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侯夫人站起来,“要打,连我一起打!”
打她儿子就是不行!
都病成这样了,不心疼儿子就算了,还下这么狠的手打,这是要她的命吗?!
那边栎阳侯府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一张脸上全是怒气。
栎阳侯世子就是她老人家的命根子,平常栎阳侯多骂几句,她能护都护,不能护着事后也会帮孙儿骂回来。
这回倒好,下了个打板子的命令人就跑了。
跑了也不行!
打她乖孙儿就是不行!
池老夫人往栎阳侯夫人身边一站,管事的能怎么办?
别说是他了,就是侯爷自己在这里,他也招架不住啊。
池老夫人手里的拐杖砸地,“打人总要有个理由,为什么要打衍儿?!”
管事的忙回道,“世子爷他装病……。”
栎阳侯世子,“……!!!”
装病?
哪只眼睛看见他装病了?!
他只差没病死了好不好!
池老夫人愣住,栎阳侯夫人脸色也难看了,“谁在侯爷勉强嚼舌根说世子装病的?”
管事的轻叹,“是长恩侯让守门小厮帮他传的话,不知道为何他要装病,还让世子爷帮着一起装病。”
池老夫人都有想把孙儿打一顿的冲动了。
长恩侯坑他坑的都跳井的地步了,他看在靖安王妃的份上才没让他们断绝往来,他倒好,还帮着他装病骗人。
骗靖安王府倒也罢了,他倒是兄弟情深连着自家人都骗。
栎阳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她看向栎阳侯世子,病中挨了那么多板子,已经疼的说不出来话了。
栎阳侯夫人望向栎阳侯世子的贴身小厮,“是不是有这回事?!”
小厮支支吾吾不肯说。
栎阳侯夫人气道,“你也想挨板子不成?!”
小厮不敢不说了,“长恩侯不想帮靖安王世子干活,想借着跳井装病,世子爷他们比他在井水里泡的久,他们没病他病了说不过去,所以才让世子爷帮着装病的。”
“不过世子爷当时并没有答应……。”
事后病倒,他以为是真病了。
小厮刚要说,栎阳侯夫人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扶着池老夫人道,“老夫人,衍儿该打,您别护着他了。”
“这回我不护了,”池老夫人往一旁站。
旁的事她能护,可这回都闹到祠堂列祖列宗跟前了。
她要再护着,列祖列宗们都得怪她太宠孙儿了,不然他哪来这么大的胆量。
小厮上前继续打板子,栎阳侯世子心底都不知道问了檀越多少遍了。
真是坑他没够了。
要把他活活坑死啊。
这兄弟不断交还留着过大年给他包压岁钱吗?
“我是冤枉的啊,”栎阳侯世子虚弱的叫冤枉。
只是声音太弱,很快就被板子声给压了过去。
不过有池老夫人和栎阳侯夫人在,这板子打的响归响,疼是没多疼的。
十一板子,挨到栎阳侯世子的最多六板子。
打完了,也没人说送他回去上药。
反正在大家伙眼里他已经被打上装病的烙印了。
栎阳侯世子在凳子上趴了半天,还是他的小厮心疼道,“世子爷,我扶您回去吧。”
栎阳侯世子抬手指着他,“你,你也坑我……。”
一个个不说话能死吗?!
小厮一脸委屈。
他说的都是实话啊。
小厮扶栎阳侯世子从板凳上下来,栎阳侯世子咬着牙道,“送我去鸿宴楼!”
小厮惊呆了,“世子爷都这样了,还能去赴宴吗?”
“您要吃什么菜,我去鸿宴楼买。”
栎阳侯世子心口一窒。
赴宴?
“我是去割袍断义的!”栎阳侯世子咬着牙道。
牙关用力太大,扯的屁股疼的一抽一抽的,火辣辣的疼。
他要再认他长恩侯做兄弟,他就是驴!
栎阳侯世子是铁了心要去,小厮也拦不住。
得知他挨了三十大板还出了府,池老夫人和栎阳侯夫人那叫一个气啊,只后悔不该去祠堂,让管事的把板子打重一点。
兄弟感情好归好,可也没有好到连身子骨和爹娘祖母都不要了的。
池老夫人气的头疼,栎阳侯夫人劝道,“您老人家就当我没生过这样的混账东西。”
鸿宴楼。
包间内,檀越刚点好菜,这两天“病”了,吃的格外的清淡,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鸿宴楼的饭菜不错,他一向喜欢吃,点了两个他喜欢的,剩下的都是栎阳侯世子和沛国公府三少爷喜欢的。
两兄弟为他肝胆相照,怎么犒劳都是不够的。
鸿宴楼的小伙计抱着菜单问,“要酒吗?”
“老规矩,三坛女儿红。”
小伙计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檀越心情灿烂的喝着茶,然后门一脚被踹开。
他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栎阳侯世子再揉屁股,小厮扶着他,“世子爷,您可小心着点儿。”
檀越惊呆了。
这兄弟够意思。
只是装个病而已,这装的也忒夸张了点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架
檀越抬手拍了拍栎阳侯世子的胸口,小声道,“兄弟,够意思。”
栎阳侯世子看着他,“感动吗?”
“必须得感动啊,”檀越笑道。
栎阳侯世子抓住檀越的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他往前一扔。
猝不及防之下,檀越直接被甩到了墙壁上,然后贴着墙壁滑下来。
檀越,“……。”
好巧不巧,隔壁包间里正好栎阳侯在。
檀越被甩墙上时,他正夹鱼丸,本来鱼丸就不好夹。
突然响声传来,他下意识的侧过头去,筷子一动,鱼丸掉下来,从桌子上滚到了他的锦袍上。
请客的是南山伯,见状道,“去隔壁看看出什么事了。”
小厮赶紧出去,很急就回来了,欲言又止。
南山伯见到了,“怎么不说?”
小厮看着栎阳侯,“是,是栎阳侯世子和长恩侯在打架。”
栎阳侯那张脸啊,顿时拉成驴脸长了。
他出府去府衙前,叮嘱管事的要杖责他三十大板。
居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那逆子不是病的连门都出不了吗?!
怎么还能来鸿宴楼打架了?!
栎阳侯把筷子放下,起了身。
长恩侯是靖安王妃唯一的侄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可不能让儿子把人给打了。
只是刚走到隔壁包间,准备推门进去,就听里面有传话声传来。
檀越趴在地上,疼的浑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他艰难的抬头,看着栎阳侯世子,“你吃错药了?”
好端端的扔他。
这要扔的不好,非得断一两根肋骨不可。
栎阳侯世子不比檀越好多少,他才挨过板子,屁股疼的厉害,手一用力,连着腰屁股都疼,就跟往伤口上撒了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