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直等到二更天(九点到十一点)杨彦都没回来。她放下手中的书,悄然打了个哈欠,再次询问王爷的情况。
不大一会儿,孙望就亲自过来,回报说王爷和几位大人用了晚饭还在继续议事,又转告王爷的话,请王妃早点休息。
安然猜到哥哥可能要对独孤家族出手,这需要详细计划,便决定觉得还是不打扰他的好,自己洗漱上床睡了。
虽然晚饭前才睡了一会儿的,身边少一个人也不太习惯,安然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仿佛哥哥回来了,先来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转了出去。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有人上了床,低头在自己额头上吻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声“安然”。
安然眯着眼睛借着朦胧的灯光依稀看到是杨彦回来了,轻轻唤了一声“哥哥,你回来了”,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杨彦看着安然迷糊的样子,又是觉得可爱,又是感到心疼。
原本今晚是他盼望了多久的好日子,谁想独孤湘云竟然弄出这么件让人恶心的事情来。他的洞房花烛,难道还要再延迟一天?
不,他从前世等到今生,已经等得太久了他,他不想再等了。
杨彦低头,从安然眉心开始,轻轻地吻了下去。
那轻轻闭着的双眼,睁开的时候是那样的灵动狡黠,望着自己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依恋,只需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他们是对方的灵魂伴侣。他将两个轻吻轻轻印在她眼睑上。
那小巧挺直的鼻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总喜欢在自己胸前蹭啊蹭的,还总是眯着眼睛像只小狗一样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就算他带着点汗味儿她也不嫌弃,只安心地靠着他,很快就呼呼入睡。她不经意的依赖给了他无限的满足和幸福。他又在她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粉嘟嘟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好似三月的桃花,对着他的时候总是笑意盈盈,让他的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他用手指在她脸上流连抚摸了一阵,又低下头轻轻印上几个吻。
那粉嫩如月季花瓣一般的双唇,就是说出一句最最简单的话来,对他来说也是甜言蜜语天籁之音。他低头含住,轻轻地吮吸了一阵,又在她不耐烦即将醒来时及时放开她。
安然小嘴一嘟,对打扰自己睡眠的行为极为不喜,一个翻身滚到他怀中,在他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一手还搂着他的腰,很快又睡了。
杨彦暗笑两声,又低头含住她露出来的一只白嫩嫩粉嘟嘟的耳垂。安然晚上睡觉一件首饰都不会戴,头发也只用发带束一下,最是适合拥抱亲吻了,小嘴不让亲,亲亲其他地方也是一样让他喜欢。
安然耳朵最是敏感,被他含住就是一阵酥麻。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也知道不耐烦地将他的头推开。
杨彦轻轻吮了一下便顺势被她推开,转而将目光放到她松开的领口上。那一线雪白是那样的诱人,他想着这几日自己夜夜轻吻抚摸过的凝脂一般的肌肤,心底就是一热。
见安然还没醒,他却不准备放过她。今晚,就在今晚了,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杨彦先脱去自己的衣服,再去拉她的衣带。一双大手径直探进她白色的睡衣里去,分花拂柳般将她衣襟拉开,触手尽是温软娇嫩的少女肌肤,哪儿都摸不够似的。
安然这回不想醒也得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朦胧的光晕中,哥哥正含笑看着自己。
“安然,你终于醒了。哥哥还在想,你要多久才醒呢!”他本来打算是将她吻醒的。趁她迷迷糊糊中挑起她的情欲,在她清醒的时候与她合二为一。
安然虽然心里有些羞涩,对第一次还有一点害怕,但其实也是期待的。她想要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哥哥,想让他高兴,让他欢喜。这几个晚上,她知道哥哥有多么难熬。想着哥哥为自己守了那么久,她就觉得感动,觉得心疼。
“哥哥……”安然轻轻唤了一声,主动搂住了杨彦的脖子,忍着心底的羞涩,将自己颤抖的小身子藏到他身体下面去。
杨彦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再次含住她两片粉红的唇瓣,舔吻吮吸了一阵才顶开她的皓齿,追逐纠缠着她小巧的香舌,品尝她唇齿间的那缕幽香。
安然闭上眼睛,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他的吻,只感受着他滚烫的手掌在自己身体上游走带来的欢娱和颤栗。一激动,她就忘了鼻子也是可以呼吸的。
杨彦先发现她忘了呼吸,不得不略带遗憾的放开她的唇,牵扯出丝丝的银线。他用有着厚茧子的拇指摩擦着她的红肿嘴唇,低醇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在她耳边呢喃道:“小傻瓜,又忘了呼吸了?”
