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正对你来说,只要负责任就好了。”苏青瑶擦擦脸,并没有泪,却总觉得潮湿。“我怎么想完全不重要。”
徐志怀本已推门,预备到此为止,可听完她的话,又猛然折回,“砰”一声,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你怎么想?你所谓的想法就是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因为他会说喜欢你,而且完全不用负责。”他说着,狂风般刮到她眼前。“苏青瑶,你但凡有一丁点理智,就不会跟那种只会动嘴皮子的货色搅和。”
“你管我喜欢谁!反正你也不在乎!”苏青瑶吼。“不管是谁,是我,或是别的什么女人,你徐志怀都会负责!”
“不,我从没这么想过。”徐志怀打断,右手指着她,步步逼近,直至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反倒是你,苏青瑶。你在乎过我,在乎过这个家吗?你跟谭碧那个婊子玩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思考过,我们是夫妻。”
“我还不够在乎这个家?”苏青瑶气极反笑,双手狠狠推开他的胸膛,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你以为你的西服洗完后放在那里,会自己变平吗?你以为家里的佣人只要你一句话,就会乖乖去做事吗?你甚至连皮带扣都是我解的。是,你赚钱,你买的别墅,连我也是你买来的!所以你总那么绝对地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因为我是对的。”
“你永远是对的!”苏青瑶大喊。
她退无可退,后背撞到玻璃窗。暴雨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云层传来巨响,白光翻滚,赫赫然如大雪后的清晨,风一吹,雨帘飘摇。她倚着墙,缓缓松下来,感觉自己把心里积攒的话一口气掏空了,提不起半点力气。
徐志怀几步上前,捏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脸扳过来。
“行,我明白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他道。“我是疯了才费尽心思对你好。”
说罢,他俯身,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唇珠。
苏青瑶下巴一抬,想咬回去。
徐志怀避开,手臂环住她的细腰,像提溜起一只犯错的野猫。
苏青瑶被他拦腰提起,转了个方向,推倒在地板。领口的一串盘扣膈着胸脯,她有些喘不过气,小臂支起上身。
徐志怀单膝跪下,握住她的脚踝,继而沿着小腿的曲线,没入旗袍。他的手大且瘦,手指旋转,像揉碎一个含苞待放的白山茶,让指腹紧贴细缝,食指与拇拨开阴唇,似捏又似戳。蜜色的手臂在布料下摆动,蛇似的紧贴着肌肤潜行。
苏青瑶屈膝,两只脚胡乱地朝他的脸踹去,一个劲儿扑腾。徐志怀被踢到了下巴。他胳膊收紧,锢住她的小腿。苏青瑶闷哼,顿时脱了力。徐志怀垂首,吻落在她略显畸形的裸足。紧跟着,一声鲜明的刺啦声,他从背后撕开旗袍。
“你放开!”苏青瑶攥住被扯开的衣摆,脚尖点地,将滑腻的布料使劲往下拽。
徐志怀一手钳住她的两个手腕,抽下挂在脖子上的松松垮垮的领带,绑住,同时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浆洗得硬挺的西裤在腿心来回摩挲。
她再也支不住,一下趴在冰凉的地板。
徐志怀一手握住她的一只小腿,叫它撕裂开。他弯腰,汲水般,啄吻在腿窝,自下而上,逐步到腿间娇涩的缝隙。苏青瑶呻吟,幽暗之中,愈发清晰地感知出舌尖拨弄了几下前端的肉核后,粗暴地顶入细缝。他见状,反手掐住大腿肉,更进一步,鼻尖抵在阴户,呼出的热气缠绵地撕咬起腿心的肌肤,直烧到心扉。
苏青瑶头皮发麻,那感觉简直是在发烧,而她快要被烧昏头了。
大腿根内侧的肌肤很快湿透,分不出是口津还是直往外流的水液。徐志怀直起身,右手撑在她腰边,左手解开皮带,抽出来,拿在手里。
两瓣水淋淋的臀肉在眼底晃动,如同晶莹的荔枝肉。他先用手打了几下,看细嫩的皮肉浮出淡粉的色泽,如同初初晕染的胭脂水,接着用皮带试探性地拍打,红晕更深。
苏青瑶惊叫,哭着开始骂他。
她是十足文雅的小姐,不太会骂人,所知的几句粗话颠来倒去讲,嗓音尖细,倒像珍珠鸟在不停鸣叫。
徐志怀似是被这种抵抗激怒了,手上使劲,抽打声骤响。
