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地问道:“您好,请问是你是霍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那位?”
“霍先生,您好,我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刘医生,在10月2号您联系了救援队将一个伤员送到了我们医院,目前伤员的信息已经发送出去,但是还没有得到回馈。目前伤员的情况还比较危急,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有些事我们需要跟您商讨。”
“如果是医药费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他的所有费用我会负责。你说一下他目前的情况。”
“好的。他受伤比较严重,尤其是脑部在受伤前遭受重击,情况不太乐观。其他肋骨、胸口上的伤都还比较好解决。”
霍宛皱了皱眉头,“你们医院是否有能力给他最好的医疗?”
“虽然我对我们医院的医疗条件很有信心,可我还是很公正的说一句我们的医疗条件不是最好的。如果您这边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建议您及时给他转院。”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人过去为他办理转院手续。”
“好的。”
霍宛挂上电话之后,又拨了一个电话安排人过去处理。
他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掉。
他相信霍洛和那三个小家伙也发现了那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如果他的家世不一般的话,他受伤的信息已经发布出去了,又怎么会没人关注?
那些人是躲在暗处查看他们的举动,还是要将那个孩子置之不理?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可能,它的背后都蕴藏着巨大的阴谋。
霍宛倒不至于认为这个阴谋能把他们霍家得怎么样,只是无意中一脚踩进别人陷阱里的滋味确实不怎么让人好受。
霍宛此时已经全无睡意,他掀被起身,坐在房间的露台上看着窗外的路灯。
他们家院子里的路灯射程照的并不远,有大量的阴影。
那些阴影像是无数张张大了的大嘴,随时能把人给吸了进去。
霍宛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他的每一个举动和决定都关系着家族的未来。
同时他也是弟弟妹妹们的表率,他抗风险的能力就是他们抗风险的能力。
他必须静下心来,将这事看的更透。
他当时在救援那孩子的过程中也观察了周围环境,周围确实是有可能造成那样程度的坠落。
但那山体没有这么险峻的地方。
当时他心里存了疑虑,只不过救人心切。
再大的疑虑都抵不过一条人命。
霍宛从最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条键盘已经被磨破的手机,输入了一行字。
他就不信查不出那个孩子的底。
**
翌日。
除了霍宛这种牲口早早的起床去上班之外,其他四个家伙都光荣地砸在床上了。
一个二个睡到早上十点,才不情不愿的起床。
霍洛看着三个小家伙萎靡不振的表情,笑道:“你们三个还有力气没我去安城吗?”
霍绯把下巴垫在餐桌上,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你要是能把我托运了我就去,我现在连脚都懒得抬。”
“嘿,我现在都恨不得有人把我给托运过去。”霍洛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这么简单粗暴的跟我老爸说,他一定很想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霍以安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说道:“洛洛哥哥,你还打算回去吗?”
“不回也得回。”
禇行睿:“到时候你回家就装可怜,伯伯一定会心软的。”
“不不不,你太高估他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对我心软了。”霍洛哼哼道,“他就是这么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三个小家伙闻言纷纷笑了起来。
霍洛自从工作之后,整个人越发的开朗了,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他正好是霍家里最大的变数,他转变了整个家的气氛跟着转变。
霍洛知道他们体力还没有恢复,也并没有坚持让他们跟他回家。
吃过早中一起的饭之后,他就提着行李去机场了。
三个小家伙们也开始各自做他们自己的事。
霍绯跟他的那一堆试卷又爱又恨的纠缠了起来,禇行睿则看课外书。
霍以安没有做她的作业,而是看她在这段时间所写的一
系列稿子,并没有出现太大的自我否定,造成这个现象的很可能是她最近并没有什么进步。
霍以安意识到这一点时,觉得她最近浪费了不少时间,心里有些负罪感。
于是开始了她有生以来最专注的一次自我学习。
在三个小家伙各种励志的时候,霍宛去了解放军医院,听了医生们解释的一堆专业名词之后,才去到了病房。
那是一件单人病房,年纪不大的孩子躺在病床上,身体单薄,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霍宛坐到了那人的病床边,仔细打量着依旧不醒的小男孩。
他对这个小男孩的身份曾经有过种种猜测,但没想到他会是那人的儿子。
他二叔在十年前曾牵头做一个银行项目,里面的缘由他不太清楚。
但也若有似无的有了一些猜测。
当时有一位大人物私下见过二叔几次,而这个小男孩子竟是那位大人物的独生子的遗腹子。
就这样的孩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身边不可能没有人保护。
霍宛看那小男孩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决定给他二叔打个电话。
这种事要是瞒着他二叔,回头除了被怼死还是被怼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霍予沉还带着睡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霍小宛同志,你要是没有正事,你就死定了!”
“这事儿特正。”
“说!”
“我们前几天好像把周家的小孙子给救了。”
霍予沉的声音立时变得无比的正经,“把事情详细地说说。”
霍宛把他们发现、救治、转院的经过都说得无比清晰。
霍予沉沉默了片刻,说道:“霍小宛同志,你们几个踩雷倒是一踩一个准啊,你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去买彩票?”
“二叔,你能换个语气说话吗?”
“不能!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们的‘好运气’。”最后那三个字,霍予沉说得格外的咬牙切齿。
霍宛觉得他二叔要是在殷城,绝对能冲过来喷他一脸口水,然后揪着他的衣领对他的耳朵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