安然红着脸喘了几口气,不依地哼哼两声,感受着他滚烫的肌肤紧紧贴着自己,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跳得好快。
杨彦再次低头在她眉间脸上唇上轻吻着,一手往下抚摸揉弄,同时在她耳边轻轻哄着:“别怕,不会很疼的。”
安然搂着哥哥的脖子,闭着眼睛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说:“哥哥,我,我不怕。哥哥为我受那么多苦,我愿意为哥哥痛一次。”
杨彦看着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心底再一次变得无限柔软。他的安然,就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可爱,令人心动。
“安然,哥哥会永远对你好的。”他看着她的眼睛,状似承诺地轻叹道。
“嗯,我知道……”安然羞涩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赶紧闭上。哥哥的眼睛里好像有火苗,要将她溶化一般。
杨彦见她浑身僵硬,知道她又紧张了,便再次俯身亲吻她,安抚她心底的不安。同时,他伸手不断地在她身上轻揉慢捻地一阵抚摸揉捏,慢慢将她僵硬的身体揉捏成春水一般柔软,那温热柔软细滑的触感,直让人恋恋不舍。
安然慢慢放松下来,心底隐隐升起一种莫名的空虚和渴望来。这种感觉前世也不是没有过,每一次哥哥总要撩拨她到这一步,但今生,这还是第一次。
“安然,你想哥哥了没有?”杨彦忍得头上全是汗,却还顾着安然的感受,担心第一次太快会吓到她,只想对她温柔一些,再温柔一些。虽然谁都知道女子第一次会痛,但这个痛苦也是可以减缓一些的。
安然脑子有些不清醒,却顺着自己的心意答道:“想,想哥哥……”
“安然,我爱你。”
……
第二天早上,杨彦又没去参加晨练。
他实在舍不得。怀中抱着伏在自己胸口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安然,他脑子里却在反复回味昨夜的美妙滋味。
原来,真正拥有是那样的美好,不仅仅是身体的极致愉悦,还有心里的无限满足。原来,这就叫食髓知味,果然形容精妙啊!
眼看天光大亮,杨彦抱着安然又是满足,又是冲动。昨晚安然一直叫疼,洗了澡他抱着她睡觉,也是以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还在叫嚣着想要想要还想要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虽然心里很想,身体也硬得难受,他还是一再提醒自己,要细水长流,可不能把他的心肝小宝贝给吓坏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实在不必急于一时。
两个人不穿衣服抱在一起睡的感觉真好。她的肌肤是那样细腻柔滑,碰到哪儿都舒服。但就是太舒服了,现在就变成难受了。以后他要不要帮安然穿上衣服再睡呢?这是个值得反复思考的问题。
沈怡知道昨晚是王妃第一次,一大早就让人准备了缓解疼痛的药汤,又让人熬了补血的红枣粥,看看天色,怎么还没醒?是不是年轻人太过纵欲不知道节制?
“王爷,王妃,辰正了,该起了。”沈怡轻声唤道。
杨彦轻轻嗯了一声,不舍地将安然的头放在枕头上,将自己的胳膊从她脖子下抽出来,悄无声息地穿了衣服下床去浴室梳洗。
安然又睡了半个时辰才醒。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杨彦坐在床前的踏板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哥哥?”
“醒了?”杨彦放下书,起身坐到床边,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问道,“还疼吗?齐夫人让人熬了汤药,说可以缓解疼痛的。先去泡一下好不好?哥哥喂你吃东西。”
安然面色绯红,略迟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虽然昨晚哥哥很温柔了,可是真的很痛啊!是谁说只有一点点痛的?她知道哥哥昨晚顾虑她的身体,并没有尽兴,心里多少还有些愧疚。希望今晚自己的身体争气一些,能好好满足哥哥。
杨彦用被子将她包起来抱到浴室里,放进水温适宜的汤药中,安然立即觉得浑身都舒缓不少。
“有点药味儿,忍一忍,嗯?”杨彦将她的头发用毛巾包起来,又取了蜂蜜水喂她喝下去,又端了几盘小点心过来喂她。
没过一会儿,就听沈怡在外面禀报道:“王爷,护国公到了。”
安然疑惑地看着他。
“让他等着!”杨彦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将安然从浴桶里扶出来,擦干水换上干净衣服才出来。
等她梳好了头发,两人又坐在一起用了早饭,杨彦让安然回去再睡个回笼觉,他则去前面见护国公。
第136章从轻发落?
护国公独孤朴乔在客厅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换了四道茶,心中恼恨得很,却半点不敢表现出来。昨晚平王通知他今早过来,他就知道是为了独孤湘云的事情。
独孤朴乔原本想着,既然平王请他过来,而不是私下动手,多半会给他们独孤家族一点面子。没想到自己到了平王府,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出来,他就明白只怕平王还在恼恨独孤家,此事不会轻易了结。
独孤朴乔暗自恼恨,只可惜平王有暗疾这件事情皇上警告过不能传出去,不然他们只要放出一丁点风声,平王立即就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原本支持平王的势力多半要倒戈。
可惜,这么好的一招不能用,独孤朴乔心里实在是憋屈得很。平王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才这样肆无忌惮的吧?
