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皮腰带终有下家阎师傅风尘仆仆1
“本寺每天都有一次晨课,每次都要点卯,三十八个人,不多不少。”慧能禅师道。
陈皓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朝下看。
“当——当——当……”寺庙里面传来了浑厚而悦耳的钟声。
“金所长,僧人吃饭的时候到了,这时候,所有的人都会集中到伙房。要不,你们去看一看?”慧能禅师道郑峰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他刚准备说“走”,陈浩从外面走进来,在郑峰的耳朵旁嘀咕了几句。
“走!慧能禅师,您带我们去,我们顺便去和智清长老打一个招呼。”
大家跟在几位僧人的后面走出房间,郑峰和陈皓走在后面。郑峰朝陈浩手指的方向看去,智清长老正在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施主说话,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朝弥勒大殿走去。
“悟空禅师,请您等一下。”郑峰道。
老禅师停住了脚步,金所长也站住了。
“悟空禅师,智清长老除了参禅理佛以外,好像还有其它的事务吗?”陈皓话中有话。
“有些施主到山上来,除了烧香拜佛,还会和方丈说会话。”
“说什么呢?”
“说一些吉凶祸福的事情,无非是请方丈为他们指点迷津,帮助他们趋吉避凶罢了。”
“难不成智清长老能预知未来?”
“那倒不是,主要是为他们解开心结,打开心门,放开怀抱,抛弃俗念而已。”
“悟空禅师,现在和方丈说话的人,您认识吗?”陈皓朝楼下指了指。
“贫僧眼拙,看不清楚是谁,不过,方丈并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都是多年的宿主——就是老施主。”
“这些施主都是一些什么人呢?”郑峰道。
“这些施主除了马家集和马家集附近的,还有邻近几个县的,但邻近几个县的人大多数是通过本地的人引荐来的。”
悟空禅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楼下,智清长老迎了过来,他已经把客人送走了。
“智清方丈,刚才看您有事在身,我们没有敢打搅您。”金所长迎上去道。
“寺中之事,找慧能就行了,悟空也行啊!你们是为马家桥的案子来的吗?”
“正是。”金所长道。
“有头绪吗?”
“还没有。”
“眼下正是用饭的时候,金所长,如果同志们不嫌寺中斋饭粗陋不堪,就请随老衲将就一顿。”
郑峰想到了静平说得话:“不麻烦贵寺了,下山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工夫,我们跟您去看看倒是可以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出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请随我来。”智清大概明白了郑峰的意思。
伙房在西耳房后面的院子里,伙房由灶间和餐厅两部分组成,餐厅里面有两排长桌子,每个长桌子的两边都有一排固定在木桩上的板凳,木板是一条整板,僧人们已经陆续就坐。僧人们的斋饭是米饭,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一碗青菜豆腐和一小盘花生米,还有一碗萝卜汤,有两个僧人在盛饭,等所有人都坐到位子上的时候,最后一碗饭也装好了。
王萍和陈皓在心里面数了一下,一排九人,一共四排,四九——三十六,最后一排差两个人,坐在板凳上的僧人是三十四个,再加上站在门口、陪着郑峰他们的智清长老、悟空、慧能和静平,正好是三十八个人。
该告辞了,因为所有的僧人都在等待。
“智清长老,我们该告辞了。”郑峰道。
智清长老将手挥了一下,所有的僧人都端起碗,拿起筷子。
智清长老把郑峰一行送到了山门口。
在下山的路上,陈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是听了悟空禅师的话以后才有的,当然,这个想法和昨天到普觉寺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郑队长,悟空禅师所说的那些宿主,可能就是马家集几个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王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皓正顺着自己的思朝前走:“郑队长,你回忆一下,我们昨天在山路上碰到了谁?”
“碰到了谁,你指的是不是马清斋啊!”郑峰道。
“我想起来了,马清斋昨天上山就是去见智清长老的。”金所长恍然大悟。
“对,我们昨天在普觉寺还遇到了盛老太太。”郑峰道。
“可不是吗?盛老太太八成也是去见智清长老的。”金所长道。
“我们昨天在观音大殿碰到盛老太太以后,在寺院里面转了不短的时间,都没有见到她,最后我们还走出后面的小门到竹林里面去了一下,后来,我们在下山的途中有碰到了盛老太太,这么长时间,盛老太太会到哪儿去呢?”
“陈皓,你是不是想说,她和智清长老在一起。”郑峰道。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马家集的几个大户人家每个月都要上山烧香还愿。”金所长回忆道。
和郑峰他们分手之后,李云帆在刘队长的带领下穿过鱼市口,一直向西。
阎师傅的家在马家集的西边,地名叫阎家汀,“汀”,顾名思义,是水中陆地的意思,阎家汀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村寨。在阎家汀和马家集之间,也有一座桥。
不过,这座桥和马家桥不一样,这座桥是用青砖砌成的,一共有三个拱,拱不大,只有中间的桥拱大一些,可以走一些小船。此时,桥下正有一条小船由南向北穿过中间那个大拱,桥南桥北的河岸边拴着十几条船。
三个桥拱只有两个桥拱能发挥作用,西边那个桥拱已经塌陷,桥拱里面和桥拱外面横七竖八地顶着、撑着一些树棍,桥洞里长满了杂草。
这座小桥没有名字。桥的北边是北通天河,南边是李云帆他们第一天在山道上所看到的那个很大的湖。
和李云帆一起执行任务的同志除了刘队长之外,还有卞一鸣和海洋,也是四个人。
“李队,姓阎的会在家吗?”卞一鸣道。
“现在是中午,按理说应该在家。”刘队长道,“这个季节,钓鱼摸虾的都该歇着了。”
李云帆没有说话。
走过一条又窄又长的石板路,刘队长在一个低矮的院门口停了下来:“李队长,这就是阎师傅的家。”
同志们很失望,因为阎师傅家是铁将军把门。
“怎么办?”刘队长道。
李云帆踮起脚跟朝院墙里面看。屋檐下挂着好几个小口的鱼篓。墙角上还靠着一把很特别的铁锹,这种铁锹一般人都没有见过,相当于一般铁锹的四分之一,锹身是长方形的,锹头已经磨损成了圆弧形,而且锈迹斑斑。
“刘队长,问一问邻居。”李云帆道。
刘队长环顾四周,阎家的西面有一户人家,门虚掩着,阎家的前面右手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没有院子,大门倾斜得很严重,墙上面的石灰层已经掉落大半,大概是石头墙倾斜的缘故,屋檐下垂的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