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艾定睛一看,这黑影是一头浑身藏青的虎,此虎獠牙蜷曲,面目可憎!
“吼——”一声凄厉的虎啸。
它挥动巨大的爪子,向她拍来。
蕲艾不闪不躲,倏地跪下,欲承受着一掌。
这是她师父的式神,式神既出,就意味着,他老人家已经出关了。
他是来惩罚她的,所以她不能闪躲。
良久,她没有感到预料中的痛苦,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很熟悉的怀抱,让人欲罢不能。
猛然想起刚才的式神,她一个激灵,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蕲艾怒喝:“你来干什么!”
她急忙回头,只见式神已经变为焚烧过的灰烬。
这下糟了,他破坏了惩罚,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他!
蕲艾心一沉,骂道:“你来干什么,谁要你这么做了!”
一想到他会死在师父的手里,她心情就无比的沉痛,大脑也快速旋转,想救他的法子。
没想到,他倒吼起她来,“你为什么不躲?那怪兽扑过来,你一定没命了!”
他双眼赤红,就好像是哭了。
不等她反应,他用力将她抱紧,声音也像是哭了。
“你是不是因为这些事儿,所以才拒绝我?你刷了卡,我就去e栋守着,我想看看你给薛洪涛买了什么,可是我没见着你,见他和上次那个搭车的女孩儿上楼,我没忍住,我上去打了薛洪涛,还骂那女的婊-子,可是薛洪涛却骂我神经病,说他和你根本没关系!”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每次都让我绝望透顶,转眼又给我希望!”
他双手越发收紧,蕲艾有些喘不上气,他浑身的香味混杂着哀痛挥发出来,将她死死笼罩。
被他感染了,她心里仿佛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很难受。
“反正,你离我远一点。”她用力剥开他的手。
双手却被他反剪在身后,几乎带着哀求的话语:“告诉我一切,让我陪你一起承担,我可以……”
“你不可以!”
蕲艾厉声道,“你只会拖累我,刚才只是我师父的小小惩罚,你破坏了,他会加重刑罚!”
她现在只想去找那个什么小倩,让她告诉自己祝云函的位置,只要获得蛊王的力量,她就能尽快解决历南锦等人!
这样他就不会有危险了!
“求你,不要再害我了!”只有这么说,他才会放弃纠缠吧。
“小艾……”
“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就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吗?”
仿佛豁出去了,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去到小屋前,质问:“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跑到我家这边住下!为什么不去找薛洪涛!”
蕲艾眼神闪躲,“我病了,迷迷糊糊走到这里的。”
“你别想骗我!”
蕲艾声音冷了下来,“随便你怎么想吧,如果你再缠着我,我会杀了你!”
说罢,她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以示威胁。
他突然笑了,像高山的百合花,纯洁无瑕,“你动手啊。”
蕲艾愣愣地看着他,很久很久,她也没能下手,颓然垂下肩,她兀自离开。
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那她只有尽快动手了。
蕲艾快跑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一口气跑回学校,她找到小倩,气喘吁吁问道:“你有消息了吗?我等不了了,我要你现在就给我祝云函的地址,否则就退钱给我!”
小倩一听要退钱,急忙把祝云函的详细地址告诉了她:“不过蕲学妹,你干嘛要这么着急找我们社长的男朋友啊?”
蕲艾转身离去,不想浪费任何一秒。
来到祝遥出租屋楼下,她观察了一下8楼的窗户,是紧闭的,也就是说,家里可能没有人。
但不管有没有人,她都要碰碰运气,师父随时可能来到澜州城,她必须在他赶到之前解决祝遥他们,将功补过。
待到门口,蕲艾敲了敲门。
大约等了一分钟,也没人出来,她决定撬门进去侯着他。
就在她拿曲别针的时候,门内忽然有了响动。
门打开,是祝云函:“请问你是……”
“我是祝遥的好朋友,我有点急事找她!”说着,她就往屋里钻。
祝云函觉得不对劲,拦住她,“她不在家里,你可以……”
蕲艾猛的抬手,一掌把祝云函劈晕,随后将他拖入屋内,把门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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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大摄影社团
小倩终于等到了钱瑞回归,马不停蹄地把有人花50万买她男友地址这事吐露。
钱瑞微怔,问道:“是谁?她为什么要出这么多钱?”
小倩大胆猜测:“会不会是这个祝大少在外养的小情人?”
钱瑞的声音低了几分:“她是谁?”
“生物系的蕲艾。”
钱瑞脸色巨变,虽然祝遥没有告诉她一些事,但摄影师的一个社员反馈,蕲艾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不仅和祝遥闹翻,还欺凌同宿舍的人,而且手法还挺邪乎。
她找云函肯定没什么好事!
钱瑞骂道:“你怎么随便把祝云函的地址给别人!”
小倩还是第一次看见社长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个男人,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只是为了别人的家产。
“我给都给了,难道你不想要钱吗?学姐,您就快毕业了啊。”
钱瑞怒瞪她,随即快步跑出学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此刻,她只是遵从本心,不想祝云函出什么事儿。
小跑上楼,越靠近出租屋,她的心就越没办法安定。
隐隐的,她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用钥匙开门,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插|入锁孔,拧开,血腥味更加浓郁。
只是,屋内什么人也没有。
她朝着屋里喊了喊,“云函……云函……”
回应她的只有冷飕飕的风和更加浓烈的血腥味。
她快步去到祝云函的卧房,推开门,仍然是扑了个空。
祝云函到底去哪儿了?!
一定是蕲艾!
钱瑞当机立断,给祝遥去电,劈头就道:“遥遥!你哥不见了,他不见之前,蕲艾来过家里!”
“钱瑞,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祝遥欲言又止,语气中充满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