就在独孤朴乔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平王终于出来了。
“参见平王殿下!”护国公虽然是长辈,但依国礼,还是得先向平王行礼。
平王虚扶了一把道:“让护国公久等了,都是本王的不是,还望护国公见谅。今日请护国公来王府,主要是商议独孤侧妃的事情,请国公这就与孤王一起去看望独孤侧妃吧!”
独孤朴乔看了看平王,疑惑道:“王妃没有一起来吗?内宅之事,还是要王妃来处置才好吧?”
杨彦才不肯让安然见识这些血腥,当即歉然道:“王妃身体不适,还在休息。”
独孤朴乔不信,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不过一晚上,就起不来床了?该不是平王有心要打杀独孤湘云,这才不想让平王妃见?
“王爷,老臣觉得,内宅的事情,还是王妃来处置才妥当。若王妃今日身体抱恙,不如改日?”
改日?那怎么行?杨彦一天都不想等了。但此事他并不想让安然操心,于是皱眉道:“护国公认为此事只是内宅之事么?本王是不是也不该管?”
独孤朴乔见平王沉下脸来,当下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心里不忿,平王为何就对那小王妃如此宠着护着?
于是,平王在前,护国公独孤朴乔跟在他身后,带着从人一起往独孤湘云所在的落霞院走去。
独孤侧妃被杨彦安排在距离主院最远的一个院子,孤独朴乔一路走来就明白过来。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平王一点都不曾想过争取独孤家的支持?
按说平王和安王娶的都是独孤家的嫡女,虽然他们独孤家之前一直支持安王,但现在很明显皇上更属意平王,平王如果给独孤家更好的承诺,也不是没可能争取他们独孤家的支持啊!
可惜,平王有暗疾,他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了。
却说独孤湘云自从昨天傍晚被送回平王府,她就一直很忐忑,不知道平王会如何处置她。独孤家族已经放弃她了,平王还会对她客气吗?
独孤湘云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她想不到平王居然是真的有暗疾,这才不碰她的。
原来,平王放着世家大族的嫡女不要,非要娶这么一个寒门小户的女子,原因就在于此。他对王妃那样温柔体贴,也不过是因为王妃不通人事,让他没有压力,还能给他当遮羞布。而寒门小户的姑娘能嫁进平王府,自然是对他感恩戴德,至于能不能有幸福,能不能生儿子,那又有什么要紧?
早知道是这样,她也不会想这样的法子来逼迫他。她也可以做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不给他任何压力,只要他对她像对王妃那样好。她还可以劝着他投靠安王,以后从安王庶子中过继一个孩子来承继香火……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害得平王当着皇上太后和祖父的面自曝其短,他现在一定是恨死她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平王会如何处置她?
独孤湘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了好一阵都想不明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女碧荷在外面嘤嘤哭泣,而自己床前竟然没有人伺候。
“来人!”独孤湘云将碧荷叫进去,问道,“怎么了?哭什么哭?其他人呢?陶嬷嬷呢?”
“夫人……”碧荷叫了一声,跪在床前踏板上,委屈而又心疼地望着独孤湘云哭诉道,“王爷,王爷让人把咱们的院子封了,还把夫人陪嫁来的人都抓走了,就剩下奴婢一个……”
独孤湘云面色微变,但到底心中有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骇。
“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您都昏迷了,他们也不让请大夫……这都戌时了,也没有人送晚饭来……”碧荷只为自家夫人感到心疼,堂堂独孤家嫡支嫡出的姑娘,到了平王府竟然让人这样糟践。
独孤湘云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说话,其实被子底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平王会怎么惩罚她,难道他打算将她活活饿死?不,不行,她才十六岁,她还不想死……
“碧荷,碧荷!”
“夫人,奴婢在。”碧荷赶紧答应着,又紧握住独孤湘云的手道,“夫人,您是不是饿了?早上送来的点心还有一点,奴婢取来您先垫一垫可好?奴婢这就找他们理论去!这也太欺负人了!”
说着,碧荷就要起身去找糕点。
“不,不急。碧荷,你听我说……”独孤湘云将碧荷拉到自己身边,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想办法回独孤家去,告诉我娘……”
碧荷听了连连点头,立即出去将早上剩下的点心和一壶已经凉了的茶水给独孤湘云送来,而后便换了小丫头的装束,想从后院侧门出去。
结果,迎接她的是护卫冰冷的长矛。
碧荷说尽了好话,却怎么都出不去,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回来。这一夜,主仆两个都没能睡着,没有吃晚饭,又饿又恐惧,如何睡得着?
好在今日一早,就有侍女婆子进来,带了了梳洗的热水和热腾腾的早饭。
独孤湘云见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好像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肯告诉她,给首饰给银子也不肯收,她无奈之下只好先梳洗,换了干净的衣服,再出去饱餐了一顿。而后,周公来就造访她了。
碧荷守在独孤湘云床前,没一会儿也趴在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