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郡主见无人听她的,顿时大怒!
她挣扎着自己起身,想去捉住叙郎。
也不知为什么……
依着叙郎的身手,之前他明明都已经避开长清一次了,可这次,他却不躲也不闪的,任由长清郡主轻而易举地捉住了他。
“叙郎?”铎郎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叙郎却朝着他父亲田骏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如死灰地对铎郎说道,“三哥,这个疯婆子明明就害死了叙郎,却偏要说叙郎没有直接死在她手里……我跟了她去,再明明白白地死在她手里,再瞧她服不服气……”
众人皆是一怔。
长清郡主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紧紧抓住叙郎的手。
“走,别在这儿闹我婆婆。弟弟去了,婆婆比谁都伤心……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我当你儿子去,咱们现在就走。”叙郎冷冷地盯着长清郡主,一字一句地说道。
长清郡主疑惑地看着叙郎。
她当然……还是很想要个儿子傍身。
可是,这小鬼说,他要明明白白的死在她手里?这,这……他该不会是想寻死吧?可是,可是如果真有一个田家小郎呆在她的身边,那她还用怕,田家会短了自家小郎的吃穿用度?至少也就可以解决她的吃穿用度了啊!
以及,只要她再看严些,让这小郎不要出事,那不就够了么?反正叙郎也还算小,才六七岁的年纪,只要她好好地拘着他,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兴许这孩子就能亲近了她呢?
长清郡主深呼吸一口气,又重新牵住了叙郎的事,趾高气昂地说道,“这就对了!以后你跟着我,人家也不会说你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
一语未了,只见一道白色人影一晃!
“啊!”
长清郡主发出了惊恐的低呼声音!
嫤娘连忙上前去,牵住了叙郎的手,把他牵回到婆母田夫人的身边。
田夫人立刻用自己的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叙郎……
而那边,田骏杀气腾腾地将长清郡主逼了院子里的大树旁,并用单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跟着,他高举手臂……直至将把长清郡主高高地举了起来!
长清郡主面露痛苦与惊骇之色,两条腿儿死命地乱踢了起来!
珍宝儿紧紧地抱住了嫤娘的腿儿……
嫤娘连忙将女儿护在了怀里。
珍宝儿窝在母亲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那边,长清郡主的脸早已经憋成了深紫色。
田骏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你信不信……你会死?不过……我不会马上弄死你……因为,我要让你……像舒郎那样……痛苦的捱上三五个月以后再慢慢死去,好不好?只有这样,你才能体会到舒郎的痛苦……而且,你也没有直接死在我手里……因此并不能算得上……是我杀了你,对不对?”
长清郡主瞪大了眼睛!
“不,让你痛苦三五个月……太短了!那样……太便宜你了……三年?五年?你再多捱几年好不好?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痛苦得想死掉!但是……每一天你都死不掉……呵呵呵……你死得太早……我不开心呢……”
田骏的语气,听起来温柔又缠绵。
可长清郡主却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两条腿儿拼命地踢了起来!
田骏朝又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俊美的笑容。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冰刀子一样,戳得人……心肝儿痛彻心菲、又寒冻刺骨,“以及,就凭你这副尊容,还敢肖想我?市井粗鄙野妇……痴心妄想!”
长清公主面如死灰,两条腿儿也不怎么动弹了。
田骏左手朝着她的腹部轻飘飘地击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将长清郡主给扔了出去……
长清郡主像块破抹布似的倒在一旁,开始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
田骏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朝着躲在院子角落里的、一个畏畏缩缩藏在嬷嬷身后的、刚刚地留了头的小丫鬟招了招手。
小丫鬟很害怕,尽往嬷嬷身后躲。
然而最终,小丫鬟却还是被嬷嬷提溜到面前,然后又把她轻轻地往前一推……
小丫鬟只得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田骏跟前,行了一礼,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婢子,婢子听大郎君的吩咐。”
“你有帕子吗?”田骏耐心地问道。
小丫鬟呆了一下,有点儿不明白大郎君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怜的小丫鬟回头看了自己的教引嬷嬷一眼,然后从袖筒里抽出了自己的帕子……
田骏接过了小丫鬟的帕子,又和气地对她说道,“去帐房那儿领二两银子吧,就当这帕子是我向你买的,多谢你了。”
小丫鬟又是一呆,又回头看了嬷嬷一眼,高兴得喊了起来,“嬷嬷!我得了二辆银子……”,刚嚷完,才只六七岁、还不曾学完规矩的小丫鬟便得了嬷嬷的眼神示意,表情顿时一收,又转过头朝田骏认真行了一礼,“婢子多谢大郎君的赏赐……”
田骏挥退了那小丫鬟,然后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似乎在嫌弃自己方才触碰到了长清郡主的身体。
来来回回地擦了好一会儿的手,他突然将那帕子团团塞在手里,用力捏了捏……
那方质地不怎么样的素面帕子便变成了碎布片!
田骏手一扬,那些碎布片便像蝴蝶似的……纷纷扬扬地慢慢飘洒了下来。
长清郡主怔怔的……
田大郎露出的这一手,无疑是在向她展示了他的武功;同时也告诉她,方才他看似轻击她的腹部……但很有可能,她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她苦笑了起来。
他这又是何必呢?她受没受伤,难道她会不知道?
小腹处传来了连绵不绝的灼热感与疼痛……已经让长清郡主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最后她也想尽办法地嫁了他。但为什么……这却并不是她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