?你还要为这样两个人出头?陆一语,你的脑子被门挤了吧。”
陆一语一脸平静的看着陆微言脸上的冷笑和讥讽。
陆微言继续说道:“而刘婉宁,口口声声的说爱我,说什么我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最疼的人了。可是你现在看看,她疼我吗?并没有!她最疼的还是她自己,还有陆默。这些所谓的父母之爱、姐妹之爱,都是骗人的,只要你有一点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把这份爱给收走,还会觉得你不可理喻。其实真正不可理喻的是他们,身为父母混的这么差,还每天理直气壮地教育别人。他们有这个闲工夫怎么不去自己努力把生活变得更好?把所有的希望压在我的身上干什么?我的人生就是我自己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他们活着?他们想住更好的房子,他们为什么不努力挣钱自己买?每个月拿着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就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他们有什么可得意的?他们到现在连车都舍不得买,每天还要挤公车或者走路上班。就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育我?还有刘婉宁,从小时候开始就把养老的责任压到我身上。她怎么不想想她自己?她这些年有回家看过她爸爸妈妈、看过她的兄弟姐妹吗?没有!她不孝顺她爸妈,却想让我孝顺的她。她脑子有病,才这么天真吧?她难道一直以来都没听过现世报这句话吗?我就是她的报应!她不赡养她的父母,我也不会赡养她!”
陆一语无法相信陆微言的这些话要是落到她爸妈的耳朵里,会不会活活的把两个人给气死。
陆微言看着陆一语发白的脸,讽刺的笑道:“陆一语,像你这种白莲花我特别讨厌,装孝顺装得累不累?每天上班的时候演戏,下班回家的时候还要对着了默和刘婉宁演戏,你不进娱乐圈都对不起,你这高超的演技。我一点也不相信,陆默和刘婉宁那么对你之后,你对他们还能有什么感情。你今天过来说是为了教育我,其实只是来发泄你心里的私愤的吧?你恨你这些年付出了这么多,陆默和刘婉宁却什么都没给你,而我这些年在家里作威作福,到最后什么都是我的,连我之前一直烦着的给他们两个养老的问题都解决,以后简直是一身轻松。你看不下去了吧?你是不是觉得你之前的付出的喂狗了?你不喜欢我、看不上我,不是因为我处处比不上你,而是因为我做了所有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人活着被子就短短几十年,何必让自己像个伪君子那样活着?我没有真正的朋友又怎么样,没有真正的家人也无所谓。我只是比你们更早的看清了事实和真相。所有人的爱都是有条件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连父母对子女也不可能。所以,我选择彻底的击碎这种虚假的关系。”
陆微言说完挑衅般的看着陆一语,嘴上有一条明显的血痕,“来呀,继续打我啊。你今天打不死我,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
陆一语冷凝着一张脸,缓缓走出会所。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雨来了,她被雨淋了一下,立刻往后缩了一缩。
“走吧。”霍予沉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陆一语丝毫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你来多久了?”
“跟你到的时间差不多。”
“你都听见我和陆微言的话了?”
霍予沉打开一把黑伞,将陆一语搂进怀里一起往他的车子方向走去。
上车之后,霍予沉才说道:“陆微言的演讲很精彩,她要是做销售应该能做的挺好。”
陆一语的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霍予沉没有再跟她说话,静静的把车开回别墅。
陆一语以里的郁结没有因为去收拾了陆微言一顿而有所减缓,反而比之前更加令人难以忽视。
陆微言那近乎邪教组织一般的言论让人连回击她的意愿都没有。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在同一个环境下生活,最终差距会这么大。
而她当初也仅仅以为陆微言真是任性的一些,酿不成大祸。
现在才发现,陆微言早就走在一条岔路上,根本就拉不回来了。
那条岔路最终会走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陆一语看着窗外稀稀沥沥的雨丝,心里就跟那雨一样,烦躁。
霍予沉见她的情绪比他想象中的肯定,也渐渐放下心来。
陆微言的那些话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以他之前对陆微言的了解,她有这种想法,他并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