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错!”刘帅十分肯定,“苏队,你难道在质疑我的专业?”
“不,我并没有质疑你的专业。”苏默言敲着文件上那个号码,让刘帅先静下来,他拨通了那个手机号。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都没有人接听,苏默言不放弃,一连打了四五个,都没有人接听。
“你让电信部门的配合一下,把机主的所有信息都调取出来,我要非常详细的信息,如果你能弄到高清的相片最好!”苏默言脸色更加难看。
刘帅点头答应下来,拿着文件准备出门,出门前,他回头弱弱地问了一句:“苏队,这个人很重要么?难道……你认识?”
“少废话,多做事!”苏默言吼了一嗓子,“这个人不仅我认识,我们全队都应当认识!”
刘帅被苏默言的话说愣了,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除非是已经很久的案子了。
放下电话,苏默言立刻拨通了古月的手机。
古月的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根本腾不出手接电话,在路上只能任凭电话哇啦哇啦地响着,也不能接。
苏默言狠狠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险些掉在地上把屏幕摔碎了。
突然,苏默言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人,说不定他那边会有什么消息。
迅速拨通了李铭的电话后,苏默言心里嘀咕着:“一定要接,一定要接!”
结果可想而知,李铭也不接电话。
苏默言的怒火总算是憋到了极限,连续打了三个人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他已经在发飙的边缘线上。
“靠!”苏默言骂道,“你们这群人,都他么的干啥去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苏默言接起电话,扯着嗓子吼着:“你死他妈的死哪儿去了?”
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两秒钟,粗重的呼吸声后,沉闷的声音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苏默言也愣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是他刚才拨通的“报警电话”的机主“仇忠海”。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您是仇忠海先生么?”苏默言顿时变得有礼貌起来,“不好意思,刚才我以为你是我同事,所以脾气有点大,请您原谅。”
那边又沉默了两秒钟,粗重的呼吸声后,轻咳了两声说道:“嗯,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是移动公司的营业员,这边想要和您做一个回访信息。”苏默言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看到您昨天下午九点半的时候,播出了一通报警电话,请问是您拨打的嘛?”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这次等待的时间比较长,五六秒钟后,那边回应道:“不好意思,不是。”
“先生,我们怀疑您的手机号被人做了副卡,麻烦您带着身份证,到我们的营业厅来重新办理一下新卡可以吗?”
“抱歉,不需要。”那边挂断了。
苏默言红着眼,一下子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喊道:“刘帅,快!给我定位!”
刘帅被苏默言的话吓了一跳,瞬间从椅子上蹦起来。
“苏队,定位?定位什么?”
“仇忠海的手机他刚才接了,你赶快帮我找他的定位!我继续给他打。”苏默言说话的时候,已经拨了出去。
刘帅一刻都不敢停留,赶快启动了机器,迅速查找信号源。
第222章 真假证人
苏默言的手一直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嫌疑人”打电话,还接通了。
电话拨过去之后,那边一直都没有人接听,一直是忙音。
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
无论苏默言再怎么拨打,仇忠海再也没有接过。
刘帅急得一头汗,他比苏默言还紧张,越是紧张,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拨打电话的同时,苏默言就已经认定,被他们关押在的周博文并不是凶手,凶手就是这个用套卡手机报警的人,可这样的一个人,可能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了!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区的人,连键盘都不敢按一下,就听着播出的信号声,一声一声敲击在他们的心上,却根本没有人接。
“哎呀,累死我了,谁来帮帮我!”
人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古月的声音从走廊传进来,伴随着呼呼喘气的声音。
苏默言挂断电话,迅速跑到门口,拉开门,看到古月怀中抱着证物袋,气喘吁吁地蹲在那里动不了。
“你这拿的都是什么?”苏默言看到古月的那一刻,心中憋闷的气刚要发作,看到怀里的物证袋,便什么都忘了。
“不知道,邢鑫给我的,让我带回来给你!”古月摇晃着身体,把物证袋全部都塞到了苏默言的怀里,身体瘫软地靠在墙上。
刘一美出来帮忙,把物证袋全部都拿到办公室的桌子上,一本本排好。
最终,在所有的本子里面,发现了那包疑似“毒品”的袋子。
“古月!这是什么?”苏默言拎着物证袋质问,“邢鑫还交代你什么了?”
“这个……”古月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个要送去检验的,他说好像是毒品。”
“好像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苏默言终于抓到了古月的小辫子,“下次你能不能记清楚说的话?一句话都记不住,还有什么用!”
古月累得都没有缓过神来,苏默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她只是想帮大家分担一下工作量,干活儿还干错了!
她气得狠狠地把外套摔在了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去,歪着头,看也不看苏默言。
明明是好意,结果却被苏默言说得狗血淋头,他的气是撒出来了,古月却被气死了!
“还有!不是让你去调查电话号码的事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交给刘帅去查?懂不懂规矩!?”苏默言越说越厉,语气重得连站在旁边的刘一美都听不下去了。
“苏队,小古也是好心,你就别说了嘛!”刘一美拽了苏默言一下,“我一会儿帮你说他,你先去处理案子。”
“处理什么处理,她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都快被气死了!”苏默言指着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就生气,“打电话啊,打到通为止!”
