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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千里长堤 > 第四十六章
  一瞬间沉白玉的身子有些僵硬,她轻声道:“杨闻?”
  “我说,从他身上下来。”对面丝毫不掩饰震怒的声音传来。
  她很惊讶,抬头环顾四周的角落,乍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无法,只好听他的话从秦显身上下来,对面一直无言,在他们下体完全分开前没有说一句话,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
  “杨闻,你在哪?”她先开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到对面呼吸仿佛沉重了一瞬,随即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沉白玉,你除了我们还有别的男人。”
  她没反应,一直躺在身下的秦显察觉到异样,用眼神示意她,她摇了摇头,“摄像头在哪?”
  “你承认了?”对面冷笑一声。
  “杨闻,你在哪,我们见面再说。”她不动声色道。
  “好,见面,我在你房间门口,现在出来。”话音刚落,来不及回答的沉白玉拿着对面已经挂掉的手机沉默。
  秦显已经穿戴完整,弯下腰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沉白玉坐直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处理。”
  他没有多问,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笑道:“那下次见?”
  她没应,起身穿戴整齐,对还站在门口的男人微微一笑,“抱歉。”
  秦显微变脸色,刚要说什么门突然被大力的敲响,门外的人似乎急不可耐,他微微一怔,询问的目光看向沉白玉。
  她耸了耸肩,笑道:“可以让我先处理事情吗?”
  秦显幽深的看着她,随后打开门,看见一个满脸怒意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对方,他调查过,B市赫赫有名的上校,杨闻。
  对方看到他的出现怒意更甚,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大步往里走,秦显静看了他的背影一会,转身离开。
  回过头的一瞬间,不经意撇到对面敞开的房门里坐在落地窗前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他显然一怔,见里面淡定自若的男人向他看过来,他勾起唇角,“想不到,蒋董有这种爱好。”
  俊美的男人站起身,背光的高大身影挡住了脸上的神色,温柔的嗓音传来,“秦董,好巧。”
  秦显握紧了拳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蒋门里轻笑了一声,“我想做什么?不如换我问你,你与我的妻子私会,你想做什么?”
  他咬牙,面上挂着一贯玩味的笑容,“我不信蒋董以前会不知道,现在才来管,会不会太迟了?”
  “怎么会。”蒋门里面不改色,他笑了笑,“从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一股莫名的冷意瞬间从脚底涌上头顶,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开口:“把杨闻叫来的目的是什么?”
  “秦董,这是我的家事。”蒋门里微笑着上前一步,在他面前站定,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白玉不听话,只是给她一点惩罚罢了。”
  “什……”
  “秦董,我送你?”蒋门里先一步出房门,微微侧身看他,嘴角勾着完美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房间内的沉白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蒋门里也在,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应付怒意四起的杨闻。
  她神态自若的任由杨闻冷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转过身看他,“我确实有别的男人。”
  杨闻冷笑,“你们还挺激烈,门一开就闻到味道了。”
  沉白玉不说话,转身坐在沙发上,问他:“你装的摄像头?”
  “两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他咄咄逼人的反问。
  见他情绪不在理智线上,她选择了沉默,可沉默似乎误导了杨闻,他的嗓音低沉到极点,“默认了?”
  不等她说话,他往前一步,冷漠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她,“上次说你和蒋门里只是逢场作戏,那这次呢?约斯弗的董事长,你玩的还挺大啊。”
  沉白玉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她站起来想要抚上他的肩,被他用力甩开,他的语气中含着怒意,“碰了别的男人就别碰我了,我嫌脏。”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收回手后垂下头,一声轻呵从她喉间溢出,“杨闻,我早就打算,和你们断了的。”
  杨闻似乎毫不意外,他冷笑,“玩腻了?现在喜欢上秦显了?”
  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逐渐逼近,“什么时候好上的,嗯?”
  “你先冷静下来。”
  “为什么不说?”他抓得越来越紧,紧逼她,“很久了吧,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嗯?”
  “杨闻。”沉白玉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冷,“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到时候,和纪退林一起。”
  “现在不能说?”杨闻死死的盯着她,发红的眼睛看得出情绪不对。
  “我先和你声明,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更不是夫妻关系,而且一开始,我就没有承诺只有你们两个,难道你忘了?”沉白玉看着他。
  他健硕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
  “还有,在和我上床的期间你不也和其他女人上过床?”她凑近他耳边,轻呼出一口气。
  他僵在原地,错愕的神色令沉白玉发出一声轻笑,“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不管,你也没资格来管我,懂?”
  见他没反应,她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从他身边经过,“纪退林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门大敞开着,她往外走,突然被一股力拽进宽大的怀抱中,她刚想呵斥骤然脖子被掐住被迫抬起,撞进杨闻发红的眼里,只听他咬牙道:“对,我是找过其他女人,我也很想可以随便拉个女人就上,可我不行,为什么?”
