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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遥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屋内一片黑暗。她打开灯,客厅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阿遥。”
  她惊了一下,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嗯,是我。”她闻到一股血腥味,不重,但她对这种气味很敏感,拄着拐杖向他走去,“易叔,你受伤了?”
  男人手臂上包扎着的纱布已经快被血浸透了,秋遥在他身边坐下,搬过茶几上的医药箱,小心翼翼地揭开他的纱布,轻车熟路地给他清理起伤口来。
  她望着他手臂上的枪伤,眼睛有些酸涩,“这次也是‘普通毛贼’吗。”
  “不用担心。”他伸手,似是想要抚摸她的脸庞,但大掌最终落在了少女的发顶,“你搬回来的那个箱子,里面是什么?是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送给你的吗?”
  “是肖瞳送我的礼物。”秋遥给他上完药,取了块干净纱布给他重新包扎起来,“你们局里的医生怎么不对你的伤上点心,刚刚包扎得那么草率。”
  男人低低笑了笑,不以为意。“那个女生送了你什么?”他起身将门口那个箱子搬进来,有些好奇地问她。
  秋遥将箱子打开给他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套明代形制的华美汉服,华美到让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秋遥知道这是那家顶级高端汉服店的新款,价格是5位数。她对汉服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其实并不算太感兴趣,但可能是连祁告诉肖瞳她比较喜欢古代文学,所以肖瞳理所当然地认为汉服与她相配。
  想起肖瞳,秋遥有些忧心,她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也不知有没有人能帮她。
  男人对那个叫肖瞳的女生有印象,她家境一定很优越,普通女生根本无法肖想的昂贵衣服,她能轻松买来送给他的阿遥。他垂眸望向她,眸光深沉,似乎含了很多隐秘而晦涩的感情,“阿遥,你会觉得我只是个警察,没法给你更优渥的生活吗?”
  秋遥愣了一下,“我不需要大富大贵,易叔,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粗粝大掌将少女纤细娇嫩的手合拢,他沉沉叹息着,“不够。阿遥,我想给你我拥有的一切。”
  又来了。他深情的眼眸让她感到窒息,但她没有反驳他,只是微笑着,笑意温柔,像是给惴惴不安的男人承诺,“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
  他伸指抚摸着她美丽的脸庞,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
  ***
  肖瞳吃完晚饭就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里了。她匆匆写完今天的作业,然后盯着微信聊天界面发呆。
  穆扬枫的消息轰炸她没有回。她几乎能想象到少年欣喜若狂恨不能昭告天下的样子,但她不急着今晚就跟他一诉衷肠。
  她给林蓁发消息,“蓁蓁,你空吗,我想跟你打电话。”
  肖瞳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林蓁回她消息。她随手点开朋友圈,却突然发现叁分钟前林蓁发了条动态。她似乎是参加趴体去了,发的照片是她跟一个白人女孩的合影。肖瞳怔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林蓁出国后发的很多朋友圈里,都有这个女孩的影子。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了别的好朋友。好到发跟那个女孩相关的朋友圈都不回复自己的消息。
  肖瞳苦笑了一声。渐行渐远,背道而驰,到再无联系……似乎是很多友情的宿命。她一直被叔叔管得紧,交心的朋友也不多,林蓁是她以为的最好的朋友,但现在看来,或许早就已经不是了。何其可笑,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也将要失去叔叔。
  那个男人不想再当她的长辈,他想让她当他的情人。肖瞳恍惚间想,那个可以被她信赖,被她全心全意依靠的叔叔,似乎已经死在了不远的过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秋遥发来的消息,“我对汉服其实不是很感兴趣,但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还有,你现在还好吗?”
  肖瞳一边微笑,一边眼眶有些湿润。她失去了闺蜜和叔叔,不要紧,她有新的朋友,新的爱情。
  “我刚刚发现我的闺蜜不要我了。遥遥,如果你家住在我家附近就好了,我就可以现在冲到你家,趴在你肩膀上哭。”
  秋遥的安慰让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她告诉她,“对了,我接受了穆扬枫的表白。”
  秋遥表示惊讶,“你们进展得挺快。”
  “不过要小心点,一中严查早恋。”秋遥又道,“如果真的被老师抓到,叫家长的话就不好了。”
  “我会小心的,肯定得瞒着老师和我叔叔。”肖瞳活过来了,就忍不住八卦,“遥啊,你对你家连祁是什么个想法啊?又高又帅又有钱又那么爱你的男生,你真的一点不心动吗?”
  肖瞳虽然觉得连祁高冷的样子很欠扁,但也觉得他实在深情,深情到卑微,因此有些同情他。
  秋遥过了几分钟才回,“我爸爸不允许我早恋。”
  懂了。肖瞳笑嘻嘻地给她发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包,然后把跟秋遥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连祁。
  不管连祁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管穆扬枫发来的持续不断的鬼哭狼嚎,她关上手机准备去洗澡。但刚起身,就犹豫住了。
  她想到叔叔会翻她手机,不可抑制地感到恶心。她将最近的聊天记录全部删除,才放心地重新关上手机,走向浴室。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和浴室都被男人安装了监控。她洗澡时的场景都被他收入眼中。
  男人对着电脑屏幕里活色生香的画面,松了松自己的领口,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摁了摁自己已经挺立起来的小兄弟,安抚它,“再等等,不急着这一时,再给她几天时间。”
  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她依然不从,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