“打,我现在就打!”刘帅也看出苏默言脾气上来的劲儿了,赶快抢过手机开始打电话。
办公区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除了电话的忙音外,还能听到古月抽泣的声音。
走到大门口的苏默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背对他的古月,心里隐隐作痛,却还是没有停留,抬腿出了门。
他前脚出门,古月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倾倒出来。
刘一美坐在她身边,轻抚着后背,在耳边劝慰着:“苏队不就那样嘛,你和他办案这么久,还不了解他?”
古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跟苏默言这么久,还是看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就算,第一次她把证物弄丢了,都没有这么和她吼过。
刘帅放下手中的电话,走过来也安慰着:“小月月,苏队不是和你发脾气,他是和我。唉……都怪我,没有调查清楚事情,我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不会这么动怒了。”
古月抬起头,抹掉脸上的眼泪,哽咽着问:“是电话号出什么问题了?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了?”
“就这个号码,苏队说我们全队都认识,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刘帅把号码单递给古月,“你天天跟着苏队跑,你应当记得吧?”
古月盯着纸上的“仇忠海”想了很久,终于搜索到了关于他的关键词。
“想到了,他目击证人!”古月收回心中的委屈,“你们还记不记得,王贵才跳楼案,在对面的楼里,我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者,是看着王贵才从楼上掉下来的,结果等我们去复核证词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搬走了,也联系不到。”
刘帅在他的电脑里,很快就找到了关于“仇忠海”的信息,并且打印了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人么?”刘帅递给古月。
“好像……”古月微微蹙眉,“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咱们队里,只有你和苏队见过这个人,你好好想一下,究竟是不是?”刘一美递给古月一杯水,“别着急,仔细想。”
古月尽量沉下心来,努力回忆关于“仇忠海”的相貌,可无论怎么想,她的脑海里都是一片混沌,想起的只有那天仇忠海穿的那身深蓝色的西服,以及他喊苏默言的那句“警察蜀黍”。
古月有些气恼地摇晃着身体,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真正的样子。
“不行,真的不行,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古月叹着气,坐在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你们别逼我了!”
刘帅一耸肩,既然想不起来,他不如去想其他办法。
刘一美帮忙出主意道:“苏队让你去把这个人的详细资料调取出来,要不然这个重任交给古月吧,让她将功赎罪,如何?”
刘帅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古月,微微摇头,小声嘀咕着:“你看刚才苏队那样儿,我如果把这件事给古月做,他会不会又说古月擅作主张?我倒不是怕给自己添麻烦,怕苏队责怪她啊!”
苏默言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刘一美也不好判断,按照平时,苏默言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发脾气,谁知道他今天是见了什么鬼。
古月“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盯着刘帅,哭丧着脸:“把东西给我,我去办!大不了……回来引咎辞职!”
第223章 喜欢的感觉
“别啊,说的这么严重!”刘帅使劲儿地抱着资料不放手,“看你这语气,和葛队对苏队说的话如出一辙。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做这个罪人。”
古月不管刘帅说的话,抢过资料冲出办公室,棉外套都没有穿。
苏默言守在法医实验室的玻璃窗外,看着江南在里面按部就班地对尸体进行检查。
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模样,苏默言想到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情形,那时候的江南可以称得上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男人形象,现在看看江南,每次聊天都扎心。
江南拿着手术刀,在尸体的身上划着,助手在旁边帮忙记录细节,这俩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默言站在门外有多久。
苏默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仅有一小时,他想在下班结束前,拿到尸检报告。可若是按照江南现在的速度,恐怕是没戏了。
苏默言叹了一口气,刚从口袋里掏烟,就看到一只惨白的手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又抽烟。”叶静怡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可不知为什么,耳边响起的竟然是古月的声音,“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苏默言松开已经摸到了烟盒的手,盯着叶静怡的脸,痴痴地看着。
在他的印象里,叶静怡从来都没有说过关于“抽烟”的话题,至少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没有。不知道面前的“叶静怡”,是不是受了古月那丫头的影响,也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苏默言低着头,看到叶静怡的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鞋的款式竟然和古月穿的一样,他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顿时,在苏默言的脑海里想到了刚才古月的模样。
古月抽咽的背影,倔强地不看他,她簌簌流着眼泪的样子,在苏默言脑海中盘旋。
苏默言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莫名觉得不安。
从发现“仇忠海”的手机号码,到对古月大吼大叫的指责,苏默言知道刚才的情绪的确过分,他把在工作上的情绪转嫁到了古月身上,让她为自己错误的情绪做了承受者。
“看的出来,你对古月动心了。”叶静怡语气淡定,伸出手拉着苏默言,“你要承认,这些年,她是第一个闯进你心中的女生。”
苏默言抬头看着叶静怡那张逐渐变得模糊的脸,露出笑容,淡然地说着:“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动心,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只是,在他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心里竟没有了底气,默默地低下了头。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江南摘下手套,站在苏默言面前,说道:“怎么,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