  被掐着脖子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神色渐冷,低声道:“放手。”
  他并没有理睬她,甚至往上提了一点,相贴的鼻子下仿佛快要吻上,“沉白玉,这是为什么?”
  她蹙眉,随即冷笑一声,“因为你喜欢我啊。”
  杨闻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笑出来,勾起的唇角散发着冷意,“是啊,我从高中就喜欢你,可你呢,喜欢我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先松手。”她抓住他的手企图掰开。
  他手劲很大,用力掰也丝毫没有变化,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沉白玉,我怎么就忘了,欺骗可是你最擅长的手段啊。”
  沉白玉声音冷了一个度,“我叫你放手。”
  “你最会哄骗男人了,是吗?”他凑近她耳边。
  她深吸一口气,充满怒气的双眼看着他,“杨闻,我和你说清楚,在男女朋友期间我不会和别的异性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毕竟是在谈恋爱,我会对男朋友有绝对的忠诚,但是,炮友不一样,只上床不谈感情,对方有多少个女人我不管,但也别管我有多少个男人,懂吗?”
  说完,他默了半响,终于缓缓松了手,沉白玉摸向微烫的脖子,不用看就知道已经有一道红痕。
  “我们是炮友?”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呵,不然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吗?”她冷笑一声,“杨闻,你别忘了,当时是你把我和纪退林拉进来的,能有这种关系不是必然的吗?”
  他沉默不语,沉白玉再次摸了摸脖子,大步转身离开,走之前撂下一句话,“你说我惯会骗人,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和你说清楚,高中我和你交往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你,我是前任很多,但每一任我都不会背叛,你是我最喜欢的也是交往最久的,除非你不要我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能和你维持现在这种关系你看不出来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吗?”
  “我不懂你在纠结什么,但从现在开始已经和我没关系了,这不是说着玩的,我本来就有这种打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秦显在这里,但你不说我自己会调查清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保重。”说完,不理会身后杨闻的反应,大步往外走。
  她心情有些烦躁,这种局面她想过,真正实施起来没想到那么麻烦,她和杨闻那么多年的感情,最后收场也不希望是这种局面,她暗自咬了咬牙,快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靠在墙边。
  她瞪大了双眼,突然感觉醍醐灌顶,所有的猜想都有了答案。
  “聊完了?”他嗓音低哑,透着不明所以的笑意,他把烟在垃圾桶上按灭,起身向她走来。
  沉白玉默默看着他走近,“是你叫杨闻来的?”
  “他自己要来的。”他语气无辜。
  “那就是说是你安装的摄像头。”她平淡地说。
  “嗯。”他笑着道。
  沉白玉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她眼神微冷,“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动作太慢了,我这是在帮你。”他面不改色道。
  “哈?”她冷笑,“你就是以这种方式来一石二鸟?”
  “很有趣不是吗?”他微微一笑。
  “有趣?”她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怪物,“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他弯下腰,眼神一直注视着她,嘴角含笑,“和秦显一样,每个人分手都要上一次床?”
  这次换她哑然,她并没有直面这个问题,“你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在哪,是又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还是派人来监视我了?”
  “都没有,只是恰巧路过咖啡厅看见你了。”
  沉白玉冷笑,“那摄像头怎么说?”
  “可能是方秘书的疏忽,忘记叫人拆掉了。”
  “什么?”她有些惊讶的瞪大眼,咬牙道,“之前就装了?”
  “嗯。”他伸出手,神色悠然的在她唇上摩挲,“放心,只有我才能看。”
  他面色自若,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完美的掩藏起来,见她和别的男人上床似乎也不生气。
  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有绿帽癖?
  “蒋门里,你他妈真是变态。”她低低地骂了一句。
  他不恼,温和地笑了笑,“先回家吧。”
  她怒极反笑,没有挣脱蒋门里搂住她肩膀的手,主动进了电梯,看他按下楼层后开口:“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男人了,你还打算做什么?”
  他失笑,“我还能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还会做什么?”她看着他,“我现在没有任何碍你眼的地方了吧,下次还打算准备什么惊喜?”
  “白玉,我们之间只有彼此了,不是吗?”他侧过头微微一笑,“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不会伤害你。”
  她不吃这套,“所以就利用别人来对付我?”
  蒋门里突然往她那走了一步,俯下身看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难道我不该对不乖的孩子做出惩罚吗?”
  “什么?”沉白玉蹙眉。
  “第二次了,白玉。”电梯门开了,蒋门里直起身,轻轻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声音温柔,“事不过叁,还有下次,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蒋门里,好好说话。”
  他似乎被逗笑,喉间溢出的轻笑格外的好听,“B市历代从军的杨家,杨将军的孙子,你说,他会不会是第一个?”
  她骤然怒气恒生,“蒋门里,我劝你别乱来。”
  “这取决于你。”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温柔的脸庞莫名给她一种诡异的气息,他弯了弯眉眼,“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