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还有找她的必要吗?
就算找到她又怎样!她的心,她的精神,她的灵魂,已经背叛了你。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有什么意义吗?
可花中泪不甘心。他要杀死她。或许才能放下执着。也许是为了解心头之恨。
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了:正跪在地上给尸体磕头的马俊才,原来是一个从局外进入局中的人。他是花中泪的情敌。
一把不是镰刀的“镰刀”正架在马俊才的脖子上。它锋利无比。好像只要马俊才的身躯敢动弹一下,它就会将他的脖子割破。所以看起来,马俊才硬梗着一根脖子,连头都不敢动一下。他只敢闭上一双眼,然后再睁开一双眼。
只见他慢慢地睁开了一双眼。是一双略细长的丹凤眼。一张脸上正作得苦笑不已。他笑得不能更苦了,再苦下去就该哭了。
他说:“在爱情中,谁都没有错!爱,就应该洒脱!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她不再爱花中泪,有错吗?明明已经不再爱他了,难道要假装自己还爱着他,才是对的吗?她爱上了我,我有错吗?我也爱上了她,有错吗?爱,控制不住的爱,有错吗?我们互相爱恋,为了躲避花中泪,一起逃入局中,有错吗?”
爱,有错吗?
不再爱,有错吗?
因为不再爱了,所以离开,有错吗?
好像没有错!
她没有错。马俊才没有错。
倒是显得花中泪有错了!
但花中泪确确实实受伤了。他的确被伤透了心。
对与错,谁又能真正的说得清楚。
只见马俊才的一双略细长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
他流泪的样子充满了真诚和悲伤。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忍不住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杀了花中泪的情敌,为了讨好和巴结花中泪吗?”
新来的年轻人说:“正是此意!我要割下马俊才的头颅,带着他的头颅去找花中泪!”
“你能找到花中泪吗?”我说。
新来的年轻人说:“现在还找不到!万一哪天遇见他呢!我若双手空空的,又怎么好意思直面他。若我递给他一颗情敌的头颅,就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说:“难道花中泪自己就找不到马俊才吗?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听起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新来的年轻人说:“你知道你现在所处的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吗?”
“不是叫迷失村庄吗?”我说。
新来的年轻人说:“正是。它叫迷失村庄!只有迷失了自己的人,才能偶遇这座村庄。一个没有迷失自己的人,如果刻意寻找的话,是找到不到这座村庄的!”
我说:“你不就是刻意寻找过来的吗!还是那个小婴儿告诉了你迷失村庄的位置。也告诉了你花中泪的情敌马俊才就是住在迷失村庄里!你一定是刻意寻找到这座村庄的!”
新来的年轻人说:“你错了!其实我早就迷失了自己!我这趟子过来,还另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早已迷失的自己!
如果不是迷失的我在这座村庄里。我是不会找到这座村庄的!
这是一座名字叫作‘迷失村庄’的地方!
在这座村庄内,其实住着的都是迷失了自己的人!”
我听得一头雾水。一时理解不了。
到一座迷失的村庄,寻找迷失的自己。
我不也是来到了迷失的村庄吗!那我是因为迷失了自己才来到这座村庄的,还是我还来到这座村庄寻找迷失的自己的呢?
接下来。
只见新来的年轻人从自己身上又掏出了一张画。
画上有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用一把剪刀,将自己的肉.棍剪断了。一截子肉.棍正掉在空中,从断处正喷涌出一股血。
这是一幅“自残”的画。
男人对自己最凶狠的一种自残。
做了这等自残,男人不再是真正的男人,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新来的年轻人盯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金拾,你从这张画上,看出了什么?”他问。
“这张画上的男人,跟上一张画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是已经割喉自杀身亡的老人还年轻着的时候。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说。
“你说,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男.根剪断?”新来的年轻人说。
我说:“应该是为了女人吧!在这张画上,女人不见了,只有他自己!是不是女人离开了他?他是不是为情所伤,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来断了自己对女人的念头?”
新来的年轻人说:“对!就是因为女人离开了他。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才铰断了自己的男.根,并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碰女人。
其实,这原本是作画人的思想。作画人将自己的思想赋予给了画上的人物。
作画的人就是花中泪。
其实,花中泪自己,也是剪断了自己的男.根。以让自己断绝了对女人的念头,并发誓自己不再跟女人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他痛恨女人。”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金拾,你赞成花中泪的做法吗?”新来的年轻人问。
我摇了摇头,说:“我一点儿也不赞成他的做法!太过于极端了。就算一个女人不爱自己了。为什么不学着移情别恋,去找另外的女人。就算没有女人陪伴又怎么样。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无拘无束,爱自己,岂不是更好!”
新来的年轻人说:“是啊!做一个洒脱的人最好。”
“洒脱的人,既令人羡慕,也令人尊重。我最愿意做一个洒脱的人!但挺难的!”我苦笑着说。
接下来。新来的年轻人又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张画。
这已经是第三张画了。
画上画的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少女正在往一口井里跳。而井的旁边,正放置着一个同样没穿衣服,浑身光秃的小婴儿。能看得出来,小婴儿是一个女婴。
新来的年轻人问:“金拾,你从这张画上看出了什么?”
我说:“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孩子放置在井旁边。她选择了跳井。而这个跳井的女人,就是第一幅画上的那个不穿衣服的女人。也就是年轻时候的瞎老太婆胡世珍。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扔下自己的孩子而跳井?难道她是自杀?
如果她跳入一口井是为了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被遗弃在井旁的女婴,应该就是翠兰吧!”
只见正站在一旁的翠兰作得苦笑不已。
瞎老太婆一张又干又皱巴的脸上同样是作得苦笑不已,说:“我才不会选择自杀!在我看来,自杀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金拾,我为什么跳入一口井内,你还不懂!你需要懂的东西,还多着呢!”
接下来。
新来的年轻人说:“跳井的赤.裸女人的确是年轻时候的胡世珍!但她跳入的这口井,可不是一口普通的井。这是一口脑井。俗称脑洞。”
“脑洞?!”我不由得惊讶了。
“是的。画上的这一口井,是一口脑井。也称为脑洞!”新来的年轻人又说了一遍。
“好吧!就算它是一口脑井。俗称脑洞。它是谁的脑洞呢?年轻时候的胡世珍为什么要跳进一口脑井?”我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这口脑洞,我不知道是谁的脑洞。但我可以送给你另外一张图。在图上,画着一颗脑袋。脑洞,就是它的脑洞!”
“快把另外的一张图给我!”我迫不及待地说。充满了极大的兴趣。并朝对方伸出了一只手。
接下来。
新来的年轻人从自己的身上又掏出了一块折叠着的纸团,说:“这就是我要给你的另一张图!”
“快把它给我吧!”我催促道,一只手朝对方又伸近了一些。
“金拾,你知道是谁让我把这一张图送给你的吗?”新来的年轻人不急着将纸团给我,而是先问。
“是谁?”我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就是那个在红色布袋内的小婴儿。它有提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