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磕磕巴巴道,“医,医生啊?”
燕景年淡淡笑道,“劳烦你开下门,我进去看看她。”
“这不太好。”清荷怕他查到李小姐喝的牛奶参了避孕药,极力阻止,“李小姐伤的地方不好让男医生检查,要不你把药给我吧。”
“我不用看,问问她就行。”燕景年这次也不再客气,“让开。”
清荷怕再顶嘴会露馅,而且对方是陆先生的朋友。
她没办法,只得打开门,请燕景年进来,想看看李婕妤吃完没,好端走餐盘,却发现那杯牛奶,李婕妤一点没喝!
“你出去吧。”燕景年和清荷说,“我工作时不喜欢人打扰。”
“那,那我把餐盘端下去。”清荷越看那杯牛奶,心里越急,“李小姐,今天的早餐不合你胃口吗?我去帮你换一份。”
燕景年挡住清荷的脚步,微微一笑,“就留这里,等下我要给她抽血后,她需要尽快补充甜的食物。”
清荷想说什么,燕景年又补充,“劳烦你,现在出去。”
清荷只得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这会有空后,燕景年才发现李婕妤身材消瘦,脸颊苍白,跟以前大相庭径。
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个文殊啊......”陆文殊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不好管那些闲事,最后摇摇头作罢,过去将医药箱打开。
他问李婕妤,“我给你抽血检查下,可以吗?”
李婕妤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将手送了出去。
燕景年用采血针在她食指上扎了下,滴在分析仪上。
不到十秒,仪器就分析出李婕妤的身体状况。
燕景年看完报告后,和她说,“你身体挺好的,只是贫血跟营养不足,三餐都要吃饱,多吃点肉类。”
他絮絮叨叨一堆,却见李婕妤没什么反应,不由揉了揉眉心,“你是不是因为文殊的事,也不想跟我说话?”
李婕妤摇了下头。
“那我跟你说什么,你怎么都没反应?”燕景年纳闷地问。
李婕妤回去床头柜拿了纸笔过来,写了后,把本子拿起来给他看:我嗓子不好,说不出话。
“扁桃体发炎了?”
见李婕妤又摇头,燕景年拿手在她喉咙上摸了摸,问,“会不会疼?什么时候发不了声的,那时候疼吗?”
李婕妤在本子上写字:之前感冒后,再不能说话了。
“感冒是感冒,跟你声带又没关系。”燕景年瞥见桌上的牛奶,再想想清荷之前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明白几分。
他从医药箱拿出几个药瓶子。
药配好后,拿给了李婕妤,“每天起来时,倒一点在温水里喝掉,一个星期后要是还不能说话,你让佣人打电话给我。”
李婕妤苦涩笑了笑,似乎不想要,却还是接过了。
燕景年又拿了两盒药膏给她,见时间不早,收拾医药箱,临走时,将那杯牛奶倒了一些在瓶子里,一并带着。
清荷一直在外面等着。
等燕景年出来后,就上来问,“李小姐没事吧?”
“你希望她有事?”燕景年反问。
“我不是这意思。”清荷慌忙低头,“我们都挺担心李小姐的。”
“那就好。”燕景年笑了笑,“佣人就是佣人,主子就是主子,你们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她,让自己的工作对得起那份钱,周三我会再过来。”
“......是。”清荷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从别墅出来后,燕景年给陆文殊打电话,把给李婕妤做了检查的事告诉他,“她挺好的,只是有点贫血跟营养不良。”
“你给她开了药?”
“开了。”燕景年顿了顿,忍不住劝导他,“文殊,别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你把她关这,折磨她也是折磨你自己,有必要吗?”
陆文殊语气一沉,“我只是让你去看看她,其他事你管不着!”
燕景年道,“作为兄弟,我是关心你而已,再说人家也是父母生的,养的,你看看给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陆文殊没有听他啰嗦,选择挂断电话。
气的燕景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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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殊花了点时间处理,让和盛老总几个人死亡的事,半点水花也没翻起来,人被强行扣押调查了一番,不到两天又被放了出来。
至此,这事被悄悄翻了过去。
一个月后,陆文殊结束繁忙的工作,傍晚驱车到碧玺山庄。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回来,嘉娜也没敢往他身上扑了,只跟着他,关怀的问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今晚想吃什么。
陆文殊不耐烦道,“你这么能叭叭,要不要搭个戏台子,让你上去唱唱?”
“那我不说了。”嘉娜讪讪一笑,心里恨死了。
本以为李婕妤跟陆文殊吵架后,怎么着李婕妤也该从这里离开了,没想到陆文殊喊了朋友过来看她,还把人留着!
半小时后,佣人准备好了晚饭。
陆文殊想到燕景年那天说的话,对佣人道,“去把她喊下来吃饭!”
佣人们跟嘉娜都一脸错愕,还以为听力有问题。
直到陆文殊又重复了一遍,清荷才匆匆上楼。
没过一分钟,清荷又下来了,小心翼翼地和陆文殊说,“陆先生,李小姐在画画没理我,似乎不想下来。”
陆文殊猛地将筷子一摔,脸色阴沉如墨,“她还想饿死不成?”
他怒气冲冲上了楼。
到三楼后,陆文殊忍了又忍,拧开卧室门。
他见李婕妤坐在窗边画画,过去将她拽了起来,往外拖,“下去吃饭!”
李婕妤压根不想跟他说话,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整理画架。
“李婕妤,你他妈要怎样?”她越沉默,执拗,陆文殊心里越有火,见她完全不看自己,直接将画架扯下甩了出去。
角落整齐堆放着一些装了框,用布盖起来的画,被画架一砸,哗啦啦往下倒。
李婕妤慌忙跑过去,手在一堆画里摸索着。
陆文殊正火着,见她不回自己话,反倒先去顾那些被砸的画,又看到她小心翼翼捧着那副向日葵的画,怒火一下到达了顶点。
他大步跨过去,将那副画从她手里夺过来,很粗暴地拆着画框。
李婕妤似乎察觉他要干什么,扑上来抢画。
“你在乎这幅画,很喜欢?”陆文殊冷笑,双手举高,将画狠狠一撕,李婕妤瞳孔猛然一缩,愣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