漆黑的皮带甩在臀肉,啪啪的两声,响得叫人心惊。
他抽完,扔掉皮带,拧开西裤的纽扣,手再度伸到她的腿心揉了揉红肿的肉珠,随后两手掰开嫣红的缝隙,龟头用力一挤就塞了进去,肆无忌惮地抽插起来。
太深了,像被戳了下喉咙管,又晕又胀。
他一阵粗喘,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左手的手掌托住她的脸蛋,因为太用力,无名指的银白婚戒将她的脸蛋磨破了皮。右手绕到胸前,揉着半裸的乳。苏青瑶额角靠在地板,越发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实在没劲儿了。
徐志怀拨开她散乱的长发,咬住她的后颈,凶狠地朝内顶了几下。他松口,看着清晰的齿痕,又温柔地亲了亲,呼吸流连在耳垂后的一小块肌肤。
苏青瑶阖眸,只管张嘴喘气,
她听见雷雨声远远近近轰隆隆得翻滚,自己也似被骤雨淋湿,半边热、半边冷,头脸全热起来,烫烫得好似一块烧完了的炭。她咬紧牙关,连带被肏着的小穴也收紧了,猛然溢出一股淫液。
彻底软下来。
徐志怀拔出硬挺的性器,解开束手的领带,让她翻身面对自己。
他抬起她的腿,从正面重新插进去,抱着她,唇舌爱抚着滚烫的脸蛋。
苏青瑶昏昏沉沉地被他亲着,慢慢找回了神思。她抬起酸胀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腰一挺,仰头咬他的下巴。徐志怀朝她的大腿根打了一巴掌,令她松了口。他插得太深,似乎能一直戳到心脏,害她止不住晃,但没关系,能咬到哪里算哪里。
他下头一用力,她上头就使劲。
徐志怀一声不响,随便她挠和咬,从下巴到锁骨一连串的牙印。苏青瑶也不跟他客气,一口咬在先前被她挠破皮的地方,满嘴铁锈味。徐志怀蹙眉,拍了拍她的头,搂着她更激烈地耸动起来,精液射到最深处。
他拔出半软的性器,起身去拿纸巾擦拭干净,重新整理好衣物。
苏青瑶抽抽鼻子,沉默地翻身坐起,摸索起落在地上的烛台。
她拿起烛台,冲男人的背影砸去。
没砸中,砰!银烛台落在他脚边。
徐志怀转身,大步迈到苏青瑶跟前,拽住后脑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他嘴唇动了两下,没出声,眉头一颤,眼睛似有一点水光。
苏青瑶见他眼圈微红,心想:你这种人也会难过吗?
对峙片刻,徐志怀还是松了手。他走到办公桌前,摸黑翻出抽屉里的烟盒与打火机,指甲盖弹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点上火。
就这样,他靠着书桌抽烟,一根接一根。
直至雨停。
那之后,苏青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变相禁足了。
她打从一开始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徐志怀愿意忍到现在,既出于男人的自尊,也出于骨子里对婚姻的忠诚。他是个傲慢的家伙,根本看不上于锦铭那样的纨绔,要叫他承认自己婚姻失败,真不如杀了他。
再说,承认了又如何,总不能叫他客客气气地把奸夫请到家里,然后握着对方的手,说,兄弟,我老婆以后就交给你了,这里有两张车票,你俩快双宿双飞去南京吧!
那是龟丞相才有的肚量。
他徐志怀没有。
没办法,两人只好这样拧着,有一天过一天。
不知不觉,秋天过去一半,很快便要入冬。
有次,徐志怀带回一件貂皮大衣,说是路过瞧见了,就买下来给她当冬装。皮草乌黑发亮,不掺一丝杂毛,给她穿,刚好能罩住脚踝。苏青瑶心里欢喜,可不想再要他的东西,便冷冷地瞥了眼,故意不搭理他。
徐志怀拎着毛茸茸的大衣走近,略显执拗地给她披上。
“不喜欢?”他问。
“喜欢,”苏青瑶道,“但再好的貂也要看谁送。”
徐志怀揽住她的肩。“你究竟要闹的什么时候?”
苏青瑶学着他的口吻,对他说:“怎么,不高兴?不高兴你忍一忍啊,哈,这不是你最喜欢说的话?你忍一忍呗。”
徐志怀听闻,脸色铁青。
他吃瘪,她就乐了,嗤嗤笑了两声,扶着墙一溜烟走了。
后来某一天,谭碧偷偷来电话,告诉她,贺常君说,于锦铭的大哥来上海了,两人为你的事大吵一架,弄不好于少要提早回南京。
苏青瑶挂断电话,心中的念头愈发明晰。
她想,如果于锦铭要回南京,她可能也会离开上海,不是非要跟他在一起,苏青瑶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觉得自己真该走了,呆在徐志怀身边,不知不觉又会是一个四年,她的人生能有几个四年?
恰在这时,小阿七急急忙忙奔进来,讲太太的父亲刚才派人过来,说老家祖父去世,叫先生跟太太赶紧买火车票,回合肥奔丧。